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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夜风吹过,挂落上插着的灯笼本就不稳,当下摇晃起来。
本就昏暗不堪的光芒,变得更加摇曳不清。
但即便唐昕没有一双练暗器练出的好眼力,唐青的模样也实在不难看的清清
楚楚。
她咬着裙摆的小嘴显得无比用力,连面颊上的肌肉都在不住微微颤动,大颗
大颗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面庞,额上更是汇集成股,沿着鼻梁两侧和眼角之外流下,
流过她紧紧闭着的眼睛。
她的手在不断地用力,而每一次用力,她的头就会稍微向上昂起,口鼻之中
流泻出一段酥软娇柔、带着说不出的诱惑之意的闷哼。
不要说男人,就连唐昕听了,都忍不住心中一动,身子跟着热了几分。
先前听到的细小声响此刻又更大了一些,倒并不是唐青的手指加大了力道,
而是那被不断抠挖的紧致肉穴之中,此刻已充满了粘滑的浆汁。
仿佛这样还是无法缓解娇躯遍布的躁动,唐青一边继续搅动着手指,一边索
性蹬掉了亵裤,抬起双脚分开踩在椅上,将胯下方寸之地,当真是展示一样亮了
出来。
这种姿势,手指总算进入到更深的地方,唐青畅快的哼了一声,纤腰一挺,
雪臀微抬悬了起来,凌空抖了几下,才又坐回原处,看她周身微颤股根痉挛的模
样,应该是小小的泄了一次。
唐青吐出裙摆,喘了几口,又将裙摆咬住,这次似乎是摸到了什么门道,手
指挖进蜜穴的时候,手掌没再压在顶上,而是远远离开,空出了一块地方,她另
一只手垂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占住那处,指尖一剥,剥出那颗晶莹粉润的嫩豆,
于近在咫尺的泉眼上蘸了些淫汁,轻轻一压,按住了那小巧的芽尖儿。
本就是女子欢爱中最紧要的所在,又正是媚药发作的当口,唐青的指尖才开
始缓缓画圈,剧烈的酥麻就一股脑直冲顶门,美得她登时便忍不住开口叫了出来,
裙摆一松掉在胸腹之间,爽利的一阵哆嗦。
知道了关键,尽管舒服的她都有些害怕,但急着消解药性的时候,哪里还顾
得了那么多,她将眼睛闭得更紧,连唐昕都索性当作不在,将那颗相思豆越揉越
快,塞在身子里的指头也是左抠右挖终于找到了一处略显粗糙的嫩褶儿,用力一
磨便是通体酥麻,当即喜不自胜的盯住那里狠狠按住,前后摩擦。
若说痛自然是痛的,毕竟处子贞洁都还没丢的彻底,手指刚塞进去的时候最
先抠出来的便是丝丝缕缕的血迹,犹如给自己又破了一次身子,可她知道这事也
没别的办法,难不成,还能去求同为女子的唐昕么?
动到兴起,明知道唐昕此时一定在看着,唐青心底却反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
愉悦,她畅快的叫了几声,臀尖一紧,手指周遭又盈满了滑溜溜的淫蜜。
第二次了……她喘息着休息了一霎,但刚刚停下,穴心儿上的钻心骚痒和周
身上下火烧一样的热流便又蠢蠢欲动,她只好抖擞精神,又把双手动了起来。
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令人快活的事……
杯水车薪也好,无济于事也好,唐青都不想去管了,头脑好象已被一阵阵的
甜美冲击到麻痹,不想思考,也不想做其他任何动作,只想用手指不断地地刺激
着蜜穴,刺激着阴核,刺激被药性燃烧起的情欲引导她去刺激的任何地方。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到已经数不清记不得第几次。
她的脚已经无力再踩在椅子上,只有软软的垂到地上,光裸的臀下犹如坐进
水坑之中,只不过所有的「水」,都来自于她自己。
指筋早已开始抽痛,到了此刻,更是酸胀欲断。
被磨擦揉搓的两处,内里的肉壁已经红肿,即便湿滑不堪,指尖划过,七分
酸畅之中也已有了三分刺痛;而那娇嫩的蜜核,也比最初大了将近一圈,胀如指
尖,虽说并不觉得痛,但却仿佛愉悦的过了头,只要轻轻一碰,就酸麻到近乎难
受的程度。
而她麻痹的头脑,甚至已判断不出媚药的效力到底是否已经过去。
「够了!」唐昕一把攥住了唐青的手腕,在她耳边鼓起真气低喝一声,「停
手!你想给自己抠出个血窟窿不成?」
唐青茫然的抬起眼,看着面色绯红但一脸怒色的唐昕,软弱无力的动了动嘴
唇,道:「我……我不敢停……我怕……我怕药性还在……真要失了理智,岂不
是……岂不是要……」
唐昕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硬是将她向上一扯,拉开了她的手掌,怒斥道:
「你要是变成没了心智的淫娃荡妇,我就在这院子里直接取了你的命,就地埋了
也省得给唐家丢人。」
唐青身子一震,不再往回挣自己的手腕,只是喃喃道:「好……真到了那时,
你杀了我就是。」
「到不了那一步。」唐昕皱着眉把她拉回到椅子上坐下,脸上红了一红,道,
「药性真的还在,大不了……我也帮你一把就是。」
唐青喘息着瞥了她一眼,讥笑道:「我可没兴趣和你玩那磨豆腐的把戏,你
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唐昕怒道:「呸,不识好歹!」
静静的平复了约莫一刻功夫,唐青长长吁了口气,抓起裙摆擦了擦汗,扶着
栏杆站了起来,道:「好,看样子……是消解的差不多了。可能差了些阳气帮忙,
最里头还有点酸涨发痒,不过忍得下来,问题不大。」
唐昕这才跟着略略松了口气,道:「这再好不过,别再惹是生非了,咱们赶
紧回去,那边现在一个唐门的人都没有,南宫星真遇上什么不测,你再想笼络也
没机会了。」
唐青点了点头,将随身东西草草整理一番,本想飞身跳起取下灯笼,结果双
膝一软竟没蹦起来,颇有些尴尬的扭开了头。
唐昕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纵身取下灯笼拿在手里,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
走吧。」
临走之前,想着平时南宫星的念叨,唐昕又折回去将那看院子的老头放到遮
风避雨处,帮他服下解药,这才安心离去。
毕竟那样羞耻的模样也被看了个通透,唐青一路下来到难得一见的没和唐昕
拌嘴,闷不吭声也不知道在暗自思量着什么。
大半夜的不好再惊动店家,唐昕便仍领着唐青沿小道绕回到院墙那边,反正
有她帮忙,唐青就算腿软如泥,大不了也就是丢过墙头摔上一跤而已。
提着灯笼刚刚拐过街角,唐昕面上突然一凛,将唐青一扯拽回到小巷之中。
唐青反应极快,当即贴墙而立,将一把暗器捏在指间,压低声音道:「是谁?」
唐昕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只看出有人。」
她将灯笼熄灭丢到一边,略略适应了一下周围的黑暗,探头又看了出去。
自小苦练暗器的唐家子弟,目力本就比寻常人强上许多,遥遥一望,她便数
出了两个人头,一前一后守住了两个院角,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手上拿的也是挫
了光的短剑,暗中出手,可以说是无影无踪。
唐昕略一估量,回身焦急道:「糟糕,是七星门的杀手。」
唐青一惊,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唐昕皱眉道:「有人买了南宫星的命,他们还能来做什么。」
唐青倒抽一口凉气,忙道:「那……那该怎么办?」
唐昕探头张望了一眼,沉声道:「看样子这两个多半是望风的,应该不难对
付,你腿软,帮我掠阵。我去解决了他们。」
唐青哼了一声,道:「你到放心,就不怕我在背后连你一块放倒么?」
唐昕冷笑道:「我只怕凭你的准头三个目标一个也打不中。自己看情况动手,
我去了。」
话音刚落,她已贴着墙壁摸了出去,女子绣鞋轻软,落足无声无息,直到丈
余之外,靠得近的那个杀手才转脸望见她的身影,当下双目一寒,倒提短剑猫腰
迎了上来。
看样子对方不愿惹出动静,唐昕当即猜到里面的人多半还未动手,立刻向后
撤出半步,甩手打出三枚铁蒺藜,高声叫道:「有杀手!」
唐青趁机斜刺窜出,双手连挥,暗器如雨劈头盖脸往那两个杀手身上招呼过
去。
那两个杀手却也并非泛泛之辈,手中短剑旋转如盾,叮叮当当将暗器打落在
地,看唐昕开口又要示警,离得近的那个飞身跃起,短剑锋锐直指唐昕面门劈面
刺来,离得远的那个立刻纵身一跃翻墙入内,想来是要去提醒里头的同伴抓紧下
手。
唐昕等的就是对手杀来的这一刻,她拧腰一抄,皮囊中的毒砂已在掌中,甩
手一扬,比刚才的铁蒺藜快了不止一分的毒砂登时漫天散开。
那杀手应该也是七星门的精锐,人在半空仍能扭身变招,只是无奈无处借力
双手连挥,也不过堪堪扫开了一片,剩下那些还是尽数打在身上。
不料这杀手浑不畏死,毒砂在身不呼不叫,落地一蹬,竟仍急冲到唐昕面前。
唐昕毫不犹豫抹去手上麂皮手套,双掌一错反拍对手胸膛,仗着身法轻灵存
心缠斗,只待对手毒发。
那杀手两招不中,看破唐昕意图,竟猫腰一纵,猱身扑上,连她的掌力也不
去理会,摆明了豁命一击。
唐昕毫不犹豫在身侧墙壁猛力一蹬,借力打横飞出,唐青与她言行均不相合,
但真到对抗外敌之际,唐门中多年训练出的默契依旧起了作用,一把飞镖甩手一
撒,擦着唐昕的裙摆射向那杀手,同时封住五路去向,纵然那杀手舍命追击,也
势必要被这些飞镖钉在半空。
那杀手靠在墙上,抬手想去击落飞镖,但无奈唐门毒砂毒发极快,这一番搏
斗又加速了血脉运行,毒气须臾便已攻心,一把短剑,此刻竟重如千钧说什么也
举不起来。
噗噗几声轻响,飞镖结结实实的打在那杀手身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双腿
抽了两下,软软倒了下去。
唐昕定了定神,向唐青比了个手势,自己领在前面,大步往院墙那边赶去。
还没走到,耳中已听到院内阵阵风声,唐昕情急,慌忙飞身跃上墙头,手套
与毒砂同时准备妥当。
雨虽歇,云未散。
杀手动手之前似乎故意打灭了院中的灯笼,一眼望去,下面竟是一片漆黑,
唐昕赶忙眯起双眼,聚精会神凝望着院中情形。
南宫星那间屋子房门洞开,内里的烛火稍微带来了一丝光亮,映照出门口那
个瘦削矮小但气势逼人的影子。
三个杀手左右前三路夹攻,两侧短剑毒蛇般刺出,正面那条链子枪也不近身,
专找着关凛手中刀柄追逐缠绕。
而院中另外六名杀手也是三三分开,守在另两间屋外,进来报信的那个大概
是刚刚说完情况,连他在内的七人同时决定出手,竟只留下两人各自守在柳悲歌
单雷颐门外,剩下五个转而扑向关凛所在。
目标果然是为压制毒性而无法出手的南宫星!
这班杀手武功单个拿出来兴许称不上顶尖,但在杀人这件事上着实已非寻常
高手可比,招式阴险毒辣不说,险到极处的出手也是一副两败俱伤的路子,已到
了接近死士的程度。
三人配合起来更是默契无比,链子枪拉开安全距离不住往关刀长柄上缠绕招
呼,左右两只短剑不显寒光贴身急刺,关凛目盲那一侧的杀手更是递招无声,宁
肯慢上一些也要欺她目不能见。
门口廊柱颇为碍事,关刀本就有些施展不开,关凛仗着感觉敏锐用刀柄连挡
数招,挥刀刚欲反击,那毒蛇一样的链子枪已结结实实的缠了上来,运力一扯,
就要锁住她的兵刃。
唐昕在墙头心中大急,忙丢下一把毒砂解围,不料却被后来五人中的一个脱
下上衣一卷一兜尽数防住。
短剑寒气已到肋下,关凛双手一握,突然向后一缩,撤入到房门里面,跟着
一声低喝,双手一收,一股巨力顺着链子枪传出,那杀手撒手不及,整个人竟被
扯飞起来,直愣愣飞向屋门。
关凛刀刃一转,内力所及,喀喇喇一阵脆响,链子枪竟被四下崩飞,碎成数
段,旋即她踏上半步,一道寒光兜头斩出!
连惨叫都不及发出半声,那飞在半空的杀手,竟被这一刀活活劈成两半,分
开左右的尸身还恰挡在另外两人的短剑之前。
血光四起,脏腑飞溅!
那些杀手毕竟还是人,面对这惨烈的情景,离得最近的两个忍不住迟疑了刹
那。
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被这一刀所震慑,他们在人生中最不该停下的时候,
停住了短短的一瞬间。
短短的一瞬,对关凛这样的高手来说已经足够。
两刀横扫,她的人重又冲了出来。
她的脚踏入院中泥泞的同时,身后的左右廊柱,连着那两个杀手的身躯同时
从中断裂,变成四截。
院中七人眼底均闪过一丝惊慌,其中一个体型像是女子的更是忍不住后退了
半步。
关凛一只独眼在他们面上冷电般一扫,道:「你们是什么人?」
「连迷香都用上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伴着一句略带笑意的话音,柳悲
歌开门杀出,离别刀毫不容情迅猛劈下,喝道,「杀了就是!」
守在单雷颐门前的那个杀手担心同伴抵挡不住,瞥了一眼窗台上摆的迷香小
鼎,咬一咬牙,扭身便要出手相助。
这时却听单雷颐在房中一声大笑,一只闪耀着银光的手掌破窗而出,噗的一
声将那小鼎打飞出来,暗器般射了出来。
那杀手举起短剑一封,当得一声架开小鼎,人却被鼎上裹挟的真气震的后退
三步,一口浊气堵在胸中,烦闷欲呕。
转眼间院中形势已成了杀手反被合围,唐昕这才略觉安心,转头把唐青拉扯
上来。
「记得留一个活口问话。」单雷颐大步走出房门,将一盏油灯放在脚边,微
光映照之下,七个杀手聚成一团看得清清楚楚。
「哼。」当中那女子突然哼了一声,犹如暗号,剩下六人毫不犹豫从怀中掏
出几枚圆球,甩手丢了出来。
圆球在半空互相碰撞,噼啪轻响之后,竟忽然爆裂开来,散出一片白色烟尘,
也不知是石灰还是别的什么障眼道具。
唐昕唐青唯恐他们趁机脱逃,毫不犹豫将两把毒砂抛了出去,封住他们纵身
而上的去路。
哪知道他们竟不是打算趁机逃走,而是屏息闭目在烟尘之中分别杀了出去,
三人攻向关凛,剩下的两两对付柳、单二人。
唐昕心中一动,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妙,赶忙沿着墙头提气飞奔,听着院
中兵刃交击叮当作响,到南宫星房前寻了处白烟稀薄的地方倒翻而下,抬足一蹬
纵入房中。
果不其然,趁外面斗得你死我活,这房间与隔壁的墙上,竟被人无声无息的
掏出一个五尺方圆的大洞,两个黑衣人已经钻进一个,另一个也探出了半个身子。
唐昕二话不说,先打出一把毒砂将钻在墙中避无可避的杀手立毙当场,跟着
飞起一脚踢在另一个杀手臂肘,硬生生架开刺向南宫星背心的短剑,闪身拦在床
前。
南宫星见她进来,稍稍松了口气,本已准备漏开丹田让农皇珠生效的内力重
又封堵回去,脸上又成了黑气弥漫的模样。
那杀手一击不中,仍不肯退,抬手竟也打出几枚暗器。
这无异于班门弄斧,唐昕轻哼一声扬手收下,为防内里有诈刚一沾到手套便
甩手打回,那杀手仓皇闪开,果然如她所料,暗器一撞在墙上便砰的一声轻响化
成无数细针散开,唐昕早有准备扯过床幔运力一抖纷纷打落,那杀手却没这么好
的运气,就地一滚仍被射中数支。
那杀手痛哼一声站了起来,大抵是知道绝无生路,双手将短剑紧握,竟那么
直愣愣向着南宫星扑了上去!
只是他武功尚不如外面负责佯攻的同伴,这拼死一击门户洞开破绽大的吓人,
唐昕挺肩一靠振臂一推,内力到处,正轰在他开敞胸腹,直将他远远抛出,打到
了屋门之外。
唐昕不敢再往他处,小心翼翼的守在南宫星身前,低声道:「小星,你没事
吧?」
南宫星看四下无人,隔着手套在她指尖轻轻捏了一捏,笑道:「你既然来了,
自然就没事。我怕你人在外面,也遭人袭击,这边可鞭长莫及。」
唐昕颇为有气道:「我可不想你的同伴,那么沉得住气。杀手都摸进你房里
了,他们连面都不露。」
「既然是暗棋,不到绝路,就不能提前动用。」南宫星淡淡一笑,道,「而
且,依我看,这些杀手未必就是七星门的。」
「哦?」唐昕眉梢微挑,道,「怎么说?」
南宫星思忖道:「因为这机会并不算好,我若是武曲,至少也要再观察几天。
毕竟我要是直接被毒死,按七星门的规矩,他们一样可以照单收钱,何苦来
浪费自家的人手。」
难道是天道?唐昕心中狐疑,但还没开口询问,门外人影一闪,唐青已跌跌
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路冲到床边,看了一眼南宫星安然无恙,这才翻了个身直接
坐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把暗器道:「外面的全都收拾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唐昕点了点头,隔着墙洞看了一眼隔壁已经没人,才放心走到院中。
关凛驻刀立在门前断掉的廊柱中间,看她左臂右腿腰侧均有血迹,竟也受了
些伤,院中柳悲歌正挑起灯笼细细查验尸身,看他身上竟也多了几处伤口,只有
单雷颐看上去毫发无伤,一手牢牢抓着敌人中唯一的那个女子,另一手捏着她的
下巴防她自尽。
「身上没有七星门的记号,」柳悲歌起身奇道,「这些人实力当真不弱,目
不见物的时候配合也丝毫不乱,最后死士一样的搏命也颇有传闻中七星门的风范,
我还当这身份已经判断的十拿九稳了呢。」
单雷颐呵呵一笑,手掌一捏卸脱了那女子的下巴,抬手一拧将她双臂锁在身
后,道:「不打紧,好歹还留了一条会说话的舌头。」
柳悲歌皱眉道:「他们连死都不怕,怕是不太好审啊。」
单雷颐淡淡道:「我在镇南王府训练捕快的时候,有幸在刑狱中见识过一阵
官府的手段,从那我就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其实远比死更可怕。很多自以为嘴
很牢的,不过是没遇上正确的法子。」
柳悲歌似乎有些不忍,道:「那咱们该留个男的,我听说女人家都比较吃痛,
生孩子的疼都能扛下,审起来岂不是费劲得多。」
单雷颐看着身前女子决绝坚定的神情,眼中浮现出一丝残酷的笑意,「这你
就不懂了,对付女人,不能单靠痛。而一旦用对了手段,你就会知道,指望女人
保守秘密的,都是蠢材。」
唐昕心中略绝不悦,扬声道:「看来单伯伯好像很有经验呐。」
单雷颐笑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柳老弟,咱们这就找个地方,从
她嘴里掏掏话儿吧。」
柳悲歌皱眉道:「我么?」
单雷颐笑道:「怎么,难道还能让她们么?」
柳悲歌稍加思索,苦笑道:「也对,那他们就留在这儿么?会不会有些危险?」
单雷颐打量了一下歪七扭八倒了一地的尸体,道:「让他们跟咱们一起走。
就在咱们隔邻休息,以防万一。」
柳悲歌只好点头道:「好。那就听凭单兄做主了。」
关凛似乎也没什么意见,扭身进屋简单交代两句,便把南宫星拎起往肩上一
扛,就此出发。
不愧是镇南王府出来的贵客,踏着夜色在外兜了一圈,单雷颐竟不知从什么
渠道弄到了几间官衙直属驿馆的房间,据说铁爪鸳鸯就暂时下榻在此,害的唐昕
还出言略作抗议,无奈单雷颐再三保证不会让消息流露出去,她也不好强行反对。
不曾想,他选了官驿下榻,还另有原因。
「毕竟你我都是正道之士,出手杀人的时候不少,真刀真枪刑讯逼问的经验
可就差劲得很。」单雷颐安置好诸人之后,返身离开,不久便带回了两个皂衣官
帽的狱卒,简单介绍之后,道,「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行家里手来办,我和柳老
弟从旁协助的好。」
南宫星看那女杀手已经是冷汗直流眼底生怯,忍不住柔声道:「单前辈,咱
们不妨先好好问问她,兴许她嘴巴不严,几句就招了呢。」
单雷颐略带讥诮的瞥他一眼,也不回答,而是抬手将那女杀手的下巴轻轻一
托,合归原处。
那女子倒也果断,当即一口咬向自己舌根,只可惜单雷颐早有准备,二指一
推,喀的一响,有让她成了津唾垂流得狼狈模样。
这无疑已是最好的回答。
「这二位带了些趁手的刑具过来,我该准备的也都准备齐全,柳老弟,咱们
这就过去吧。你们该休息就休息,这墙并不厚,若是有什么动静,你们稍微忍忍
也就是了。」单雷颐说罢,抓起那女杀手夹在腋下,淡淡道,「从现在开始,你
还有一次老实交待的机会,等你决定有问必答的时候,就把脑袋左偏三次,右偏
三次。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错过了,便再没有了。」
他的语气虽轻,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其中隐隐透出一股仿佛压抑许久的亢奋
之意。
关凛看着他们开门走出,选了张凳子坐下,抚摸着胳膊上的伤口低声道:
「他离开江湖太久,看来……也憋了太久。」
「憋?」唐昕略感不解,小声问道,「难道镇南王府……连个男人也满足不
了?」
关凛唇角微翘,冷笑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如果我像他那样活着,到哪
里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衣着打扮,做什么都要考虑是否遵循江湖正道天理良
心,连嫖个婊子怕是都要吟诗作对弹琴听曲弄到两厢情愿才敢一夕风流,那我迟
早也会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
她难得有些多话,继续道:「有人会在下大雨的时候脱光了在没有人的地方
来回狂奔,有人会买上一堆华贵衣裙然后穿在草人身上用剑砍成破布条,有人会
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找最卑贱的妓女用脚踩他的老二,同样也有人会去类似的地
方冒充最贱的婊子一夜接上几十个客人。这些人里有名满天下的刀客,有温润如
玉的公子,有雄壮威武的大侠,还有与他并称神仙侠侣的温柔贤惠的妻子。这些
憋不住的时候,你们看不到。被看到的,往往也很难再像以往那样活下去。比如
……宿九渊。」
她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镇南王府终归不比江
湖,他也许养尊处优过了一段奢华富贵的日子,但同样,他也没了许多宣泄的机
会。他是故意要抓那个女人的,如果不是他有了这点心思,凭他的功夫,方才的
几个杀手根本伤不到我和柳悲歌。」
唐青低下头,突然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板着脸的唐昕。
南宫星突然道:「关大姐呢,你是不是也有那种时候?」
关凛淡淡道:「很久以前有过。如今,已不再需要了。」
「那我们年轻些的行走江湖,会不会也终有那种时候?」南宫星顿了一顿,
又问道。
关凛转头看着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至少你不会。」
唐昕大感好奇,追问道:「为何他不会?」
关凛的眼底漾起一丝笑意,却并不回答,而是道:「我也只是瞎猜罢了。」
唐青垂首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心底似乎颇有些好奇隔壁的事,不过一会儿,
就眯眼往那堵墙上看了三次。
唐昕早已发觉,却并不点破,只是和关凛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心里想着如
何警告一下唐青莫要再生枝节。
哪知道并不需要唐昕开口,唐青才刚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就听到隔壁房间传
来一声撕心裂肺却又含糊不清的惨叫。
含糊不清,当然是因为下巴还未托回,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喊声,但那撕心
裂肺,却是不去亲眼见上一下绝想不出为何。因为那凄厉的叫声中不光饱含着痛
苦,竟还带着一丝异样的滋味。
唐昕和唐青两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同样是年轻姑娘,她们都敏锐的
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咕呜——呀啊啊啊……」而那惨叫不过是个开始,紧接着,又是一串悲鸣
传了过来,单听那声音中传达的痛楚,已绝不是普普通通的拷问。
究竟是什么部位遭受了严酷的蹂躏,才会发出这样不成人声的嘶号……唐青
想的稍稍深了一些,便骤然觉得腿心一阵发紧,禁不住向内夹了夹膝。
「呜唔——!唔嗯嗯、呃、嘎啊啊——!」跟着的一串声音,痛苦开始奇妙
的减少,细长的尖叫声中,仿佛充满了无法忍耐的烦躁与苦闷。
南宫星闭上双眼,唇角垂下略显不悦的弧度,但以他此刻的立场,并没有开
口干预的资格。
之后的一段漫长时间里,一墙之隔的地方不住地传来断断续续的破碎呻吟,
即使没有发出一个清晰的字音,旁人也听得出,此时发出这声音的人,必定是生
不如死。
司职情报一系,唐昕自然也经手过审讯逼问的事,唐家堡的囚室,该有的刑
具一样也不会少,算起来,她反倒是这屋中此时最为淡定的那个,看唐青面色不
佳,小声道:「其实……当真遇上了这种行家,倒不如尽早说了的好。他们未必
真想从嘴里掏出什么,只不过是在享受这种可以完全支配蹂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
乐趣而已。」
唐青抬眼看着她,道:「单伯伯……是这样的行家么?」
唐昕摇了摇头,在心中说了句,他只是在借机宣泄憋闷的兽性而已,口中则
淡淡道:「他不是,但那两个狱卒一定是。那种令人浑身发毛的眼神,就是砍了
一辈子头的刽子手也装不出来。」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骤然高了几分的尖叫已经没了多少力气,痛
苦也被更加激昂的羞愤取代,之后的呻吟中,莫名透出了浓厚的自厌自弃,仿佛
已开始向四方神仙哀求,早得解脱。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隔壁的声音终于衰弱下去,唐昕皱着眉犹豫了一下,起
身走到门边,定了定神,道:「我去看看结束了么。」
南宫星略一犹豫,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唐姑娘,若是还没问出来,不妨劝
劝单前辈,那不过是个卖命的死士杀手,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唐昕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让她颇有几分意外的,柳悲歌并没在隔壁屋中,而是抱着他的刀坐在屋外走
廊的栏杆上,一见她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头,道:「吵到你们了
么?再忍会儿吧,我估摸着就快没声了。」
唐昕嗯了一声,道:「我去看看问的怎么样了。」
柳悲歌浓眉一皱,道:「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算了吧。」
唐昕微微一笑,道:「柳大哥多虑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还不
至于吓出什么毛病来。」
柳悲歌还是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还是不看的好。这会儿应该问出来了。
其实……早先那女人就想招了,只是……只是单雷颐不开口,那两个狱卒平
时没多少机会折磨这种年轻姑娘,哪里肯主动罢休。我看只要那女人能说话,必
定竹筒倒豆子,倒个底朝天。」
唐昕抿了抿嘴,道:「那我就问问单伯伯审出了什么,也好让关大姐他们安
心。」
柳悲歌见劝不动,索性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唐昕站在门外吸了口气,轻轻一推,打开了那扇并不太厚的木门。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