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ansis9657
2021年11月4日发表于sis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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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48973
ps:又是好久不见嘿嘿嘿嘿……
pps :前面的剧情推得有点慢,但是为了故事整体架构,还是保存了下来。
ppps:最近有点点时间,可能多更几篇,但是催更阿涵的话……我只能说我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更……断的时间太长忘记感觉了……
psmax :关于这篇小说呢,长是一定长,但是更新时间也一定很漫长。
1业界败类
夏日的温度依旧炎热,步行街上来往络绎的行人,其中不乏一些青春靓丽,
又穿着清凉的妙龄姑娘。
街道中央拐角处一家冷饮品牌店门口已经排起长队,其中一个身穿白色吊带
的女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那吊带外露出大部分的光洁肌肤,和鼓鼓涨涨的胸
脯,让路过的男人都不禁偷瞄上两眼。
女人面相妆容也颇为精致,她偶尔也会注意到那些男人的目光,伸手扇风时
也不忘了保持姿态端庄,避免自己春光外泄。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背后的二
楼有一个男人已经透过玻璃窗大饱眼福了许久。
这个男人名叫江屿,去年刚从沈阳一所大学毕业,毕业后来到苏州一家律所
摸鱼混着日子。虽说江屿的专业能力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幸好颇会察言观色,平
日里虽说狗屁不会,起码混了个面熟。却又因为懒惰成性,弄得自己的顶头上司
恨铁不成钢,再屡次敲打无果后,只能将江屿辞退。
迫于生计,江屿只好另谋高就,结果现实狠狠地又扇了他一耳光,屡次面试
失败后,江屿的积蓄也所剩无几,只好厚着脸皮央求之前的同事给介绍点「私活」
幸好江屿的前同事里有几个讲究人,没几天就给安排了一个小单。江屿和对方约
定好今天在此见面,先了解一下案件详细以便几天后的开庭辩护。
他此时坐的位置靠窗,又居高临下,正好看得见那女人胸前布料内的景色,
裸露的小半个挺翘圆润的乳肉很是诱人,看的江屿口干舌燥。桌子上放着的杯子
里只剩下几块还没融化的冰块和一片柠檬,江屿拿起杯子含住吸管又用力嘬了两
口,听着吸管传来可怜的空气抽干的声音无奈地砸了砸嘴。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江律师吗?」身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
点发虚。江屿心里一抖,故作镇定地将目光在街道上快速掠过一边,装出一副刚
才在看风景的样子才扭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客户。
对方看起来比江屿大不了几岁,脸色苍白,身材瘦削的可怜。江屿看着他干
瘪的胸口和袖子,都担心他会不会随时晕倒在地上。
「我是…您是古先生吧,快请坐。」江屿连忙起身做了个请君入座的手势,
那瘦削的男子连忙客气地回礼,两人客套了几句坐下。「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江律师喝点什么?」「不了不了,我今天已经喝了很多水了」江屿连忙婉拒,
这倒不是他想为了对方省钱,而是第一次见面,江屿不想一开始就给对方吓跑。
而这也只是假象而已,和他认识足够久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有多无耻。
两人闲聊几句,把话题回到案子上。听这名姓古的男人描述,他几天前和一
名男人大打出手,并将对方打进了医院,对方现在要求他赔偿。可据他自己所说,
是对方先动的手他只是出于自卫。江屿听着也觉得奇怪,面前的古先生如此瘦弱,
居然还能和别人打架,还将对方打进了医院,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太现实。
「嗯……」江屿听完古先生的叙述后故意沉声了一会,又看着他的眼镜试探
地说道「这在情节上应该属于互殴…是挺麻烦的。」「可是…是对方先动的手,
我只是推了他几下,他怎么可能就住院了,反倒是我,后背上现在还疼…」姓古
的男人很是激动,干瘪的胸脯一起一伏,苍白的脸蛋上也浮现一抹焦急。江屿连
忙点了点头,镇定地说道「别担心古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像您这种情况,
我接手很多次了」江屿在说到自己接手很多次的时候,还故意压重声音,听起来
颇有底气。但是他心里知道,自己其实狗屁经验都没有,以往除了混吃等死就是
偷奸耍滑。但对方关乎到自己下一顿饭吃什么,装样子江屿可是高手。
「那就好…」姓古的男人似乎也被江屿的镇定感染,虽然面色忐忑,但至少
情绪缓和了许多。江屿又询问了一些事情经过和细节,便连忙找借口说回去和律
师朋友们研究一下,便提议离开,姓古的男人虽然满面愁绪,可是见江屿一副胸
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好应允。
两人分开后,江屿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再和古先生聊上几句,自己恐怕就会
露馅。他方才应付的那几句不过是陈词滥调,只要是读过两年的法律书籍都知道
的伪常识术语,让他真发表一下对此案件的真知灼见,他实在是一句完整的逻辑
都说不出来。
至于过几天的开庭该如何为古先生辩护,江屿倒也没当回事。自己顶多是上
去应付两句,针对对方律师的辩词见招拆招,插科打诨一场,最后谁判了几年,
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有时候江屿都觉得自己应该抽空去定制一名锦旗挂在床头,上面倒也不用写
什么丰功伟绩,只需要四个字「业界败类」就足以评价自己。
虽然看着古先生那孱弱的身子骨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自己那比他那身
体更干瘪的钱包,心中的良知还是被丢到一旁。
没过几天就到了开庭的日子,江屿出发前收拾了半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倒
也算得体有度,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直到进了法庭,看见原告和原告的辩护律
师后,心里那股心虚一下灌入全身上下。
自己缺少的就是人家那股底气,江屿瞄了对方律师几眼,从他的目光中就看
见了四个字「真才实学」,心里越发没底,连忙将目光挪走,故作镇定地坐到律
师席上。
看着庄严肃穆的法庭,江屿忽然有点慌张,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
回过神来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老天…我在想什么……」江屿一阵后怕,偷瞄
了一眼身旁不远的古先生,脑海里在幻想自己要是坐在那里会是什么感觉。
「那么,请被告方律师进行辩护。」一个权威十足的声音响起,江屿心里一
惊,身体也差点抖了一下,连忙强稳心神暗叫糟糕。原本他信誓旦旦,可是真的
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无能地多可笑。强行故作冷静地注视着原告方,那
人是一名身材比古先生壮硕不少的中年男人,可是他此时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左
手也打着石膏挂在胸前。
江屿感觉十分奇怪,单凭两人的体格比较来看,古先生才是那个被对方一推
就倒的人。「嗯…请问原告,我方委托人对你进行了几次攻击,将您打成这样的
呢?」江屿脑袋转的飞快,心想先随便引出个话题,避免自己上来就露馅。
坐在原告席的男人和自己的律师对视了一眼,看上去很是疑惑,但还是颇有
礼貌地回答道「我记不太清,但至少打了我十几下吧」「那这个过程中您是否有
还手呢?」江屿心中也极为奇怪,但还是延续着问着。原告的回答声音骤然提高
了不少「我没还手,他的力气很大,大的不可思议,我被他打的根本还不了手。
「」哦~ 「江屿心中一动,连忙发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忽然又很是关怀
地问道」也就是说,您当时被我身边这位男人单方面殴打,他的力气很大,对您
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甚至在您无法还手的情况下也没有停止,您只好被迫地防卫
是吧「古先生猛地扭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屿。
「没错!他是一直在打我」原告方的情绪很是激动,虽然他不明白江屿为什
么立场忽然站在他这边,但脸色依旧浮现欣喜之情。
「是的,我想您当时一定被打的很……很惨,我看您头上有伤,那您当时一
定是连保护自己都很困难」江屿似乎没有注意到身旁古先生的脸色越发难堪。
「对啊,我当时感觉都要被他打死了…」原告也连忙答道。
江屿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那边也是一脸疑惑的法官问道「那么我有一个
疑惑,原告在明知可能会发生自己要被打死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逃跑呢?还是
说,原告就是站在原地被打也不动?」原告席上的男人身体顿时僵住,脸上的喜
悦之情凝固成一团。而江屿身边的古先生也顿时一怔,茫然地看着江屿。
「我的委托人刚才已经陈述的很清楚,请对方律师不要再明知故问」原告身
边的律师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我觉得,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选择求生的
方式应该是本能吧,怎么会有人挨打还站在原地,任凭对方打你呢?」江屿此时
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对方这男人当时肯定是在和古先生互殴,他一直想找机
会还手,所以才没有离开。而这就与他此前的陈述有差异,如果情况真的如自己
所想,那么原告方的陈词就一定掺假,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获胜的关键。
原告席上的男人猛地站起来,指着江屿的鼻子吼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头
上的伤是我自己打的?」「咚!咚!」法官敲了敲手里的锤子,原告方的律师伸
手示意原告稍安勿躁,待他重新坐好,又镇定地说道「请对方律师不要用诱导型
的发言,来影响我方委托人的情绪。」江屿心里忽然有些放松,心里一松快,牙
关也滑利了许多。虽说自己专业能力不堪一提,但脑袋转的飞快,天上一脚地上
一脚地接话问话,抓着对方律师和原告言语中的漏洞款款而谈,竟一时间也说的
颇有逻辑。
然而对方的律师显然很有水准,在江屿几次颇像诡辩的问答后,又安抚了身
边已经濒临崩溃的原告,然后主动向江屿发问,而且还都是从刑法上出发,江屿
一开始还能靠着大学时候积累的底蕴招架,而后对方几次条理分明,直点主题的
问话让江屿顿时无言以对。
此时法庭内已经响起小声的议论,江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是看了眼墙上
挂着的庄严的国徽,还是把嘴里的话嚼碎咽了下去。
情况顿时直转急下,江屿看了古先生一眼,对方回应过来的眼色居然没有江
屿想象中的厌弃或是后悔,反而隐约有一种同病相怜,这倒是让江屿很是意外。
最后古先生被判刑两年,缓刑一年。走出法院,江屿看着古先生瘦削的身影
仿佛要被阳光压垮,心里忽然有了些许恐慌,比自己刚进入法庭时候还要严重一
些。而古先生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
江屿的喉咙一紧,想要发出一些声音,可是又好像一瞬间忘记了声带的使用
方法,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古先生的瘦小背影,直到他前行了数十米,才如
梦惊醒一样追了上去。
可是追到身后,江屿又驻足脚步,犹豫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低头漫
不经心地跟着他屁股后面走。无意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和古先生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阳光明明那么耀眼,自己和古先生也在一直迈步前行,可为什么,自己的影
子一直都走不出古先生的影子呢?好像他的影子是一副无形的监牢,在敲钟宣判
的那一刻,就将自己囚禁在了里面。
「江…江律师…您顺路?」江屿正发呆,被古先生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条,
抬头一看,对方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看向自己的时候,那脸上却有和他一样脆弱
的笑容。
「我……我」江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视线逃避地在四周游离,两人不知不
觉已经走到一个公园,不远百米就是一个小湖。「那边有些椅子,要不要……去
坐一会?」江屿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有几分真心,又或许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
什么。
「……嗯,去坐一会吧」古先生竟然神情很平静,不多想就答应下来。两人
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相互沉默着。
「对…对不起…」说话的江屿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罪该万死,但却似乎不是因
为辜负身边这个男人的期望,而是觉得自己冒然的一句话打破了这湖边的平静和
安宁。
似乎自己的声音,都污染了这湖边的祥和。
「这……」古先生怔了一下,转头看了江屿一眼,沉默片刻后竟然微微笑了
一下,眼神飘忽地看着湖水,柔声说道「我知道您已经很努力了。」「我…」江
屿身形猛地一抖,很快又瘫了下来,小声道「我…应该更努力一些」「别说那些
了…」古先生轻松地笑了笑,扭头不再看江屿这边的方向。江屿觉得自己好像有
点多余,可是又不想就这么离开,转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售货机,便跑过去买了
两罐冰凉的啤酒。
递出一罐给古先生,他倒也没拒绝江屿。两人沉默地小口喝着酒,易拉罐在
两人的手里越来越瘪,最后被扔到地上,轱辘了几圈再没一点声响。
古先生忽然站起身,朝着售货机径直地走了过去。江屿看着他在那鼓捣了半
天,不多时怀里捧满啤酒走了回来。「再陪我喝点吧?」古先生苍白的脸蛋上又
浮现着那抹干净的笑容。
江屿看着他笑起来时,内凹的脸颊已经瘦削到了极点。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忍,
连忙打开一罐啤酒,闭上眼睛豪饮了一大口。
冰凉的啤酒带着沫子灌入口中,江屿睁开双眼凝望天空,感觉眼眶有点发热,
连忙又闭上眼睛灌了一大口啤酒。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喝着酒,直到夜色降临,脚边的易拉罐也洒了一地,江屿
感觉脑袋有点发晕,糊里糊涂之间,忽然说道「以后我不当律师了」「哈哈哈哈」
身边响起古先生醉醺醺的笑声,过了一会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我真的…真
的不是故意的」江屿费力地扭过头,看着古先生瘦弱的肩膀不停抽动,伸手扶着
他醺气着问道「说实话,我真的不信是你把他打成那样的。」「我…我不是故意
的…我也不想…」古先生依旧在抽泣,嘴里不停重复着。江屿一开始以为他只是
在忧心自己的前途,可是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他话里有点弦外之音。
「那个……」江屿越发感觉不对劲,试探着问着,古先生突然猛地扭过头,
直勾勾地盯着江屿,冷不丁问道「江律师,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
2 鬼与道士?
「你的意思是…自从你家里有了那副画……你就…」江屿脑袋有点发懵,换
做其他人,若是听见刚才古先生的话,恐怕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方才古先生的一句发问,问的江屿头皮有点发麻,可是听完他的讲述,更觉
得事情有些诡异可怖。
据古先生所说,大概三个月前,他收到陌生人寄来的一幅画。作为画家的古
先生,一开始并未多想,以为是哪个朋友送的礼物,可是诡异的事情就从收到画
那天开始,古先生的身体状况就出现问题。
一开始还好,只是夜里感觉有点浑身发冷,偶尔有些失眠。可是随着时间推
移,情况就愈发严重,古先生总觉得自己愈发失眠健忘,后期甚至出现昏厥休克
的症状,更离谱的是,他对那副画也越发上瘾,那本来只是一副平平无常的肖像,
肖像的本尊也是古先生素未谋面的一个男人。可是古先生一开始只是偶尔看上一
眼,后来居然一天不看就不舒服,再后来每隔一小段时间就要朝那幅画望上一眼。
而据他所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他总觉得画里那个人在恶狠狠瞪着自己,古
先生看着那画就不舒服,可是过一段时间不看更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虫子在爬。
逐渐被折磨的快要精神失常,好几次都失去理智地对着那幅画大吼大叫。
每逢他对着画大吼的时候,那画里的男人,似乎眼中有了神色……好像是有
血海深仇一样的恶毒。
古先生被那画逼得受不了,屡次前往医院检查身体,精神科和内科外科都挂
了个遍,画也被从家里丢了好几次。可是身体的异恙没有任何好转,医院也查不
出任何病状。当症状严重的时候,古先生只有看着那幅画,才觉得好受一点。也
正是因为如此,那画被丢掉几次,就又被捡回来几次。
一开始江屿还不信,直到看见古先生脱下自己的衬衫,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
上被自己指甲滑出的无数道血痕红印,江屿只觉得心惊胆颤。
「画里有鬼……画里有鬼……」古先生抱着自己的头,仿佛回想起那恐怖的
场景。江屿连忙揽住他的肩膀,试图分给他一些体温。
而江屿也不是没怀疑古先生是一个资深的精神病患,可是在法庭上,古先生
已经出示过自己的精神检查,没有丝毫的问题。可是这事情从一个正常人口中说
出,又让江屿觉得根本无法相信。
「可是今天…我并没有感觉你有什么……嗯…难受的反应啊…是不是你多想
了」江屿思索了一会,试探着问道。「是因为前段时间,我姑姑帮我找了一个道
长,那个道长来我家看过那幅画,帮我画了一副咒在画上面,又给了我一些药,
情况才稍微有点好转」古先生微微扭过头,他的眼眶已经红肿一片。
「这……」江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好言劝慰了几句。天色越来越晚,江
屿生拉硬拽把古先生从湖边搀扶着离开,送他回到家里。
到了古先生家中,江屿看见客厅中央端正放着一个香炉,四周地板上铺满了
黄纸,黄纸上画着红漆一样颜色的咒符。而香炉前方正对着一幅画。江屿把古先
生扶到卧室内,出来犹豫了半天,还是按耐不住好奇,绕到香炉后朝那画上望了
一眼。
那画上画着密集的红漆咒符,但模糊能分辨咒符下的原貌,果然是一个男人
的肖像,不过看上去极为奇怪,那人穿着粗布麻衣,带着一副厚毡帽,单从衣着
看上去大概像是唐宋时期的服饰,可是那人长相极为粗鄙,甚至有几分像是没进
化完全的猿人,更奇怪的是他还带着一副圆框眼镜,嘴里叼着一颗烟斗。
江屿越看越觉得这画诡异,究竟是怎样的画家,能画出这样一副各朝各代糅
杂一起的肖像。而更让人觉得后背发凉的是,这画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那灰色的
画纸不像是画纸,反而就像是……那粗布麻衣的一部分!和那粗布麻衣就是一体!
江屿的视线缓缓上移,不多时移动到肖像的上半脸区域,身体骤然一抖,差
点失声尖叫出来。
那画中人,显然是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倒吸一口冷气,江屿连忙转头看向香炉,连连鞠了好几个躬,心中默念「有
怪莫怪,有怪莫怪。」被这一吓,江屿再看向窗外黑糊糊的夜色,也有点胆寒,
只好回到古先生的卧室,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古先生,犹豫了一会,还是躺在和
他并排躺在床上。
身边古先生鼾声逐渐平缓,江屿抱着膀子躺了一会,时不时朝客厅内偷瞄两
眼,见那此时背对着自己的诡异画像并没有什么异样,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不知何时,便也昏昏睡去,待到被一阵交谈之声唤醒,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
亮。
睁开双眼,江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刚好看见古先生露出沙发的半个背
影。
「古先生…」江屿迅速从床上坐起,自己不请自来留宿了一夜,此时才觉得
很是尴尬。然而古先生看上去没有任何厌烦之情,被江屿的声音呼唤,反而主动
向他介绍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客人。
「江律师,这位是燕道长。」江屿闻言看向那男子,他此时身穿一件黄色的
道袍,身边放着一件黑色外套。面容青俊,身材提拔,看上去比江屿还有年轻两
岁。江屿连忙和他握了握手,尴尬地笑了笑。
「既然江先生醒了,那我就准备起坛作法,还请二位暂时回避,以免被邪物
所魇,受到惊吓。」燕道长年纪轻轻,说话谈吐却极为老气。古先生听他这么说,
连忙答应,江屿见状也识相地起身,跟着古先生走出家门。
「这位就是……」出了家门,江屿站在走廊内,心中只觉万分尴尬。他怎么
看那人都像是一个江湖骗子,可是见古先生诚惶诚恐的样子,又怕乱说话引人反
感,只是伸出大拇指朝房间努了努。古先生领会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他就是我
姑姑介绍的道长…额…江律师这看起来可能是很奇怪,但是我也………我也不知
道怎么解释…」江屿颇感无奈,只好表面上装出若有其事的样子附和着,心想今
天倒是知道了什么叫急病乱投医。
在外面站了一会,江屿感觉有点无趣,便提议下楼吃点东西。可古先生看起
来心绪全在房间内,江屿只好安抚了他几句,独自下楼去往饭店。
在小区里转了两圈,除了门口有个超市,就只剩一家沙县小吃开门。江屿便
进去随便点了份炒饭,狼吞虎咽地吃干净后,又打包两份往回走。
本来他已经打算吃完饭就离开,可是心中越想越觉得离谱奇怪,竟真有些好
奇那场' 驱魔' 便又折返回来。回到古先生家门外,他正在消防通道里打着电话,
江屿晃了晃手里的饭盒,古先生朝他谦和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电话。江
屿也掏出烟盒,示意他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然而江屿点燃了烟,在楼道里转了几圈,便趁古先生不注意就绕到他家门口。
倒不是有意添麻烦,江屿只是想看看那燕道长到底在做些什么。
若是别人,江屿只觉得自己是闲出屁了。但是面对古先生,江屿有一种说不
出来的亏心感,而这个燕道长,反而让江屿莫名生出一些抵触。抱着这种' 为了
古先生好' 的情绪,江屿有点心安理得地偷摸打开古先生家并没锁上的房门,朝
客厅内看去。
门缝透出的视野有限,江屿费力地四处寻觅,只能听见那燕道长在朗声念诵
着听不懂的诗,听发音像是国语,但是江屿只能听懂「临兵斗者···一气仁禾
···」这种偶尔出现的短句,至于那些「拓嘛哈····阿无莫哈···辛伽
···」这种江屿是完全听不明白。
客厅内除了燕道长越念越快的咒语声,还有一些古怪微弱的声音,像是气流
风声,又像是赢赢微微的吸气声。江屿越是看不见屋内发生什么,就越是好奇,
心下胆子越来越大,手掩门的间距也越发大开。
视野一阔朗,江屿才发现那燕道长正端坐在客厅中央,他身边一柄黄色的木
剑正缓慢地悬空旋转,木剑正下方放置一坛散发着白色浓烟的香炉。江屿先是吃
了一惊,但很快便定下心来,看着那不断冒烟的香炉,笃定那里面一定藏着磁铁
之类的物件。
让物体悬空,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江屿小时候就知道,若是形成阴阳
磁场,两磁体就会因为斥力相互对抗。如此看来,那木剑和香炉内应该是早就放
有磁石在内。
江屿心中不屑地笑了笑,继续观察那' 燕道长' 还有什么把戏。他此时背对
着江屿,并未察觉到自己的行动被江屿尽收眼底。只见他口中念着咒语,双手捏
成不同的手势,突然一声低喝,身前方地板上放置的水缸里' 彭' 地一声,凭空
冒出熊熊烈火。
那火势凶烈,红光耀眼,的确是实实在在火焰。江屿又是吓了一跳,但还是
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那水缸底部的一层白色粉末,心想这定是什么自己叫不上
来名字的化合物,肯定也是早就准备好的骗人把戏。
心中越想越怒,江屿看向那' 燕道长' 凭空生出无名怒火,听他在房间内低
声大吼「金匮除魑,剑斩妖魔!」登时按耐不住,拉开房门就踏步走入,手指着
燕道长不屑地骂道「你可…」江屿嘴里的' 你可快拉鸡巴到' 还没出口,房间内
猛地响起一声凄厉地尖叫,声音细如女子,声音却大的震耳。与此同时,燕道长
也脱口而出道「不好!」被那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江屿只觉得一时间天
旋地转,双目下意识地朝燕道长看去,只见他神情怒极,手指江屿大喝道「休要
误事!」被他大声斥责,江屿心头一抖,可电光石火之间,客厅中那副画就发出
「彭彭」两声爆裂声响,猛地从画中喷出一大团红色血雾。江屿心头巨震,一时
间心跳的飞快,下意识地连着后退几步,瞪大双眼看着那画像。
「大胆妖魔!」只听燕道长一声怒喝,食指中指两指合紧,按住自己眉心三
寸位置,那身旁木剑瞬间缠上一团赤红烈火,朝那画像径直飞去,「噗」地一声
刺入进去。
随着木剑刺入,一大股鲜红的血液喷出,将燕道长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染红,
登时可怖至极。江屿吓得猛退一步,只感觉后背撞上一块物体,那物体被自己撞
得倾斜,江屿也被迫失去平衡向后栽倒。「扑通扑通」两声响起,紧接着是古先
生的一声痛呼。
江屿连忙扭头看去,见古先生被自己压在地上,连忙伸手去搀扶,可没等手
摸到古先生的肩膀,一个冰冷的物体缠住自己的脚踝,伴随着一股巨力将他向房
间内拽去。
又惊又惧之余,江屿下意识回头去看,一张血淋漓的面容正瞪着自己,而抓
住自己脚踝正是它伸出的一只枯瘦乌黑的手臂。江屿一声尖叫,双腿用力乱蹬,
企图把自己的腿挣脱开来。
而那鬼物已从肖像画中爬出半个躯体,力气大的惊人,眼看江屿被它拖拽到
面前。只听得燕道长一声怒喝,江屿只觉得眼前一团刺眼的红光飞速闪过,腿上
被牵制的力道顿时松开。
「我操!」江屿想要站起身来,双腿却因为受到惊吓一时间失去气力,在地
板上扑腾好几下才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胆战心惊地转头看去,那燕道长正和那
鬼物厮杀,而身边的古先生也吓得脸色铁青,瘫坐在房门旁不停发抖。
江屿大气也不敢喘,傻傻地看着燕道长与那鬼物厮杀,只见燕道长仿佛占了
上风,那鬼物不断哀嚎,整个房间内都回荡着凄厉恐慌的厉声。见鬼物愈发势微,
江屿胆色也找回几分,朝古先生那边移动少许,试图去搀扶他。
「别乱动!」燕道长突然又是一声暴喝,没等江屿反应,只见那鬼物突然一
声凄厉几倍的哀嚎,干枯漆黑的躯干上飞出一团尖细黑雾,笔直射向古先生。江
屿受到惊吓,下意识往旁边翻滚。
「按住他!」燕道长朝着江屿一声大吼,江屿扭头一看,古先生着魔一样在
地上扭动,四肢弯曲成可怖的角度,脸上满是青紫血丝,双目也翻起白眼,浑身
不断发抖,模样比那鬼物还要可怖几分。
江屿又惊又怕,不敢靠近像是癫痫一样不停发抖的古先生,燕道长见他不动,
又是大喊一声「还愣着!」被这么厉声怒吼,江屿心里又怒又急,凭空生出胆色
朝古先生扑了过去,试图按住他胡乱挥舞的双臂。
江屿的手刚接触到古先生,古先生神情大变,布满血丝的白眼猛然瞪向江屿,
骤然发出一声怪吼,反而朝江屿扑来。一股巨力直接将江屿扑倒,紧接着古先生
就挥舞双拳,连番朝江屿身上打来。
' 他怎么这么大力气!' 江屿心中惊惧,此时古先生的力气大的吓人,完全
不符合他那瘦弱的身体。而自己又被他按在地上殴打,一时间难以招架。江屿双
手护住自己的头部,视线朝下移动,看准时机朝古先生小腿处用力一蹬,踢得他
身形一倾,趁机反身扑向他试图将他按住。
然而古先生此时力气大的吓人,江屿比他胖了至少三四十斤,却被直接扛了
起来。江屿死命搂住他的脖颈,两人在客厅内四处乱撞,江屿的身体各处都结结
实实撞在墙壁上,浑身上下痛的要命。
「千万别松手!」那边燕道长又朝这边大声叫喊,他此时声音也颇为紧张急
迫,江屿看不清那边此时情况,但听他声音也知道形势危急,只好怒吼着使出全
身所有力气,也不再担心是否会伤到古先生,双腿双臂死命搂住他的身躯,两人
在地板一角扭成一团。
江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汇聚到脑门上,血涌上脑失去理智。而古先生的脸
也突然扭了过来,那布满青紫血丝的脸和眼球让人几乎不敢直视,他直勾勾盯着
江屿发出震震狞笑,江屿又惊又怒,感觉头发都已经跟跟树立,不禁也长声怒吼。
突然一瞬间,江屿大脑一空,仿佛神智清醒都被瞬间抽空,眼中世界登时变
得一片漆黑,漫天遍地都是凄厉的尖叫哀嚎。那可怖的声响让江屿无法保持理智,
抱着自己的头在地上翻滚。
整个世界都在颠倒,无数个血淋淋的人头在四周飞舞,江屿惊惧到了极点,
伸手在空中乱舞,想要把那些飞舞的人头打走。
「兀那妖魔!」一声庄严的怒喝,仿佛来自九天之外,让江屿登时身体一震,
待到回过神来,只见燕道长那怒目而视的面容正瞪着自己,他那柄木剑也顶在自
己的额头。
「道长……」江屿只觉得喉咙干哑,费力地发出声音,燕道长见他恢复神智,
连忙收起木剑,换成双指按住江屿的额头。
「万幸……万幸…」燕道长眉头逐渐平缓,小声不停默念着。
·········
「这次真的太感谢您……那江律师…」江屿扭头看向正在房间另一边交谈的
两人,心中仍有余悸。按两人所说,方才自己中了邪。幸好燕道长道法高强,才
救回自己。
而此时再看看房间内,遍地都是黄纸和腥红的污血。而那肖像画内已经空无
一物,据燕道长所说,那肖像中鬼物来历惊人,可能已在那黄纸画内存在百年之
久。
江屿倒是不关心这个,反而让他不得安宁的是,燕道长说的另一件事情。据
他所说,自己被鬼物所魇,已经中了污秽邪气,一边想着,江屿低头看向自己的
脚踝,肌肤上明显有一个乌黑的手印,看上去像是胎记一样和自己的皮肤形成一
体。
「江先生…」燕道长似乎有些犹豫,江屿连忙扭头看去,见燕道长心事重重,
连忙堆笑道「道长您普度苍生,您可千万要救救我。」现在江屿可不敢有任何不
敬,经历刚才的事情,他只能相信这世界上确实有些邪门的东西。
「谁让你自找麻烦,差点送了性命」燕道长不悦地斥责着,江屿只好满脸堆
笑「道长别生气,毕竟我们这凡夫俗子,不知天高地厚,还请您高抬贵手」「道
长您消气,江律师也是好意,您…」一旁的古先生也帮着说话,燕道长挥了挥手,
应声说道「那江先生只能跟我走一趟了」「好…好……那给道长添麻烦了」江屿
见他话锋见软,连忙应承着。三人把古先生的家收拾好,江屿连忙问燕道长接下
来去哪,却只听他吩咐自己回去收拾行装,其余的不要多问。
见他不苟言笑,江屿也不好多问。但听他话里意思看上去是出一趟远门,只
好默默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看了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只好厚着脸皮和发小借
了两千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再联系上道长,他又告知江屿去客车站等待。江屿满腹疑虑,心想燕道长莫
不是怀恨在心,想要把他骗到外地一走了之。甚至更甚,骗到偏僻的山庄或者国
外也不是不可能。江屿一想到前段时间新闻里那些被骗到柬埔寨帮人洗钱或是诈
骗的可怜小子,就觉得自己正在往火坑里跳。
幸好有古先生一直在身边安慰,还给江屿转账了一千块钱,就当是支付他的
律师费用,弄得江屿还有些难为情。
两人在客车站等候燕道长,不多时他便抵达。江屿和古先生客套了几句,便
跟着燕道长坐上客车。一路上燕道长一言不发,弄得江屿满腹疑虑,却又无可奈
何。
足足坐了六个多小时,两人才下了车,这一路给江屿坐的腰膝酸软,下车居
然有种出狱的感觉。而这期间,江屿屡次寻觅话题,燕道长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
趣,只是知道他叫燕鹤晟,今年刚满二十岁。
而他从小就和师傅修行道术,以往都是跟着师傅做法事,半年前才出师独自
行动。此行便是去找他的师傅。得知这个消息,江屿才算心安了不少。可是想要
再问详细,例如道法师从哪门哪派,这世上还有多少玄门仙家,燕鹤晟却不再回
话,有时只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搪塞过去。
两人下了客车,又沿着公路走了大半个小时,进入乡下,穿行过乡间,又走
了一个小时山路,直到江屿越发担心,越发感觉这可能是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燕鹤晟却说「到了」江屿四处巡视,只见山头有一座古庙,回头再看看来路,山
上一条蜿蜒的小路,自己若是离开倒也不会迷路。便随着燕鹤晟走进古庙。
庙里人烟清冷,像是废弃了多年,而青石板路倒是干净,落叶都被有序堆积
在角落,显然有人打扫。江屿跟着燕鹤晟穿行过庙堂,走进后院,采草垛后面一
个砖砌的平房坐落在内。
燕鹤晟站在房前,恭恭敬敬地朝房内高声喊道「师傅!您在家么?」房内很
快传来应答声,听声音那人年岁以高,但腔调依旧硬朗「让客人去庙内等候吧。
「江屿很是吃惊,便小声问道」师傅知道我要来?「燕鹤晟却冷冷地回了一
句」不必多问,你先去就是「听他这么说,江屿只好礼貌地应了一声,独自提着
行李往外走。回到庙堂,见那边正厅内漆红大门开敞,便走了进去。大厅内装修
古朴典致,和其他佛庙别无二致,但正对着大门坐放着三个一人高的雕像,看着
装确实道袍,不像是佛家供奉的罗汉。
' 这好像是个道庙…' 江屿在四处漫步观察,墙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 道
法自然' 四个大字,而四处林立着不少书柜,里面的书籍虽然老旧,但却极为干
净。
江屿好奇地走上前去,轻轻抽出几本书来回翻看,结果让江屿有些失望,书
本内记载得不过是普通的道德经,逍遥游之类。这种书籍在网上也不过十几块几
十块一本,没什么稀罕。
把这几本放下,再走到其他书柜抽出几本,这些倒是有点意思,要么是五行
八卦,要么是周易卜卦,江屿从中挑了一本满是图画的书,饶有兴致的翻看着。
「小友对这个有兴趣?」忽然身后传来说话声,江屿连忙转过头看去,一名
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身后。他胡鬓白的像雪,两颊却饱满富有红光,双目炯炯有
神,面容和蔼。江屿连忙把书放回原位,堆笑着说道「我就是随便看看…那个我
身上」「我已经知道了」老者笑着打断江屿的话,转身朝庙外走。江屿见他步伐
沉稳,气势有度,便乖乖地跟在身后。这老者步伐虽然沉稳,但走路速度极慢,
江屿在身后好奇地看着他,竟真觉得有些仙风道骨。
走出正厅,老者手臂轻抬,水井那边一个葫芦竟然凌空飞起,看的江屿登时
惊在原地。
3 飞来横……?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老者却仿
佛没看见江屿的惊骇之情,只是信步向前,手指在半空中轻点几下,那葫芦就隔
空也晃动了几下,几股水流挥洒而出,灌溉进墙角的几簇花丛。
待到几簇花丛都浇完水,老者手掌微微摇了摇,那葫芦又飞到水井之内,不
多时再度飞出,径直飞来落到老者手里。老者左臂托着右手手腕,将葫芦对准嘴
边微微饮了几口,然后朝江屿问道「小友是否口渴?」江屿一怔,连忙欣喜地应
道「谢谢大…大师赏赐」,便伸出双手作出接的手势。老者一抬手,那葫芦就被
他扔了过来,江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老者会用这么' 凡夫俗子' 的方式将葫
芦交到他手里。
但并未多想,江屿连忙仰起头,将葫芦对着嘴巴大口大口喝着水。这老者竟
然有如此神通,那这水肯定也是琼浆玉液,人间不可多得的宝贝。可是喝了几大
口,江屿只感觉入口就是清洌的泉水,没感觉有什么奇特之处。
「大师……这是什么宝贝?」江屿心中疑惑,毕恭毕敬地将葫芦交换给老者
问道。老者笑着撵着胡须道「就是普通的泉水,小友以为呢?」「啊…这……」
江屿顿觉尴尬,老者却含笑着走回正厅。江屿更觉无奈,原来这老者出来只是喝
水浇花,还以为他有什么大神通要给自己展示。便也跟随回到庙内。
「坐在这边」老者缓声说道,江屿连忙坐到他示意的位置,见他伸手轻掀起
自己的裤脚,在自己脚踝上那出黑手印看了一会,沉声道「无妨,贫道这就给小
友消除灾厄。」江屿连忙答话「那就多谢大师」。他嘴里正说着,老者手上却已
经开始动作,不见他手指上有什么神奇景象,只是两指轻磨,那黑手印就好像被
橡皮擦擦拭污渍一样擦掉。
而江屿也只是感觉他双指极其温暖,好像自己脚踝处的血液都疏通流畅了不
少,等到那黑手印被彻底擦掉,江屿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脚踝,心里有点上当受
骗的感觉。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心想自己若是说这倒轻松的有点过分,有点
像自己不知好歹一样,便还是礼貌地问道「多想大师……那…我看这庙里香火也
没剩多少,我留下些香火钱吧…」「小友误会了,此乃贫道本分,不必多礼」老
者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倒是让江屿颇感意外「大师不是…」「贫道两年前已然
出尘,不再沾染红尘事,若是鹤晟替你除厄,是会找你索要一些香火油茶钱,但
是贫道只是了结尘缘,小友不必多此一举。」老者笑着说道。
' 还有这好事!' 江屿心里一喜,忽然又觉得奇怪便问道「那鹤晟为何不帮
我,还要特意来麻烦您老人家?」「小友有所不知,鹤晟虽说从小便随我入了仙
家,但他年纪尚轻,仍需历练,可红尘中是非纠缠太多,众生进入苦海,便难以
抽身。所以我令他每个月替人做法事不得超过五次,以免因果缠身太多,最后耽
扰修行。」老者缓声说道。
「原来如此」江屿恍然大悟,随机笑眯眯说道「大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晚辈从小就向往仙家,不知道能不能跟随大师身边,也沾沾仙气,学一些道法之
类的」江屿今日所见之离谱,完全推翻了自己的无神论,而面前的老人显然神通
广大,若是能在他身边修行,那平日里那些俗事困扰岂不是小菜一碟,自己成为
人上人指日可待。
「小友与仙家无缘,不必拘泥于此,白白徒生困扰。」老者却笑着摇了摇头。
江屿一见立刻急了,又接连央求几次,老者却依旧不为所动。
「那大师,您看这天都黑了,我能不能在这留宿一晚」江屿见老者不松口,
只好找借口,心想这好事岂能就此放过,老者笑着点头「自然可以,小友想在此
停留多久,全凭自愿。」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
「谢谢您!」江屿大喜过望,见老者已经动身,便跟随他往外走。谁知到了
平房外,老者自顾自地回到房间,江屿巡视一圈,那叫燕鹤晟的小道士已经在另
一间屋子睡去,而老者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人家也没请江屿进屋,江屿自然也不
好厚着脸皮和人挤在一起,只好悻悻地走回正厅,把那几个垫子往一起并排放下,
心想在这对付一宿。
正厅的大门敞开,现在也是深夜,庙外时不时响起虫鸣声,还伴随着清冷的
晚风。江屿一边从自己携带的行李里拿出几件衣服准备当被子用,一边在心里想
' 难道他俩早料到我会在这住一宿?' 想到这里,江屿更觉得自己不能轻易离开,
若真能接触到小说里的修仙法门,那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具有吸引力。而庙
内那些书柜里的古书,此时也显得格外神秘。江屿披着衣服走到书柜旁,在里面
认真翻找,希望找到一些玄妙的神功法术之类书籍。
可是翻找了大半宿,待到江屿感觉胳膊都酸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书籍。
无非就是一些经书论典。最后百无聊赖,江屿便抱着一大卷木简一样的卷宗
翻看。
这木简有十几斤重,背面刻着四个像是古篆的字,好像是' 金匮世谱'.江屿
看了一会,这上面写的好像是家谱,最新的是简体字写着燕鹤晟的名字,和他的
出生年月,还有附加的一些' 七星''凤鸟' 之类的小著。江屿不明白那是什么意
思,便也不多理会,只是看着上面的名单。
在燕鹤晟之前的名字叫燕长生,出生年月是一九二五年,江屿推算着年龄,
应该就是那名老者。再之前字体就变成了繁体,是一个姓李的名字,再往前就依
次是不同的人名,字体也逐渐复古,如同中国文字的演变史,江屿好奇地一直往
前翻,最开头的字体好像出自唐代,那人似乎姓司马,叫什么江屿就看不出来了。
整理好这金匮世谱,江屿将其放回原位,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抱着膀
子就躺在垫子上准备入睡。不知什么时候昏昏睡去,再醒来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而自己身前地上放着两个碗,分别是白米饭和一碗青菜豆腐汤。
舒展了一下身躯,江屿到庙内用水桶接了点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再次跑到
那平房外面,尝试招呼了几声,老者却仍是告诉江屿,饭菜已经让燕鹤晟准备好
放在正厅,其他的不必多想。
见这名叫燕长生的老者态度依然和昨天一样,江屿不免有点灰心丧气。好不
容易接触到这世界的另一面,可是又把自己拒之门外。江屿只好默默地走回庙厅,
在正厅里呆坐了一会,觉得肚子饿的难受,便拿起那两碗饭菜吃了起来。
味道和家常便饭别无二致,就是油水有点少。江屿填饱肚子把碗筷洗漱好,
重新坐回厅内。看着大门外风轻云淡的天空,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转头再
看向那些书柜,只得过去继续翻阅。
' 若是人真的不教,看了这些也是白看' 江屿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看了一会
就不甘寂寞地放下。可在这里呆坐更加无趣,便又拿起古书漫无目的地瞎看。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第二天江屿再度重拾信心,继续到平房外央求燕长生,
然而对方仍旧不为所动。江屿又烦又气,反而生出脾气,心想非要在庙厅那些书
里自己整出点名堂来。
然而江屿高估自己的毅力和恒心,在厅内对着书籍研习了不到一刻钟就觉得
度日如年,直到临近傍晚,江屿坐着门口无奈地抽着烟,再看了看那平房的方向,
还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收拾好行李,江屿又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未免太遗憾,便拿出手机,把那几
本记载周易风水之类的书籍都拍了下来。足足拍了几千张照片,整理完已经到了
深夜。江屿提着行李,沿着山路向外走去。
夜黑风高,空气冷的有点难忍,江屿抱着双臂低头疾走,不知走了多远,忽
然听见前方有人声响起。
' 这么晚山里还有人?' 江屿心中横生担心,便提起精神朝那边看去,随着
距离接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逐渐映入眼中。江屿一开始以为是谁家家长带着孩
子,可是越发觉得不对,听那两人说话声,完全是两个年迈男人的声音。可是那
矮小身影过于矮小,看起来就只是个六七岁孩子的高度。
「老拐杖,前面有人」江屿此时听清前方那人说话,心头骤然缩紧,连忙把
目光挪向一旁,心想不太对劲还是快点离开。可那两人看见江屿却停下脚步,等
江屿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距离,忽然冷声问道「谁!」江屿听他们语气不善,心下
有点慌张,连忙答道「我老王家的,上来看看庄稼」他心想这附近百米不见人家,
若是这两人心怀歹意,自己可真是叫苦不迭,只好硬着头皮糊弄过去。
「哼!这附近百米都是荒山野岭,哪有什么庄稼?」对面一人冷哼着,另一
人也接话道「我看这小子刚从山上下来,八成是老瘪犊子的本家」江屿听他这么
说心里一惊,猜想这俩人大概率和山上那俩道长有着说不清的关联,而见他语气
不善,自己若是不撇清身份,恐怕难逃一劫。便连忙改口道「两位大哥别误会,
小弟其实是城里来的,这次来的着急身上没带多少钱,就是来找山上那位老道长
看病,这就准备回家了」「看病?看什么病?」对面其中一人听江屿这么说,一
边向江屿走来一边问道。江屿此时看清他的面容,他长得鹰鼻鼠目,模样说不出
的阴沉。江屿心中虽厌,但还是硬堆出一副笑脸道「哎,别提了,都说那老道长
神通广大,结果我一点小病都看不好,我想让他收我当徒弟,他还不肯,白瞎我
给他买那么多东西了,这不浪费我时间么」江屿话里一半真一半假,胡说八道一
通,赶紧表明自己和燕长生不是一个立场,果然对方听他这么说,回头朝另一人
说道「呵,那老瘪犊子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倒是清净」另一人接话道「哼哼,正好
让这个小兄弟带个路」江屿一听这势头不对,连忙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那可不
行啊两位大哥,小弟着急回家看病呢,那老…老家伙就在山上,我刚下来没多久,
你俩再走一会就到了。」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疾走,心想还是走为上策。
没等江屿走出几步,忽然感觉自己小腿一阵剧痛,顿时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
低头一看自己小腿上有一个黑黑的东西在乱动,看上去是个活物。江屿心里一阵
寒意,心想这两人真是心肠恶毒,无冤无仇居然下此毒手。
「老拐杖,我看这小子慌慌张张,没准就是老瘪犊子放出来探路的,你去搜
搜他身上有没有东西」那站在阴影里的矮个子阴测测地说着,另一人就走过来在
江屿腰间袖口摸了几下,又把他背上的包抢了过去,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倒了
一地,用脚踢了几下说道「还真没有,土猪一只。」江屿心中生恨,这两人行事
极其恶劣,可看他俩出手显然也并不是普通人,只得把怒火压在心里,而自己小
腿上还挂着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活物,咬的江屿疼的头皮发麻,便把怒气变成
哀声,大声呻吟起来。
「让他快滚」那矮个子看江屿在那不停哀嚎,冷哼一声,江屿忽然觉得自己
腿上那东西掉了下去,在地上飞快地游动着回到那矮个子身上,而鹰鼻恶人也不
再理会,转头和他一并离开。
江屿捂着自己小腿坐了半天,用手机照亮看了一会,自己小腿上有一块瓶盖
大小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伤,心里越发生恨。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
心中生出歹意,悄悄摸了过去。
他不敢追的太近,只是心中估摸着时间,不近不远地跟着,过了许久,那庙
门又映入眼帘,江屿躲在大门外偷看了好一会,只听见里面好像传来稀微的吵骂
声,便鼓起勇气慢慢往里摸索。
越往前声音越清楚响亮,只听见平房那方向响起「彭彭」的声音,依稀听得
燕鹤晟那年轻的骂声,又见那边时不时亮出红色金色的光亮,偶尔也有黑色的物
体在半空中飞。江屿快步跑了过去,趴在墙头往里面看。
虽不见人影,但似乎里面厮杀的厉害,时不时就响起男人的痛呼声,江屿越
听越是心惊,不敢再往里走。没过多时,就看见那个矮小的身影从平房里横着飞
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拐杖!先杀了他徒弟!先杀了他徒弟!」那矮小身影躺在地上朝平房内
大喊,随着他声音落下,那平房内的金铁交击声更加剧烈,紧接着一柄冒着红光
的木剑飞出,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夺目,朝地上那矮小身影飞速射去。
矮小身影也从怀里扔出一物,和那木剑撞在一起登时冒出一大团浓雾,并且
带着「吱吱」的惨叫声。江屿恶向胆边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砖,蹑手蹑脚地往
那矮小身影身边靠近。
那矮小身影和木剑斗得激烈,并未察觉江屿的靠近,江屿躲在阴影中,离他
还有几米的距离,看准时间大步迈出,狠狠抡起手里的石砖朝那刚好站起身的矮
小身影头上抡去,只听见一声闷响,那矮小身影哀嚎着朝地上摔倒,而空中的木
剑也趁机刺入他的身体。
「啊啊!」那矮小身影被冒着红光的木剑刺入,身上不停冒出一股一股黑色
的污浊液体,闻起来腥臭刺鼻,江屿见他模样可怖,连忙抽身离开。
「老拐杖!外面有人!啊啊啊!」那矮小身影一边哀嚎着翻滚,一边扭头看
向江屿的方向。江屿怕他身上还藏着什么邪门玩意,把手里的青砖朝他头上用力
一扔,转身拔腿就跑。
江屿心头狂跳,但小腿上还有伤,慌不择路地跑了一会就觉得小腿肌肉紧绷,
只好捂着腿坐在路边。转头再往道庙方向看去,已经听不见里面传来任何声响。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江屿抱着腿在黑夜里坐了不知多久,才觉得心绪平复
了不少,而正准备起身逃离的时候,又听见不远处传来「飒飒」的穿行声,好像
有人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活动。江屿刚平复的心都提了起来,瞪着双眼往声音传来
的方向看。
那声音忽近忽远,江屿屏息凝气,生怕被那声音发现。过了一会,那声音似
乎在一处停留下来,刚好是江屿要离去的方向,江屿扭头看了看背后,此时只能
回到庙中,再就是往声音响起的方向去。
若是回到庙里,只怕那被自己偷袭的人再见到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那
绝对是没法回去的。可往声音那方向走,江屿也不好推测那声音究竟来自于谁,
虽说感觉就是那来者不善的两人,但也不能就此定性,也有可能,是这山林中的
毒物蛇虫之类。
这让江屿直接有点进退两难,只好蹲在原地静待观察。过了许久也不见再有
声响,江屿害怕自己坐以待毙,只好硬着头皮往山外的小路摸索前行。
行进百米,江屿看见路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在地上,便俯下身子蹑脚靠
近,距离越来越短,那东西似乎也没有察觉江屿靠近,直到几米开外,江屿才看
见那好像是一个人。
认真辨认了一下,那人好像就是方才那名鹰鼻恶人,江屿心中又喜又忧。喜
的是恶人有恶报,忧的是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自己直接走过去太过危险,就
只好蹲藏在阴影里观察。
折腾了大半宿,天已经蒙蒙亮,江屿见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鼓足勇气又
靠近几步,看清那人面貌。那人此时满脸鲜血,躺在地上犹如死尸。江屿看的心
惊又恶心,试着从他身边绕开。
一边缓慢移动,一边观察那人的反应。幸好他没有任何反应,江屿也绕到了
另一边,刚想离开,忽然看见那人胸前衣服已经裂开,一团污黑血液已经凝固,
好像有一块翠绿的石头在血污中。
江屿犹豫了片刻,回想起那两人对自己的恶行,心中恶意也生气,便想伸手
去摸他胸前那块玉,手刚伸出,又觉得这人来历诡异,便用袖子套着手掌再去摸
那物件。那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江屿轻轻将玉从他衣服裂口抽出,没想到还带
出一本同样被血染红大半的古书。
脱下衣服将古书和玉用自己带来的衣服,江屿抱着两样东西快步跑离。山路
虽远,但江屿心中有鬼,不敢过多停留,只是偶尔短暂休息一下便继续逃离。终
于看见灯火闪亮,江屿心中轻快了不少,便坐在路边,一边休息一边将怀里的衣
服打开,看向里面那两件物件。
那玉看上去质地非凡,被污血浸染不仅没有掩盖光泽,反而好像将污血吸收
在内,翠绿的玉壁内血液纹路像是血管一样蔓延,看上去邪气逼人。而那本书没
有名字和目录,只是简单翻阅了几页,好像记载着一些古怪的符咒和邪术。江屿
看了几页有点心惊,只觉得里面记载的过于残忍邪恶,不敢多看。便把两件物件
重新用衣服裹好。
再向四方巡视,这乡间灯火稀少,不见人影。江屿只好循着小路往前走。尽
管又困又饿,但也别无他法。幸好手机还有电,便寻着地图导航一直走去。凭着
手机上的时间,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临近早上八点,江屿终于看见有辆郊区公交
车,连忙挥手跑了过去。
司机倒也是个讲究人,看见江屿跑来,便多等了一会。江屿坐上车,心头终
于送了一口气。
·········
4 是福是祸?
又周转了大半天,江屿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家里。进屋便一头栽倒在床
上昏昏睡去。醒来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璀璨,楼下偶尔有喝醉的人大声喧哗的声
音。江屿煮了碗泡面,端着面碗一边吃,一边拿出那本书继续翻看。
书中记载内容过于让人惊骇,江屿看的头皮发麻,可是又不禁陷入沉思。那
书中邪术虽然违背人理,可效果也着实让人着迷。最初几页简单的例如障眼法,
催眠术,厉害一点就是让人产生幻觉幻听,而这些入门法术比起后面的,根本不
值一提。
而后面的,不光有让人对施法者言听计从的邪术,甚至最可怕的还有夺人气
血,招魂换魄等邪术。江屿合上书,把已经泡发的面碗放在一旁,看着窗外发呆。
那书仿佛是潘多拉的魔盒,就像书第一页说的,一旦学会这些法术,那么施
法者自身也会遭到灾厄,最后只能夺取他人性命来换血续命。
而这邪术,却能换来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江屿看着窗外的夜空,觉得上天好像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自己能得
到一切之前梦寐以求的事物,可是代价就是自己可能早晚会有一天暴毙。
忽然有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江屿的脑海里。
' 对啊……' 江屿喜上心头,自己若是不太过分,只是用些基础法术,那应
该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想到这里,江屿只觉得幸福扑面而来,拿起书便从他开始认真地读了起来。
' 修行降神术,需用他人鲜血,以及贴身事物一件做引。一旦降神成功,血
源本身将永世不得超生。' ' 他人鲜血……贴身事物……' 江屿下意识就看向那
枚玉壁,没来由地露出一抹邪笑。
' 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江屿冷笑着拿起那玉璧,眼中的贪婪愈发浓烈。
仪式倒不复杂,只需要等待夜间十一点二十九分,将玉璧和血液准备好,再
用蜡油为引,将玉璧磨成粉和血液混在一起,倒在蜡油中点燃,最后冷却含服即
可。那玉璧已经和那恶人的血混在一起,江屿便去买了几根蜡烛和小铁锤,到了
家正好离夜间十一点还有些时间,江屿便把玉璧敲碎。
敲碎倒是容易,可磨成粉末就费了不少时间。江屿用玉在窗台上用力地磨,
看的玉壁一点一点蹭出粉末状心疼的要命,这么好质地的玉璧,就算拿到古玩市
场去卖,恐怕都值个几万块。但江屿此时已经鬼迷心窍,愣是将敲碎的玉壁磨化
了大半,然后放到姜片上面。
至于姜片,则是江屿想出的注意,用蜡油把姜片和玉粉融到一起,就当是吃
了一块生姜。如此完事具备,江屿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那书上记载的咒语,静待时
机到来。
终于到了深夜十一点二十五分,江屿点燃蜡烛,那红光照的漆黑的房间有点
渗人,江屿想到那书中记载的邪术,眼中没有任何恐惧,只剩无尽的贪婪。双眼
直勾勾地盯着手机时钟,直到分钟跳到二十九分,江屿立刻把已经化出油的蜡烛
倾斜,将蜡烛滴在已经铺好玉粉的姜片上。
江屿不停小声嘟囔着咒语,看着红油油的蜡油在姜片上凝固,放在嘴边飞快
地吹着。待到那蜡油摸上去已经不烫手,横下心一口将蜡油姜片放进嘴里,入口
苦涩难咽,江屿赶紧灌下几大口矿泉水,强行将那姜片吞了下去。
一大块姜片和蜡油混合到一起,弄得江屿不停干呕,只能继续饮入矿泉水,
然后继续不停默念咒语。诡异的事情真的发生,江屿只觉得随着咒语从自己嘴里
脱出,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那温度愈发骇人,好像高烧一样让自己的肝肺心肾
都冒着燥热,江屿难受地在地上打滚,发了疯一样不停念着咒语。
一团一团的烟雾从江屿口鼻中呼出,好像他体内有一个烟筒。虽不觉疼痛,
但那燥热干火让他不断地咳嗽,只觉得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江屿双手
紧紧抓着床头,终于忍耐不住,用力干呕一声,吐出一大团乌黑色的物体。
' 这是……' 江屿忍着恶心,用手拿起那团乌黑的黏稠物体,生怕自己把那
姜片吐出来,这一切都功亏一篑。可是书中并未记载降神术后续详情,江屿也无
法判断自己到底成功与否。
被这么一折腾身体难受的要命,江屿只得躺在床上稍事休息。在床上翻滚了
半天,还是按耐不住翻开邪书。
' 试试这个…' 江屿翻到一页障眼法,看着上面记载的文字' 默念咒语,手
接触到物体,脑海中幻想着异物,即可将物体短时间变幻为异物' ,江屿说做就
做,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机,一边默念咒语一边幻想着金条的外型。
' ㄎㄏㄈㄈㄦ···ㄎㄏㄈㄈㄦ···' 江屿不断念着咒语,闭上眼睛去感
受书中说的通灵境界,待到再睁开眼睛。面前的场景让他欣喜若狂!
手里的手机,居然真的变成一块明闪闪的金条!江屿将他对准灯光认真辨认,
这和金融机构里的理财金条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
苏州吴中区的一家顶级餐厅,西装革履的江屿坐在一处能看见整个大堂的区
域正低头享用着面前的牛排。
在家准备了好几天,江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靠着自己刚掌握的邪门把
戏,在这餐厅内寻觅着自己的猎物。他表面上在享用自己的食物,实际在时不时
地偷摸餐厅内其他客人。
为了这一机会,江屿忍痛花了一千多大洋,点上一块高品质的和牛和红酒,
为了就是掩人耳目。这一单戏倒是做足,江屿却觉得心疼的要命,要是不成功,
自己不禁钱包亏空,还欠着发小一笔外债。
寻觅了许久,江屿终于敲定目标,坐在他侧前方有一位身形臃肿的中年妇女,
她看上去富贵逼人,桌子上放着普拉达的名贵手包,手腕上带着一块劳力士金表。
只是肥胖的脸蛋看上去让人提不起什么性趣,但看她打扮配饰,应该符合江
屿的要求。
江屿生怕自己反应让别人觉得奇怪,刻意缓慢地吃着牛排,再有意无意地摇
晃着手中红酒杯,利用杯壁的反光观察那妇人的动向。
足足过了几个钟头,那妇人好像才和她的同伴准备离开,江屿连忙三两口将
牛排塞进嘴里,擦了擦嘴巴先前一步走出餐厅,在门外点燃一根香烟,假装自己
在等人。
' 希望自己没看错…希望自己没看错…' 江屿的心扑通扑通的跳,鬼祟地将
视线在门口游移,那妇人走出餐厅,朝这一辆宝马走去。江屿大松一口气,待那
女人启动车辆,快步走到前门旁敲了敲车窗。
「您好…请您收好这张名片」江屿郑重其事地递出自己的名片和一张符纸,
对着坐在驾驶位的那女人说道。那肥胖妇人满脸警惕,没有任何接过名片的意思。
江屿连忙说道「请您不要误会,我不会向您推销任何东西,只是小弟学过一
些命理之术,这位女士,我觉得您很快就需要拨打这个电话。」那妇人闻言不屑
地嗤笑一声,将头扭了过去,显然把江屿当成了一个骗子。江屿干脆将名片和符
纸直接顺着车窗丢了进去,然后又郑重其事地说道「请您一定收好这张名片,这
关乎到您家人的安全」说罢便快步离开。
「你是不是有病啊!」江屿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那女人的叫骂声,江屿
心中一凛,转头大步走到车窗外,那妇人见他回来刚想大骂,江屿却快言快语地
说道「这位女士,如果我没猜错,四十八小时之内,您就会拨打这个电话,至于
信不信,全凭您自己,但是我想告诉您,您到时候若是联系不上我,后果将不堪
设想。」那妇人一怔,看着一脸严肃的江屿,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江屿也不再
废话,转头便离去。
到了家里,江屿躺在床上只觉得后悔,自己本来觉得计划绝妙,可是现在一
想,万一那妇人把名片丢掉,自己岂不是浪费时间和金钱。而江屿的计划,只是
在那张名片和符纸上涂抹了一些施加咒术的粉末,只要那妇人摸过名片,就会中
招。
而江屿的招数也很简单,那粉末通过名片传递到妇人的手上,自然就会随着
时间流逝,妇人在揉眼或者擦嘴的时候沾到她的口鼻,这样咒术施加的粉末就会
生效,让那妇人产生幻觉或者幻听。
这比直接让施法者引发他人的幻觉和幻听要简单的多,江屿这几天尝试了几
次,觉得就这个降术十拿九稳,但现在问题则是,如果那女人真的联系不上自己,
该怎么办?
就好像买了一张彩票一样,江屿一整天都握着手机在房内发呆,连话费都查
了三次,生怕出现什么差池让自己功亏一篑。
一天过去,手机没有丝毫响动。江屿叹了口气,心想只能另寻他法。然而第
二天一醒,江屿看见手机里的十三个未接来电,登时愣住了。
' 成了!' 江屿心中狂喜,连忙平复情绪,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拨通电话。
「您好」江屿试着问道
「您好!请问,是江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那肥胖妇人的声音。
江屿压住自己狂喜的内心,语气平稳地问道「我是,请问您是哪位?」他虽
然明知道对方是昨天那名妇人,但是为了避免太过明显,还是装出一副不记得的
口吻,果然电话那头说道「啊,江先生您昨天是不是在吴中那边吃过饭,您当时
给我留过名片,还告诉我千万不要扔掉。」江屿故意沉默了一会,直到电话那边
妇人焦急地「喂?」了几声,江屿才故弄玄虚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思,
最近两个月的卦象有点复杂…嗯您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所以我刚才看了一眼天干
星盘」「哦…哦……是这样…难怪江先生昨天让我一定不要丢掉名片…您可真神
了…」那妇人不知道是真的听懂江屿在说什么,还是故意奉承。江屿心中生笑,
嘴上却说道「嗯…据卦象所说,我想您最近两周应该是接触到了什么东西,对吧」
「我想想……对!对!江先生您真神了,就前段时间,我丈夫买了一个花瓶回来,
当时我就觉得那花瓶不对劲,昨天果然就出现……那种东西…我想是江先生您给
我的符纸起了效果,江先生您能来帮我看看么?」那妇人语气焦急,带着一丝惊
惧。
江屿差点笑出声,心想' 这和你丈夫买的花瓶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让你产生
一点幻觉,归根结底还是你一开始就觉得那花瓶不顺眼,疑神疑鬼愈演愈烈而已。
' 心中虽这么想,江屿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了那妇人家中地址,便告知即刻
动身前往。挂了电话江屿不禁佩服自己,只是略施小计,就让那妇人落入圈套。
而这其中高明之处,就是江屿抓住了人的心理,他只是让妇人产生幻觉,但
那事情本身,还是因为妇人本来就对丈夫买的花瓶早有芥蒂,使得自己把矛盾转
嫁给那个花瓶。江屿越想越是高兴,步伐也轻快不少。
很快到了那妇人家中,进门看着妇人家中装修,果然是珠光宝气,光是客厅
就有江屿租的小房间三倍大小。妇人诚惶诚恐地给招呼江屿进屋,指着放在客厅
内的一个坐地花瓶说道「江先生,您看就是那个花瓶…它昨天晚上突然传出鬼叫,
我被吓得够呛,可我丈夫却说是我有病…」江屿连忙伸手打断她的话,大步走向
花瓶前,伸手若有其事地摸了摸,然后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符纸,贴到那花瓶上。
花瓶登时晃动了一下,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江屿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虽然
他知道那尖叫是自己施咒的符纸所发出,但没想到会这么吓人。
「啊!」那妇人被吓得尖叫一声,一下瘫坐在地板上。江屿连忙伸手示意她
「别怕,有我在它伤害不了你」妇人脸色吓得苍白,江屿装模作样地将符纸贴好,
然后转身蹲在妇人面前,沉声说道「请您不要慌张,我想知道这花瓶的来历,越
详细越好。」妇人点了点头,和江屿描述了一遍,其实就是一个月前他丈夫从古
玩店重金买回来的一个花瓶,当时妇人觉得价格太过昂贵便和丈夫吵了一架,之
后又觉得它各种不对劲怎么样。听得江屿都觉得那花瓶怕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而江屿倒是对着一点兴趣没有,只是为了把戏做足,故意迎合着妇人的描述,
再结合手机照片里留存的风水八卦添油加醋地胡说一通,听得妇人连声附和「原
来如此,难怪这样」说到兴起,江屿还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有六十四挂的白纸,而
这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道具之一。江屿把卦象平铺在桌子上,又走到厨房拿了一
把筷子,朝妇人说到「请您闭上眼睛,脑海里想自己的出生年月和时辰,我将为
您卜算一挂。」妇人立刻闭上双眼,江屿装模作样地把那些筷子放在卦象上,若
有其事地念到「紫薇在上,杀宫在下,七星聚首,法相自然。女士,请您从这些
筷子里抽出一根,这上面由您的生辰八字,您看是否正确。」妇人连忙睁开双眼,
在那些筷子里巡视了半天,最后挑选一根,举到眼前一看,猛地把筷子放到桌子
上,怪叫道「江先生!您真是神通广大!」江屿差点笑出声,心想' 我神通广大
个屁' ,其实那些筷子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除了那妇人以外其他人,看那筷子
都没有什么异样,只有妇人会看见自己的生辰刻在上面,然而那也只是她自己的
幻觉。
江屿故意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这花瓶里确实有些不干净
的东西,需要我回去准备一下。另外您的生辰我也看了,三天后的下午四点,就
是驱除这东西的最佳时机。」那妇人连连点头,又担心地问道「那江先生我用不
用把钥匙给您,您到时候来作法就行,我和我丈夫…这几天先不在家住了」江屿
连忙答道「不用,我刚才贴的符纸,足够镇压它一段时间,但是一定要三天后下
午四点来驱灵,否则事情将会更麻烦。另外我还有去珠宝店买一块上好的黑曜石,
还希望您能把这钱支付一下。」妇人闻言有些犹豫,江屿见状连忙说道「您不要
误会,这费用自然是您应该出,但是也是在我帮您驱灵完成后,您只需要支付一
部分定金,其余的到时候结算就好」那妇人听江屿这么说,便也点了点头,说道
「行…江先生您神通广大,这次全靠您了…那您看费用一共是多少,我交多少定
金给您?」江屿想了一会,开口道「这东西来路不凡,您可以选择五万八千元,
也可以选择八万八千元,八万就是我可以帮你把它送到终南山超度,而五万八就
只是简单的驱灵仪式。」那妇人听江屿这么说,爽快地选择了八万八的价格。
定好了价格,江屿也当场收到那妇人手机转来的一万元定金。走出妇人家门,
江屿不禁仰天大笑。
自己的计划简直天才,利用一点障眼法和幻象,就能将大把钱骗到手。此时
再想想自己之前工作时候一个月开的四五千工资,真有种山不转水转,鱼跃龙门
的感觉。
收到钱江屿立刻给发小转了五千过去。虽然自己只借了两千,但是这段时间
一直承蒙他的接济,江屿发达了倒也丝毫不小气。没过多久发小就一个电话打过
来「咋回事啊?」江屿嬉皮笑脸地回道「哥们最近要发财了,先给你点甜头尝尝」
「真的假的?发的什么财?」发小在电话里嬉笑,江屿故弄玄虚地应付一句,便
挂了电话。
有了钱自然万事都觉得顺心顺意。在家尽情挥霍了两天,剩余的五千块钱花
了大半,也到了约定的日子。江屿这两天把咒术又精进了不少,带着准备好的黑
曜石便来到妇人家中。
那块黑曜石,完全就是江屿在网上买的几十块钱的一块破玻璃,只不过通过
自己的施法,显得格外明亮,看起来像是极高品质的黑曜石。江屿到了妇人家里,
却看见居然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也在妇人家中。
「这位是?」江屿好奇地朝那女人看了一眼,短时间有点挪不开眼睛。那女
人相貌颇俊俏,五官秀美妆容典雅,虽说不是极品到让人惊艳那种,但气质却十
分出众。尤其是她此时穿着一套瑜伽服,鼓鼓的酥胸和挺翘的圆臀,还有那两条
紧绷肥嫩的大腿被瑜伽裤包裹的肉感十足,江屿飞快地朝那女人裆部瞄了几眼,
那软润的私处虽然被布料挡住,但看上去还是极其诱人。
5略施小计
「这位是我的瑜伽私教,前几天忘了跟江先生您说,下午四五点刚好是我练
瑜伽的时间。」那妇人脸上肥肉堆成一团,笑着对江屿说道。
江屿客气地朝那女人打了个招呼,那女人也很和善地笑了笑,显得更加有气
质。
' 没想到还能碰上个美女' 江屿心中暗笑,想多朝那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看
上几眼,但怕自己的表现过于露怯,引起她俩的怀疑,便强压着欲望走到花瓶前。
「江先生,我们需要回避吗…」那妇人语气有点担忧,显然是心有余悸。江
屿沉声道「不必,您在一旁静待就好。」「那…那行……」那妇人闻言便坐到沙
发上,她那名身材姣好丰满十足的私教在小声问着什么。江屿倒是不管,拿出自
己的玻璃,装模作样地放在自己和花瓶中间,又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拿出一堆贴
着黄纸的手臂长的木桩,摆出一个若有其事的阵法。最后又放好一个香炉,点燃
三炷香插在香灰中。
江屿闭眼默念咒语,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施法,还是有些紧张。随着他
口中默念,双手在花瓶上假模假样地摸索。
随着江屿的手捏出古怪手势,那花瓶瓶口竟然冒出股股白雾,越来越浓越来
越密,升腾着从瓶口飘出朝江屿飘来。
身后那妇人和私教惊讶地低呼两声,显然不敢相信眼中所见。江屿心中发笑,
这一是自己的障眼法,而是那香炉早就被江屿试过咒,身后两个女人闻着香气自
然会产生些许幻觉。其实并没有什么白雾,只是江屿看得见她俩此时眼中的幻觉
世界。
那白雾逐渐飘到江屿面前,江屿双指横空,虚空捏着那白雾往面前玻璃上移
动,玻璃好像一个抽气口,将那白雾迅速吸入,伴随白雾的灌入,玻璃居然不停
抖动,还响起一阵阵低声的哀嚎。江屿听着身后那两个女人捂嘴的惊惧叫声,心
中笑意更甚。
若是不把场面做足,那妇人怎么心甘情愿地交钱。江屿心中一动,偷偷把手
指放缓,那白雾失去牵拽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眼看就朝着身后那俩女人飞
去。
「江先生!」身后妇人惊惧地叫了一声,江屿低喝道「大胆妖孽!」古怪地
张大嘴巴,将那白雾用力吸入口腔内,然后装模作样地合拢双手,装出一副极为
痛苦的样子。
身后两个女人看的紧张万分,不知道江屿正在和什么怪物在斗法。江屿演了
好一会,才张口将那白雾吐出,双指捏住白雾用力一直,将那一大团白雾都引入
面前的玻璃中。
玻璃随着白雾的不停灌入,颜色愈发暗淡,直到白雾彻底消散,那明亮更甚
宝石的玻璃,彻底黯淡无光下来。
江屿假模假样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擦了擦脑门,转头气若游丝地对妇人
说道「没事了,这妖物真够厉害的,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不然再过一段时间,恐
怕我也难以制服它。」沙发上两个女人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抱成一团,看见江屿成
功' 伏魔' ,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
江屿拿着手里一张鼓鼓的信封,开心地快要上天。那信封里装着崭新的八万
块钱,显然是那妇人特意去银行取得现金。
虽说上次提价时候江屿还有点担心,当时妇人的态度还是将信将疑,但是这
次驱魔后,妇人居然给了江屿一个惊喜。不光痛快地支付了尾款,还特意多塞了
一点。
那妇人连番道谢,江屿得知这两天她被那幻觉折磨的不清,心想幸好自己让
她多等了两天,要不然这钱也不能拿的如此容易。
有了钱,一时间江屿竟有点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坐在街角握着信封不停傻笑。
正当此时,自己的电话忽然又响了。
江屿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是东窗事发,自己的鬼把戏让
人识破,有点胆颤地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好,哪位?」「喂……请问
是江先生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悦耳的女人声音。
江屿松了口气,心想又是哪个贷款机构或者保险机构的客服打来的电话,刚
想挂断,却听见电话那头女人说道「喂……您好?是江先生么」她第二遍问话的
时候,江屿忽然感觉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便应道「是
我,您是哪位?」「我是刚才黄女士的瑜伽教练……刚才在她家里咱们见过面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有点我见犹怜,听得江屿心头软软的,心想女人是不是随时
随地都有撒娇的潜意识。
又想起那女人丰满肉感的身材,江屿来了兴趣,便问道「哦,我想起来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一开始他语气还有点轻松,但忽然想到刚才在黄女士家中装
出的神神叨叨的样子,连忙换了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
虽说那女人是个美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露馅最好。江屿越想越觉
得警惕,紧张地等待着电话那头将要说什么。
「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先生您形容…刚才您不是在帮黄女士驱…驱
魔吗…当时我感觉您特别厉害…就是想问问您…能不能也帮帮我…」电话里传来
那女人犹豫不决的声音。
江屿一怔,没来由地后背一阵发凉,犹豫着问道「您的意思是…」「我的家
里…好像也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6 富贵险中求?
' 这未免有点太牵强了…' 咖啡厅内,江屿和那名瑜伽私教坐在一处僻静的
角落,那瑜伽私教此时穿着外套,看不见她穿着瑜伽服时候玲珑的曲线,但江屿
此时也并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身材。
这咖啡厅是江屿挑选,方才通过电话,江屿便和她约定好在此见面详谈。瑜
伽私教主动挑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江屿本来有点兴奋,但很快被瑜伽私教讲述
的事情吓了一跳。
方才的对话中,江屿已经得知她叫做余嫚,是一名瑜伽老师,因为黄女士对
自己的身材不自信,怕在公共课堂引起她人异样的目光,才重金聘请她到家来一
对一教学。
可是余嫚却告知江屿,她在家总觉得有点奇怪,自从她丈夫买了一个精致的
花坛后,她平日里精心浇灌那些花草,可是无论种什么花,很快就会枯萎。若是
这样倒也不奇怪,但是据余嫚所说,那些花一开始都没有什么异样,但一旦到了
第七天,就会突然枯萎,而且在第六天夜里,余嫚总感觉那花坛特别古怪。
就好像夜里,有人在修剪那个花草一样。
余嫚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丈夫搞鬼,但是也特意观察过,自己的丈夫明明睡
得很踏实。但恐怖的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感觉,家里有其他人,在那花
坛附近徘徊。
江屿听完她的描述,也是有点心惊。若是从前,他定会心中嘲笑这女人胡思
乱想,可经历过前几天那些事,他也有点不敢妄下断言。
若是说余嫚被他下给黄女士那些粉尘影响,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比较余嫚
是她的瑜伽老师,两人也有身体接触。
可是这理由未免有点牵强,不光是时间对不上,自己施加的粉尘,功效也绝
不可能有这么厉害。
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余嫚家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话…
「江先生?…」余嫚的声音打断江屿的思绪,江屿抬起头,看着余嫚那漂亮
的丹凤眼。这个女人梳着齐肩中分长发,露出的额头白皙光洁,使她的气质更加
从容,五官虽然不是顶级精致,但却颇为顺眼。
江屿盯着她的双眸看了一会,余嫚显然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缩回身体低头喝
着水。江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唐突,但看见余嫚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一时间
邪念顿生。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江屿心头酝酿,盘算了一会。江屿郑重其事地说道「余小
姐,我可以先为你看一下生辰八字么?」余嫚闻言点了点头,柔声道「好,我的
出生时间是…」江屿连忙打断她的话,心想' 若是让你自己说出,那我还怎么做
戏' 便从背包里拿出那香炉,用手指在香灰里撵了撵,忽然伸手掠过余嫚的脖颈,
飞快地在她耳边撩了一下空气。
江屿突然的动作吓了余嫚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闪躲,只觉得江屿的手从自己
脖颈间的头发穿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撩动了一下自己的秀发。余嫚脸蛋微红,
又羞又气,不明所以地责怪地看着江屿。
江屿见她神色有些不悦,连忙抱有歉意地笑道「余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替
你驱散这空气中污浊之气而已」但事实上,江屿是把那些让人产生幻觉的粉末无
意间往余嫚身上洒向一些,以便让她中计。
接着江屿便将桌子上的餐巾纸铺开,再拿出一把香灰倒在餐巾纸上,这才对
一脸疑惑的余嫚说道「现在你跟我默念,这纸上自然会显示出您的生辰八字。」
余嫚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江屿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把致幻的口诀传述给
她,将她闭眼默念。这口诀虽然有很强的致幻作用,但是需要中降者自己默念,
在施法条件上有一定的难度,此时倒是方便了江屿。
江屿见余嫚认真地默念着自己传述的咒语,安心地等待着咒语生效。趁机江
屿又认真地观察了她的相貌,她闭上眼睛时候显得很是乖巧贤惠,皮肤特别白皙,
又因为长期保养的关系显得很有光泽,眼角处的肉很细嫩饱满,微微点缀的淡粉
色眼线使得她平添一些妩媚的女人味。
视线再移动到她饱满的唇角,红润的双唇微鼓,江屿看得有点心燥,偷瞄了
几眼余嫚正闭目沉思,胆子便大了一点,身体后倾些许往桌下看去。
然而并未有江屿期待的画面,她下身穿着黑色的长裤,看不见什么江屿期待
的景色,再往下看就是白皙的脚踝,那里倒是有点诱人,将江屿不禁向上联想,
在脑海里幻想她大腿和小腿也应该是一样的白皙丰满。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江屿喝了口水低声说道「余小姐,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余嫚闻言便睁开双眼,此时江屿不敢再旁若无人地乱看,便低头专心喝着水。
「我的天!…」江屿听见余嫚不可思议的惊呼声,便已经知道她已经产生幻
觉,在那餐巾纸上看见香灰变化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然而江屿是看不见的,所
以也并没有任何兴趣。
「江先生您快看!」余嫚欣喜地说道,江屿有点奇怪她怎么听起来有点高兴,
随即便明白,女孩子总会因为这些莫名的' 惊喜' 而兴奋,便不好打扰她的兴致,
一本正经地将那餐巾纸挪到自己面前,看了一会又若有其事地说道「原来如此…」
「江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余嫚听他若有所思的声音连忙追问,江屿抬
头和她对视了一会,余嫚眼神闪躲,江屿连忙说道「请余小姐和我对视,这十分
重要」而这个,完全是江屿故意为之,此时余嫚还处于幻觉中,江屿又刻意让她
和自己对视,或多或少会让她对自己产生一定的亲切感。江屿努力让自己的眼神
变得柔和,逐渐感觉余嫚的目光也有些羞怯和温暖。江屿心中生笑,脸上却正色
道「我已经知晓了,不过还需要到您的家中拜访一次,亲眼看看那花盆。」「唔
…」余嫚似乎有点神智不清,呓声地应答着,过了一会惊醒一样问道「那江先生
什么时候过来?」「按您的生辰推演,下周三,周六,周日都可以,不过需要您
丈夫也在场」江屿想了一会,提出了三个时间,余嫚闻言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丈夫也在场,周三他要上班,周六的话,我不确定他是否要去公司,江先生我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需要我丈夫在场么?」江屿郑重道「因为这花坛是您丈夫带
回家,所以有些细节,需要他亲自回答」余嫚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江屿的话,
便说道「那我回家后问问我丈夫,然后给您答复」江屿见状也连忙点头,绅士地
朝余嫚微笑同意。
·········
「供养小鬼,可助施法者杀生灭敌。如养小鬼,施法者法力不够强大,恐能
被其反噬···」江屿坐在房间内,低头皱眉思索着。这邪书中记载着一个名叫
小鬼降的邪术,江屿翻看了几遍,这邪书实在邪门,不光有泰国那边流传的降头,
还有苗疆那边的蛊术,以及一些养尸妖法,根本分不清写着书的人到底是哪门哪
派,来自何处。
而此时让江屿难以抉择的是,这小鬼降听起来实在唬人,看起文字描述,这
小鬼还是一个可升级的降头,养的时间越长,那小鬼就越厉害,但是随着时间累
积,也需要一直用祭品供奉,甚至最后……要用活生生的孩子。
江屿虽然不喜欢小孩,但是也做不出用婴儿养鬼的事情。可是翻看这本邪书,
目前也就小鬼降能派上用场。而这个小鬼,也是江屿为自己准备的防身手段。
如果余嫚家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凭自己那几个障眼法和幻觉,能骗
骗疑神疑鬼的活人,但肯定是骗不过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既然余嫚只觉得那花坛诡异,但目前为止倒也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料想也
不会很厉害。可能和自己一样,也是个业界败类。
一咬牙,江屿还是狠了心准备开始炼制小鬼。拿着邪书走到客厅,厅内放着
一个大鱼缸,里面趴着一个满是疙瘩的蟾蜍,而蟾蜍身旁,是一些虫子的残缺躯
干。这蟾蜍是江屿花了大价钱托人购买的,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奇怪东西,为
了炼这个小鬼,光是资金就投入了两万多。
而这也是江屿能拿出的极限,虽然手里有进十万的积蓄,但是让江屿一下拿
出更多钱,还是觉得舍不得。
江屿做好准备,先往手上套了两层胶皮手套,再带上电焊工用的厚手套,伸
手去抓那蟾蜍。蟾蜍在江屿手里奋力挣扎,让本来就觉得恶心的江屿更加不适,
只能强忍着把那些用猪血泡过的符纸往蟾蜍嘴里塞。
直到塞得蟾蜍肚子鼓鼓囊囊,再被江屿用红线捆住四肢,紧紧地贴在画着奇
怪符咒的红色圆木盘上。将这个绑着蟾蜍的红盘放进一个装满水的锅中,拧开温
度阀门,待到水温升起,蟾蜍吃痛地在水中乱扭,但被红绳死死绑住,根本无法
挣脱。
江屿只觉得场面有点残忍,扭过头去抽烟,过了大半小时,扭头看向锅内,
那蟾蜍已经被煮熟,打开盖子用筷子用力翻搅,一股恶臭顿时浮出,熏得江屿连
番咳嗽。
那蟾蜍尸体被筷子搅的稀烂,江屿再将整个锅端出,放里倒进牛眼睛,猪血,
鱼头等准备好的动物器官,再加上小半锅鸡血,混在一起继续煮。
据书上所说,这些器官可以从任何动物身上取用,不过最好还是人体。江屿
做不出来用人的器官那么变态的事情,便到乡下市场挑选现杀的家畜。虽然这样
法力甚微,但江屿也只敢这样。
熬了几个小时,锅内的汤已经所剩无几,江屿拿着铲子在锅内翻搅,将那几
块没煮烂的动物器官挑出扔掉,只剩下一锅黏稠的污血。
小鬼的养分已经准备好,剩下就是器皿和施法者的精血。江屿搬来一座手臂
高据说是印度供奉的湿婆雕像,拿出小刀,忍痛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道,挤出两
滴鲜血滴在雕像头顶。
将那雕像放在熬制出的污血上,江屿低声不断念诵咒语,一边用勺子盛起那
污血浇在雕像身上。随着咒语响起,那被血水淋过的雕像居然散发股股白烟。
直到咒语念了九次,那雕像也像是被热水浇筑一样变得通红。江屿看着那雕
像投射在墙上的影子,像是一个个头极小的娃娃,若有若无地发出桀桀刺耳尖笑。
如此同时,江屿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一阵发闷,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从
嘴喷出,溅射到那污血雕像上···
·········
7无心插柳
「您好,我叫江守,请问先生怎么称呼?」江屿看着余嫚身边的男人,那男
人有点啤酒肚,看来平时应酬不少。男人笑着客套道「我姓王,江先生您好,我
妻子最近有点情绪不稳,还请江先生不要多想」江屿心里生笑,虽然余嫚的丈夫
笑着说话,但口吻语气却是冰冷,自己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定是拿自己当江湖骗
子。不过江屿倒也不觉得受到轻视,毕竟自己就是个骗子,而且刚才自保姓名时
候还用的假名。
「你别乱说,江先生真的有大本领」一边的余嫚也听出她丈夫的话外之音,
有点尴尬地打着圆场。
江屿礼貌地笑了笑,朝那男人说道「王先生不必多心,鄙人略懂一些风水,
此次来只是为了让二位心安,若真的没有什么污秽之物,那再好不过,若是先生
实在介意,那全当鄙人来替两位看看风水也好。」「哦?江先生还懂风水?那您
看我这画怎么样?」王先生听江屿这么说,立刻指向客厅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八骏
图问道。江屿心头一惊,心知他是在刁难自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真本事。
而江屿也真的不懂风水,可此时骑虎难下,只好装模作样地踱步过去,一边
看着那八骏图,一边在脑海里努力回想手机里保存的那些风水图。
幸好这几天江屿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思索了一会便回答道「先生这幅图画
俊秀有力,八匹马各站妙位,正对应杀宫八星之势。此时放在客厅气海之位,对
先生仕途有助力之妙用。」江屿努力回想,依稀记得家居风水里讲究气和势,而
余光中看见周边花瓶和鱼缸也和这幅画形成一个似曾相识的阵势,便又说道「而
这房内构造,若是鄙人没说错的话,应该是云垂凤鸣之阵」「不愧是江先生,果
然有真本领!」王先生听江屿这么说,态度和先前有了明显的变化,江屿松了一
口气,心想这门外汉就是好骗,心中洋洋自得,便又说道「先生过奖,不过鄙人
多言一句,所谓风水之势,还是要因人而异,在适当的情况下,做一些消势减势
之据,反而更有裨益。」这句话倒不完全是江屿信口胡诌,他依稀记得那风水书
上有一句类似的话,便故意说道。
「先生此话怎讲?」王先生登时来了兴致,但江屿却故弄玄虚地笑了笑,答
道「先生不必多想,凡是自有定数,只要顺其自然就好,莫要给自己徒增烦忧。
「江屿嘴上说着心里发笑,心想自己装起样子来到是得心应手,这文绉绉的
话说的如此顺口。
王先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边的余嫚已经有点不耐烦,连忙走到江屿身
边,轻轻推着他的肩膀示意进入卧室。江屿便走进房内,看向余嫚示意的方向,
一个黑色的花坛映入眼帘,那花坛已经被清理干净,江屿伸手摸了摸,没感觉有
任何异样。
' 难道说余嫚真的是被自己的粉末误触,产生了幻觉?' 想到这里江屿有点
心安,若是没事,那反而到了自己的发挥时间。
将花坛从窗台上取下走进客厅,江屿从背包里拿出卦象,将那花坛放在已经
画好六十四卦的卦心处,闭上双眼。看起来是江屿在作法,但实际上,江屿在暗
中催动小鬼。
虽说江屿的法力甚微,而且养出的小鬼更是毫无作战能力,连显形都有些费
劲,然而江屿倒是发现这样有另一个好处,就是小鬼可以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帮
自己施咒。这样自己不用接触到别人,也能帮自己下一些催眠咒,致幻咒之类的
法术,而且生效要比自己靠粉末更为快速。
在暗中将致幻咒用小鬼当载体传递到余嫚夫妇身上,江屿装模作样地睁开双
眼,一边催动小鬼进入花坛,一边柔声说道「孩子,你不应该留在这里。」话音
刚落,花坛里登时响起一声婴儿的凄厉哭声,那声音唯妙唯侨,江屿用眼睛余光
一看,余嫚已经花容失色地捂住嘴巴,脸蛋也苍白的不见血色。她丈夫虽然看上
去神情还算沉稳,但双眼却在自己身上不断打量。
' 男人倒是要比女人难骗一些' 江屿心中思索,嘴上仍是说道「我知道你心
里委屈,可是这样不是办法,让我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好吗?」那花坛里的哭声再
次响起,江屿暗中催动小鬼一边哭泣,一边朝王先生的方向爬去。效果果真明显,
王先生感觉那哭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神情顿时慌乱起来,江屿心中暗笑,并指挥
小鬼抓住王先生的脚踝。
「我操!」王先生吓得猛地连忙跺脚,江屿假装皱眉地看着他,王先生尴尬
地说道「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抓我的脚」江屿点了点头,对着花坛继续念道
「孩子,这里没有你认识的人,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我也不会伤害你,让我送你
去该去的地方好吗?」他一边念着,一边催动小鬼再去抓余嫚的脚踝。
余嫚的脚踝被小鬼一抓,立刻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下意识就往江屿的方向躲。
江屿连忙伸出手臂将她拦在身后,暗中却指挥小鬼继续抓着她的脚踝。
余嫚只感觉有五根小小的手指勾着自己的脚踝,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在
地上双腿乱蹬,好几下都踢到江屿身上。江屿虽然吃痛但也只能硬撑,好一会猛
地一拍地板,怒吼一声「还不听话!我说了这里没有你认识的人!为什么还要胡
闹!」与此同时,江屿指挥小鬼回到花坛内,看上去好像是江屿突然的发火,吓
到了那个鬼婴,此时在花坛里嘤嘤地抽泣。
而身后的余嫚也吓得死命抱着江屿的胳膊,江屿都能感受到她那娇躯的软嫩
温暖,生怕自己在她丈夫王先生面前失态,强稳心神让小鬼消失。
待到气氛平静了一会后,江屿转身绅士地扶起余嫚坐到沙发上,转头对王先
生说道「先生,我恐怕要将这花坛带回去一段时间。」王先生方才也是脸色苍白,
但此时恢复了大半,听江屿这么说,面露犹豫之色道「先生…这花坛是朋友在国
外请工艺学专家订做的…价格有点昂贵…」江屿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过来,微
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鄙人也不好强人所难,这里有张符纸,暂且贴在
这花坛内侧,具体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先生您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
王先生听江屿这么说,脸色顿时松快了不少。江屿心中暗骂,虽然这花坛看上去
确实制工精美,而质地看上去也确实品质不菲,可若是普通人在遭遇这种情况,
第一时间还是想保住自己平安要紧。
而王先生这么说,恐怕还是不太相信江屿。看来只能从余嫚身上入手。一时
间想不出办法,江屿也觉得有点气恼,自己浪费了半天感情,便不动声色地硬挤
出一个笑容说道「还是从长计议吧。」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那先生若是有解决办法,请尽快联系我,我随时恭候先生的来电」身后王
先生见江屿要走,连忙丢下一句客套话。江屿不想多理,点了点头便走出房门。
到了路上,江屿只觉得横生怨气。自己这么多天的准备,就落得这么一个结
果,可是自己本来就是骗人,也说不上被人摆了一道。便无奈地在路上漫步。
然而半个小时以后,江屿却又接到余嫚的电话,疑惑着接起,电话里余嫚的
声音像是刚哭过「江先生…我现在能见您一面么?」江屿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得
问道「难道家里又出现那种情况了?」电话里余嫚立刻应道「不是的…我有点其
他的事情想和江先生说」江屿听她话势不对,登时计上心来,转头看见不远处就
有一个高级酒店,便朝电话里说道「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在xx酒店整理,手头还
有些事,稍后我联系您可以么?」「好,那我等您」电话里余嫚并未多想,很是
痛快地答应着。
江屿连忙跑进酒店,订好一个豪华包房,又让服务生准备一些spa 用的精油
上来。待到进入房间内把东西都整理放置好,才给余嫚打电话过去报了位置。
不多时余嫚就赶了过来,江屿见她神情憔悴,有点担忧地问道「余小姐,请
问发生什么事了?」「我…我有些事想跟先生说…」余嫚神情纠结,犹豫半晌后
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
「原来是这样」江屿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方才经过余嫚所说,她在大学期间因为意外怀孕曾经堕过一次胎。而当时的
男友如今也早已分手,此事她的丈夫全然不知,而余嫚也从未提起。今日经过如
此诡异之事,让余嫚不禁联想起那个夭折的婴儿,才鼓足勇气和江屿提起。
这倒是江屿全然没有料到,谁知他误打误撞,竟然勘破了这样一个秘密。余
嫚越想越怕,只觉得是自己的堕胎所致,被鬼婴缠身。
虽然江屿也说不清她家到底什么情况,但是这倒是给自己一个绝妙的说辞。
「难怪那个孩子不愿离开…」江屿装作回想起来的样子,低声念道。余嫚听
他这么说脸色更是难堪,低头似要垂泪。
江屿见状心中坏笑,嘴上却故意说道「我虽然知道这事情复杂,但是现在看
来,比我预想得更麻烦一些。」「那怎么办!」余嫚吓得连忙抬起头,双瞳带泪
地看着江屿。
江屿想了一会说道「我想,还是应该联系您的丈夫,我虽然有办法,但是还
是应该经过他同意才好,毕竟…」「别…江先生您千万别告诉我丈夫」余嫚连忙
打断江屿的话,这却正中江屿下怀。
「可是我看王先生对此事应抱有怀疑态度,那您的意思……」江屿故意把话
题导向推给余嫚,余嫚果然中计,立刻接话道「先生不用担心我丈夫的态度,我
的意思是…先生只管解决这件事,至于其他的,交给我就好。」江屿装出难为情
的样子,犹豫不决地四处打量。余嫚见状连忙快步走到他身前,抓着他的胳膊柔
声乞求着「先生,请您千万要帮帮我,不要让我先生知道这件事。」「好吧…」
江屿望向余嫚的双目,从她眼神中看出了期许,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有一个
叫做清宫净体的办法,不过过程恐怕会冒犯到余小姐。」「清宫净体?」余嫚怔
了一下,江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需要接引天地灵气,来帮你清除体内积累的
怨气,这过程需要余小姐您躺在床上,露出您腰腹以下的肌肤。」「这!」余嫚
吃了一惊,脸蛋顿时红一阵白一阵。江屿连忙起身,做出懊悔的样子「对不起,
我知道此事过于冒昧,所以一直犹豫。」「难怪您一直说要征求我丈夫的意见…」
余嫚无力地坐在床上,小声嘟囔着。江屿心头扑通扑通地跳,现在全看余嫚自己
的选择。
「清宫之后,那小鬼…就不会缠着我了是吧…」江屿听她这么问,郑重地说
道「这点我可以保证,但…」他忽然将手按在余嫚那软嫩白皙的小手上,用温和
的声音说道「余小姐请放心,我之所以让你脱掉下身衣物,这是为了在您身上画
好符咒,我一定没有其他想法。」「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麻烦你了」余嫚的脸
登时红了一片,手伸到腰间准备去脱自己的衣物。江屿见状连忙转身,只听见身
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多时余嫚便说道「我已经脱掉了。」江屿深吸一口气,转
过头来,鼻血差点直接喷了出来。
余嫚此时俯身趴在床上,上身依旧穿着酒红色的吊带上衣,而下身却只剩一
件黑色的丁字裤。白皙的后背滑至腰腹,腰窝有个轻轻的凹陷,而紧接着就是一
个弧度明显的臀峰。两片臀肉饱满厚嫩,股沟紧紧夹着那条丁字裤,虽然没有直
接露出私处,但更有一种禁入的神秘感,大腿上的肉很是肥嫩光洁,屁股下端微
微有点肉褶,膝窝光泽稍许暗淡,但也极为光洁,下端的小腿纤细修长,两条美
腿虽然不能说腿模级别,却让江屿更是喜欢。
' 听说练瑜伽的女人下面都穿丁字裤,果然是真的' 江屿心中淫笑着想到。
这种肉感包含着浓郁的女人韵味,让人不禁想到将自己的胯部压在上面该有
多么销魂。
江屿强稳心神,去浴室拿出一条浴巾,轻轻披在余嫚的肉臀上。余嫚的身体
明显放松了许多,江屿转身拿出准备好的精油和香薰,先将香薰放在床头,再打
开精油。
想了一会,江屿又从背包里拿出水油笔,这本来是他画符纸用的,此时突然
有了一个淫邪的用处。
「余小姐,我现在要画上符咒了。」江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揉着余嫚
的肩膀。余嫚软糯地「嗯」了一声,看样子已经任凭江屿摆弄。
江屿用黑色水彩笔在余嫚那微陷的腰窝上轻轻描画,每画几笔,就换个方向。
而另一只手也从余嫚的肩膀上缓慢游移到她那白皙光洁的后背,借着推宫活
血之命悄悄地爱抚着她的肌肤。
不多时,江屿已经画好,若是余嫚现在照镜子看自己的腰腹,定然会破口大
骂江屿是个变态,那哪是什么符咒,是江屿写得几个轻轻楚楚的汉字「我是母狗
余嫚,背着老公让别人插我的骚逼。」看着这漂亮端庄的人妻背上画着的几个字,
登时有一种反差的淫秽下贱感。江屿的鸡巴登时在裤裆里起了反应。但表面上还
是不动声色,拿出精油倒在手里,在余嫚后背上轻轻涂抹着。
那精油很快将水彩笔留下的字迹化成一团,江屿一边小心翼翼地涂抹,一边
看着余嫚的反应。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从她轻微发抖的娇躯来看,她此时
一定很紧张。江屿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双手捏着余嫚双臀轻轻按压,见余嫚没有
抗拒之情,心中色心更涨,便逐渐掀开挡在她肉臀上的浴巾,朝那丁字裤下的私
处探去。
一隔着丁字裤接触到那有点潮湿的区域,余嫚的身体登时一紧,惊呼道「江
先生」江屿连忙安抚她的情绪「不要紧张,我正在帮你活血,现在到了关键时刻。
「余嫚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挣扎,只是双手用力地抓着枕头。江屿知道机
不可失,便又倒了一大滩精油在指间,隔着丁字裤轻轻地上下摩擦余嫚那肉嫩非
凡的臀缝。
她的娇臀本来就肥大,挤压的江屿手无比受用舒适,不多时两只手都按在她
的双臀中间,时而分开臀肉将里面的肌肤向外轻掰,让那两瓣深色的肉缝在丁字
裤下现行,时而双手并用,接连反复地刮磨滑弄着她那被丁字裤遮盖的湿润蜜穴。
江屿爱抚着那温暖娇嫩的臀缝和湿润温热的穴瓣,裤裆里的鸡巴越发肿胀。
见余嫚不加阻拦,只是偶尔在嘴里发出诱人的粗喘声,色心骤起,伸手想要
把那条线条浸湿的丁字裤脱下来。
余嫚感觉到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死死按住自己丁字裤的上端,江屿
将头贴近她的耳鬓,一边闻着她耳角脖间传来的幽香,一边柔声说道「余小姐不
要担心,我马上就为您清宫完成了。」余嫚脸蛋已经红成一片,感觉到江屿的呼
吸吹在她的脸上,连忙把头埋在枕头下,娇声道「江先生……别……」看来她也
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这却让江屿色胆更加壮大,将头更加放肆地贴着她的耳朵,仿佛亲吮着她的
耳垂说道「相信我,马上就好了」一边手下用力,将那丁字裤从余嫚手中扯掉,
然后扔到一边床上。
没了最后一层保护,余嫚的双腿紧紧夹住,做最后的无谓挣扎。江屿看住她
那无能抵抗的模样,更是兽欲大涨,右手再度挑出精油,在余嫚那已经湿润的蜜
穴上放肆揉弄。
一会用指尖揉弄着那蜜穴上端的肉褶小珠,一会贴着湿润的穴瓣用力磨蹭。
江屿放肆地亵玩这那白嫩肉臀中间的蜜穴,突然三个手指一用力,猛地插入
那已经微微启合的密洞。
「唔…………」余嫚一声娇吟,江屿已经把手指插入穴洞,感受了一会那湿
润娇热的肉壁,便用力抠挖起来。「别~ ……求你了~ ……别~ ……啊~ …啊~
…」江屿的动作突如其来的猛烈,抠弄的余嫚娇声求饶,可时不时听起来的娇吟
又那么舒服缠绵。江屿右手上动作不停,左手已经偷偷把自己下体的裤子脱得一
干二净。
待到裤子脱好,江屿猛地绕道余嫚身后,将自己的鸡巴顶在余嫚那湿湿黏黏
的穴口上,余嫚感觉到他的动作,一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一边惊呼道「别!你
要干……!」她嘴里的话还没说完,江屿狠力往里一顶胯,鸡巴已经狠狠塞入余
嫚那湿热黏滑的肉洞。
一瞬间传来娇软紧致的逼穴包裹感,舒服的江屿不禁闭上眼睛,身体朝前压
去,将余嫚死死压在床上。
「啊!~ ………」余嫚一声娇吟尖叫,听起来又是吃痛又是舒服到了极点。
江屿感受着身下美人的挣扎,胯下的肉棒却被那蜜穴吸裹的无比销魂,又是
温热又是软嫩,胯部便用力压向余嫚那肉感十足的娇臀,像是借力一样猛地抽出,
紧接着又狠狠一下塞入她的蜜穴。
这次感受更加真切,鸡巴贯穿刺入那肉壁之时,只觉得一层紧致的软肉蜜腔
被用力顶开,再紧紧套裹住肉茎全身。伴随着余嫚又是一声尖叫一样的呻吟,江
屿只觉得自己爽到了极点。
这个可以说是初次见面的人妻,就在不久刚才还在她的家中和她夫妻二人说
话,此时却被自己压在身下肆意地抽插,凶狠地操弄,江屿愈发失控,伸出一只
手勒住余嫚白皙的脖颈,胯下再度用力挤压,仿佛要把她那丰臀肥肉彻底压进床
里一样,再猛地抬起屁股死命地插入。
「啊!~ ………呜~ 呜~ ……呜~ ……别~ …啊~ !」余嫚被他几次毫不怜
惜的狠插,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顺着白皙的脸颊一路向下。江屿听着她那失声
哀怨的娇吟,兽性更加大发,胯下抬起插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却是一如既往
的大,每下都好像要往死里顶余嫚一样,狠狠地将鸡巴塞入她的蜜穴中。
而余嫚的蜜穴,在被江屿的鸡巴每次用力插入之时,也被压得又紧又圆,余
嫚只觉得自己的蜜穴被一次又一次地挤压到极限,那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让她感
觉到极度害怕。
「啊!爽!操死你!操死你的骚逼!你的骚逼真他妈欠干!呼……呼…爽死
了!」江屿放声怪吼着,身下的余嫚呜咽地哭着,不多时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地哀
嚎「呜~ ……轻点……求求你轻点……呜~ …呜~ …喔~ ……」江屿狠狠发泄了
一会,然后一手抱着余嫚的腰肢,另一只手穿进她的上衣来回捏弄着两团软嫩乳
肉,江屿似乎毫不爱惜这个女人,手上的力度一点没有怜惜之意,两团滑嫩的乳
肉被他来回捏紧揉扁。
而身下的动作倒也不停,江屿将胯部紧紧贴合在余嫚的娇臀上,屁股飞快地
抽动着,鸡巴打桩一样飞速在余嫚的蜜穴口反复进出,「扑哧扑哧」的声音越来
越清晰,明显两人下体交合处已经流出了不少的黏稠液体。
「骚逼,流了这么多水,被我干的爽不爽!」江屿将头贴过余嫚的脸蛋,含
住她那娇嫩的双唇用力吸吮,舌头也用力地往里伸,仿佛在用舌头抽插她的嘴穴
一样不断进出,下身也更加玩命地抽弄。
只听见余嫚嘴里不断发出「呜~ ……呜~ ……唔~ ……唔~ ……喔~ ……喔
~ ……」的沉闷娇吟声。江屿过了一会放开她的嘴,将她整个身体翻了过来,将
两条白皙柔嫩的美腿用力抬起,脚踝处抵在自己的肩膀上,整个屁股被受力抬起,
像是一个白嫩的肉盆。江屿拿着枕头垫在下面,再度压着她一顿狠抽猛操,操的
余嫚骚穴里一股一股地喷出淫水。
「爽不爽!老子操烂你的骚逼!」江屿淫笑着问道,余嫚紧闭着双眼,伸手
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却仍是听得见她那连绵不绝的粗重娇喘声。江屿将她的
手一把拿开,嘴巴再度盖住她的双唇,舌头飞快地抽插着她那甜腻的口腔。
上下同时插了几十下后,江屿才松开嘴,舔着她的耳垂粗喘问道「怎么…样
…余小姐,清…宫净身…爽不爽……」余嫚刚才被他堵着嘴喘不过气,一松开连
忙大口呼吸,却又被他下身不停的抽插弄得淫叫不止「啊~ …啊~ ……爽~ 死了
……爽死~ 我了……你~ 太厉害了~ ……啊~ ……唔~ …唔~ ……我要被你弄死
了~ 」江屿见她终于还是抵受不住身体的快感,失态地浪叫起来,满意地淫笑这。
低头再看向余嫚那被自己已经压迫不成样子的娇躯,心想这练过瑜伽的身体
柔韧度果然是好,而鸡巴上的快感又接连传来,猛地感觉酸意涌上龟头,又是飞
快地连插十几下,尽情地感受那肉茎被摩擦包裹的快感后,一抬身猛地将鸡巴拔
出,白浊的精液在半空中飞溅。
江屿将不停射精的鸡巴对准余嫚那香汗淋漓的脸蛋,一股一股黏稠的浓精飞
洒而下,落在余嫚娇嫩白皙的脸蛋上。
江屿喘着粗气,将余嫚紧紧抱在怀里。然而不多时,怀里的余嫚就传来呜咽
的哭声。
·······
8色胆包天
余嫚此时侧躺在床上掩面哭泣,江屿发泄完心中兽欲,此时看着身边赤裸如
白玉一样的美人顿时生出怜惜,连忙将她拦腰搂在怀里,柔声问着「宝贝,我是
不是弄疼你了」谁知余嫚用力地将他胳膊挣脱,猛地转身朝江屿脸上狠狠扇了一
耳光,泪眼婆娑地瞪着江屿。
江屿被这一耳光扇得顿时清醒了大半,才知道自己方才行为的严重性。虽说
因为余嫚怕丈夫知道她的秘密,江屿一时色胆包天,才敢如此放肆,可若是余嫚
和自己鱼死网破,那自己真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顿时心中泛起不安和恐惧,此时看余嫚的神情显然生气到了极点,江屿的脑
海在瞬息之间飞快旋转,盘算着该如何处理。
虽然心中忐忑到了极点,但江屿急中生智。此时只能硬着头皮找寻借口,身
体便前倾抱向余嫚,余嫚见他靠近又是奋力挣扎,可她一个百八十斤的女人怎么
斗得过江屿,被他用力搂在怀里。
「宝贝…都怪我,我刚才替你清宫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你太漂亮的。」
江屿将余嫚用力往怀里搂,嘴巴贴着她的耳朵柔声说道。
「你…你就是个骗子…」余嫚抽泣着,仍在用力挣扎。江屿见事态紧急,连
忙暗中催动小鬼,谁知此时才发觉自己法力甚微,刚才在余嫚家中作法,现在小
鬼的回应微薄,但江屿只能不停用意念唤动小鬼,感觉好像有点丁点反应,赶忙
对余嫚说道「宝贝…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是不是没有那种感觉了。」余嫚闻言
一愣,身体停止挣扎反而去感知房间内的环境,若有若无之间,好像听见一个婴
儿的声音对自己说道「妈妈我走啦…叔叔送我去该去的地方啦…」那声音很是模
糊,但若是认真听倒也能分辨个大概。余嫚的反应登时不再激烈,含着泪光的双
眼仍显出有怀疑的神色。江屿见她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赶忙趁机亲上她的红唇,
余嫚「唔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抗拒,江屿亲了一会,又贱兮兮地说着肉麻
话「宝贝…为了帮你清宫,我可是消耗了不少气血法力…」余嫚微皱眉头,和江
屿对视了一会,赌气一样把脸扭到一旁,嗔怪着哼道「我才不信…」江屿看她娇
态横生,知道有戏心头大喜,连忙趁热打铁,手臂绕着她的腰肢揉着那丰嫩的娇
臀,伸嘴过去继续索吻。
余嫚虽然有意闪躲,但还是没完全抗拒,和江屿若有若无地吧唧吧唧地亲嘴。
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又绵又切,目光中也逐渐泛起春情。「你是不是骗很多
女人上过床~ ?」江屿听她语气娇滴滴地,像是撒娇一样的质问,连忙亲密肉麻
地说道「哪有…因为宝贝你太漂亮了,身材又这么好……」他嘴上说着,揉着余
嫚屁股上的手用力地捏了一把,看着她露出娇羞的表情,「……我实在是忍不住
吗……」「你就知道欺负我…」余嫚娇羞地抛了个媚眼,又嘟起嘴,眉头微皱颇
着说道「你怎么骂人那么难听……」江屿知道她在生刚才自己骂她' 骚逼' 的气,
连忙亲着她的脸蛋用油腻的口吻说着「宝贝,我就是随口说说,刚才我看你那么
舒服,以为你喜欢听呢」「你要不要脸!」余嫚脸蛋顿时升出一抹红晕,狠狠地
白了他一眼不悦骂道。江屿连忙哄笑几声,把脸凑到她耳边无耻地撒娇「宝贝…
…不要生气了吗……」两人缠腻地搂抱着,江屿心头稍安,心想此时算是应付过
去了,正想着后续该如何处理,忽然听见余嫚细声说道「再来一次嘛…」江屿愣
了一下,好像没明白她的意思。余嫚脸上忽然又泛白,芳颜又带上怒意,飞快地
把脸扭了过去。江屿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拦过她的脸蛋和她湿吻,双手也爱抚
着她那娇嫩温暖的身躯。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提出这个要求,但是江屿猛地明白这是自己绝佳的机会,
连忙爱怜地柔声说道「好…让宝贝再舒服舒服」余嫚「噗」地一声娇笑,嗔怪地
撒娇道「你刚才弄得人家好疼……」江屿坏笑着,将又鼓鼓涨涨的鸡巴找寻方向,
胯下磨蹭着她臀缝中的软肉,对准那湿润的穴口缓缓地插入进去。
刚才江屿完全是发泄自己的兽欲,这次不敢再肆意妄为,腰胯用力,不紧不
慢地缓缓徐徐地抽插着她的嫩逼,见余嫚白皙的脸蛋上逐渐泛起春情,便粗喘着
问道「宝贝……爽不爽…」余嫚正断断续续地娇喘低吟「啊~ …啊~ ……啊~ …
…唔~ …再用力点~ ……老公~ ……用力点~ ……」她那娇吟听起来蜜蜜媚媚,
听得江屿颇为受用,心想' 骚货,还不是被我干舒服了' ,胯下便逐渐用力急抽
猛送,操的余嫚很快就开始浪叫「唔~ 唔~ ……唔~ ……啊~ ……好舒服~ ……
老公~ ……用力干我~ ……「江屿的鸡巴虽然被她蜜穴吸裹的酥麻销魂,那
穴内的肉壁湿滑温暖,挤压摩擦的无比舒适,但一直用传教士体位操着也觉得有
点乏累,便让她侧身躺着,手臂将她一条美腿高高抬起到自己肩膀处,自己和她
面对面躺在再度塞了进去。
此时躺着确实省力不少,而她现在的姿势又极具征服感,江屿越操越是起劲,
胯下越来越用力,另一只手也用力捏着她那滑翘的嫩乳,和她一边舌吻着一边操
干。
「爽不爽……骚货…老公操的你爽不爽…」江屿看她脸上神情越发淫荡,便
故意说些下流话来刺激她,余嫚脸蛋酡红一片,眼神迷离地献媚地看着他,娇吟
道「好爽~ …啊~ …啊~ …我老公~ …啊~ …从来没让我这么爽~ …老公~ 你真
厉害~ …」她神态淫荡,嘴里的话也下流至极,江屿听她拿自己和她丈夫比较,
心头满足感更甚,将她连忙翻身过去,抓着她两条白皙的胳膊到背后,半蹲在床
上用后入式狠狠地操弄。余嫚的肥嫩肉臀被江屿的胯骨不停顶撞拍打,房间内顿
时响起一片淫秽勾魂的肉体交合声。
「啪啪啪啪……' 啊~ ……唔~ …啊~ …好舒服~ …草~ 你大爷~ ……啊~
……舒服死了~ ……哥哥~ …老公~ …的鸡巴好大~ …喔~ ………喔~ …喔~ …
…' …啪啪啪啪」肉体贴合声和余嫚骚媚入骨的浪叫声不断响起,她嘴里的话越
发下贱,时不时夹杂一句娇滴滴的骂人脏话,和她各种黏腻的称呼。江屿抓着她
的胳膊,让她上半身被迫扬起,胸前两团美乳上下晃动,下身两条不停颤抖的美
腿勉力地支撑着重心。两人越操越是忘情,很快就到了快感的临界点。
「宝贝,我要射了!」江屿粗喘着说道,感觉到自己的腹下越来越酸,强忍
着快抽猛送,体会鸡巴反复抽送时候被她蜜穴紧紧吸裹的快感。「啊~ 啊~ 别~
…你射外面嘛~ …好老公~ …你射在外面嘛~ …啊~ 」余嫚嘴里断断续续地淫叫
着回答。
「老公想射到你的骚逼里面…」江屿闭上眼睛,忍着最后的极限飞快地抽送
几下,阴茎终于忍不住酸胀,只感觉一股热流从龟头射出,连忙将余嫚压倒床上,
胯下用力压进,将鸡巴用力塞入她的蜜穴深处,尽情地喷射着精液。
「唔~ ……唔~ ……」余嫚的娇躯不断绷紧,显然也到了高潮,被江屿压在
身下也不挣扎,还尽力翘起屁股,和江屿的胯部贴合地更加紧密。
「唔~ …」江屿的余温快感伴随着自己的沉闷喘息声渐渐呼出,他的鸡巴在
余嫚的蜜穴里' 噗噗' 地乱射一气,又抖动了几下慢慢滑出。余嫚「哼~ 哼~ …」
地娇喘了一会,转过身朝着江屿索吻,两人又亲了几下嘴巴。
余嫚眼中含媚,还有点没有消退的浪劲「这下你舒服啦~ …」江屿坏笑着回
道「舒服死了,感觉射在你逼逼里面好多精液」「你说什么呢~ ……」余嫚娇羞
地伸手打了他一下,两人又搂抱在一起湿吻起来。
···········
「江先生……上次招待不周……您别介意。」王先生笑眯眯地说道。
江屿含笑回应「您不必这么说,这种事情全凭自愿,既然您觉得有驱除的必
要,那鄙人也自然也该来替您了却烦恼。」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站
在他身边的余嫚。这名身材丰满的妙龄少妇此时穿着吊带黑裙,礼貌地微笑着。
前几天两人在酒店里偷情之后,江屿特意将事情故作严重地编排了一下,又
安慰余嫚已经无事。但似乎当时故事编的有点过头,余嫚还是心有余悸,回去又
和自己丈夫聊起此事,夫妻二人觉得还是请江屿来驱魔干净为好。
江屿自然满口答应,虽然接电话时候还是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但江屿
最会的就是装腔作势,在电话里刻意和王先生沟通了许久,显得自己为难的样子。
最后王先生终于用三万元的价格' 打动' 了江屿,虽说离江屿的期望价格有
不少的距离,但是想想余嫚那被自己操了好几次的娇躯,江屿便也觉得这个价格
足够满意了。
三人客套了几句,江屿便进屋将那花坛取到客厅准备' 施法' ,正故弄玄虚
地嘱咐着王先生的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起,江屿便只好等着他忙完电话里的业
务。
好像电话里的事情比较重要,王先生和江屿抱有歉意地示意了一下,江屿只
好安心地在一旁等待。他在阳台那边神情严肃,来回地踱步,似乎在和电话里的
人发生争执,江屿等的有点心烦,看见余嫚正端着水壶往茶杯里倒水,心头色心
顿起,靠近她身边,将手偷偷摸摸地伸向她那躬身时候翘起的肥嫩臀部。
余嫚穿着黑色吊带裙,裙摆垂到过膝处,两条白皙如雪的美腿看起来肉感十
足。江屿用手轻轻地抚摸上那饱满的臀部,顿时软嫩极其的触感传到手上。
余嫚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拍了一下江屿的手,用细微如蚊的声音说道「你不
要闹……我丈夫在呢……」江屿脸上神情不变,只是用同样细微的声音回答着
「宝贝…这几天我好想你……」他一边说,手又摸上余嫚的臀缝中,隔着裙子在
那股沟的位置用食指轻轻抠弄了两下。
余嫚的脸蛋顿时浮现一抹娇红,将手背过身后挡住自己的屁股,又是细声嗔
怪道「好啦…不要闹啦…」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提着水壶往厨房走,从江屿身边
过的时候故意用手肘推了江屿一下,妩媚地瞟了他一眼说道「起来~ 」。她的丈
夫就在几米外打着电话,江屿也不敢太放肆,便坏笑一下就此作罢。过了一会王
先生讲完了电话,赶忙走回来和江屿表示歉意。江屿和他客套几句,便开始作法。
江屿最近财色兼收,对法术的兴趣更加浓厚,这几天在家刻意练习,并且食
用了不少类似蝎子毒蛇蜘蛛这些毒物泡酒之类的补品,法力果然有些许的提升。
光是操控小鬼的熟练度就得心应手了不少,一番作法之后,江屿看着一旁吓
得脸色惨白的夫妻二人,心中不免发笑。
作法后已经临近傍晚,王先生执意留江屿在家吃饭,说要和他请教一些风水
之事。江屿虽然颇觉无趣,但是一想到有漂亮的余嫚在此,也想和她多待一会,
便' 盛情难却' 地答应下来。
余嫚去厨房做饭,两人便在客厅内闲聊。江屿本来对风水就一窍不通,但是
此时王先生不断发问,便也只好硬编胡话应付着。幸好王先生也是个门外汉,江
屿诈了几下他便似懂非懂的样子,便安下心来,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信口胡说。
王先生越聊越是投入,直到余嫚做好饭,三人在吃饭期间仍是不断和江屿探
讨。弄得余嫚都觉得不好意思,' 先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之类的话说了好几
次,江屿才算将将填饱肚子。
可被他弄得实在不耐烦,江屿怕他安静不了多久就又追问自己,心头一动,
暗中催动小鬼给王先生上了一个致幻咒,使得他总感觉自己电话在响。
「你可真忙!」在王先生好几次掏出手机后,余嫚有点不悦地皱眉说道,语
气里显然有点酸味。「看来王总平日里工作确实比较忙,料想这也有一定风水的
功效」江屿心中清楚,还假模假样地在一旁恭维。方才三人聊了些家常,江屿知
道这个男人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任职经理的位置,嘴里的称呼也变成了王总。
「又来了!」王总一把拿起电话,很快地和里面的人开始交流。余嫚皱了皱
眉,撇下一嘴「也不知道你天天忙什么」便将桌子上用餐完毕的碗筷拿起走向厨
房。
王总也不悦地回道「头发长见识短」,仍是在喋喋不休地讲着电话。江屿朝
他笑了笑,把桌子上的碗筷也送到厨房。
余嫚已经开始洗刷碗筷,见江屿端着碗盘连忙伸手接过。江屿回头望了王总
一眼,他正和电话里那人聊得热火朝天,又转头看着余嫚那婀娜的背影,心里邪
念顿生。
暗中催动小鬼,给王总的致幻咒又巩固了一些。江屿悄悄走到余嫚身边,伸
手去抚摸她的腰肢。
9逼良为娼
余嫚知道他鬼祟的动作,用手肘用力怼了江屿一下。他们家厨房坐的干湿分
离样的布局,此时王总正背对着他俩坐在客厅,若是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俩过于亲
密的行为。江屿却不以为意,反而盯着王总坐在椅子上的背影,双手已经紧紧抱
住余嫚的腰肢,不动声色地小声说道「宝贝,让我摸摸」他一边说着,手已经往
上移动到余嫚胸前的乳峰上,刚微微捏了一下。余嫚连忙将他的手撇开,用只有
他俩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不要闹,被发现咱俩就完了」她声音里明显有点颤抖,
显然是颇有顾虑。江屿虽然不确定王总是否会回过头来,但看他的样子,已经有
点癫狂一样地投入到电话中,胆子便大了起来,双手前伸分别揽住余嫚两团娇弹
的乳峰,用力地捏揉。
「不会啦,你听他的话,看样子一时半会说不完。」江屿一边感受手中弹性
十足,又温热绵软的触感,一边细声说道。余嫚心虚地抬起头朝她丈夫看了一眼,
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扭动这腰肢表示抗议。
这动作反而让江屿更觉心痒,一只手伸到余嫚的双腿中间,往她胯内探去。
待到摸着那被丝薄内裤遮盖的私处,便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抠弄着。
余嫚双腿用力夹紧,不想让江屿的手乱动。可是江屿心知王总就在前方不远
打电话,自己正' 背' 着他猥亵他的美貌媳妇,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侵犯快感让
他更加胡作非为。余嫚虽然双腿用力夹紧,还不停伸手到背后去推搡,但江屿仍
是得逞了大半。
江屿的手指逐渐湿黏,知道那是余嫚蜜穴里流出的骚水,看王总仍是在那边
喋喋不休,便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将自己已经高翘的鸡巴伸到余嫚的臀缝中间,
晃动胯部去磨蹭她的娇臀。
「你别闹了……过两天我去找你好吗…」余嫚双腿绷紧,脖颈间的汗毛都微
微树立,正嗅闻着她发间芳香的江屿看的清清楚楚。「我想干你,宝贝」江屿淫
笑着贴着她的耳垂说道。
「等他不在…你想怎么样都行…」余嫚伸手到背后用力去推江屿的腰肢,显
然很是害怕。江屿见她连连抵抗却不敢声张的神态,更是色心大起,强行把余嫚
的身体往前压,让她翘起屁股。余嫚双手用力推着洗漱台想要抵抗,却还是被江
屿得逞。
江屿将她的黑色裙子揽到腰上,被余嫚连忙扯会原处。两人拉扯了好几次,
余嫚似乎有些恼火,声音忽然大了许多地说道「江先生你靠的太近了」她虽然声
音大了不少,但还是存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范围内,可还是把江屿吓得心微微一
颤。江屿有点恼怒,心中恶意顿生,左手用力按住余嫚的肩膀,右手扶着自己的
鸡巴,微微蹲下胯部前探,找寻到她臀缝下的位置扯掉她的内裤,将龟头强行塞
入那已经湿黏成滩的蜜穴穴口。
进入了龟头,江屿用力一挺腰,鸡巴便扑哧一下塞入那湿黏的嫩逼里面。余
嫚「啊~ !」地一声娇声长吟,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此时裙子已经被撩到腰上,赤裸白皙的屁股上压着男人的胯部,那胯部紧
紧顶着她的雪白肉臀,继而缓缓地抬起再落下,显然男人已经开始抽插。
江屿先是慢慢地抽弄了几下找寻节奏,感觉鸡巴在余嫚的蜜穴里逐渐抽插顺
畅,便轻重有度地顶着腰胯。他插得又急又凶,连番十几下就干的余嫚眼神迷离
涣散,只能俯下上身,一只手用力撑着梳洗台,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王总此时要是回头,就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那平时贤惠知性,富有气质的娇
妻此时正像母狗一样撅着着雪白的屁股,一只雪白的手捂着自己的下颚,另一只
雪白的手正扶着梳洗台。
她此时双瞳像是泛滥的秋水,流露着心慌却又痴迷的神色。乌黑的秀发前后
摇晃,身后一个男人胯下一丝不挂,顶着她的屁股在用力地前后顶撞。
江屿只感觉自己的鸡巴在余嫚那蜜穴里又湿黏又顺滑,热乎乎的肉腔紧致地
夹着自己的肉茎,随着抽插进出肉壁里的褶皱挤压摩擦着肉茎上下,属实是销魂
蚀骨到了极点。
方才余嫚明显冷淡的语气让江屿有点恼火,而自己低头看着她正撅着圆润硕
大的肥臀趴在自己身下,被自己压着不停抽插,顿时感觉颇为消火,胯下便愈加
快速地挺动,将嘴巴贴近余嫚的耳边小声说道「宝贝……我们快一点…小骚逼好
暖啊…把鸡巴夹紧点…」余嫚捂着嘴发出沉闷的「呜~ 呜~ 」声,听江屿这么说,
屁股忽然更加撅起,而且江屿也感觉到她的蜜穴今天夹得明显比上次更紧。便又
贴着她耳朵边说道「小骚逼真会夹…爽死了……」两人做着背德放荡之事,江屿
不知道她此时内心是何感想,只是能清楚感受她好像屁股在用力,肥臀明显绷紧
了不少,顶在自己的胯下更觉弹性,而她蜜穴里也越吸越紧,好像在用力吸着自
己的鸡巴。
' 练过瑜伽的就是好' 江屿脑海里念头一闪而过,爽的闭上眼睛,伸手到余
嫚胸前把她上身抬起靠在自己胸前,撩起她的胸罩将两团温热的美乳用力捏住,
当成扶手一样保持平衡,半躬的下身微微抬起,找了一个出力的角度死命地晃动
腰胯。
「啪啪啪啪啪啪……」密集细微的肉体交合声在厨房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
余嫚仍是伸手不断拍着江屿的腰身,示意他快点停下。而江屿那舍得着快感,双
手更加用力地把她那两团乳峰都捏扁,尽情凌辱她的娇躯。
王总仍是没有打完他的电话,他自然也看不见,身后自己美丽大方,蕙质兰
心的妻子身上已经春光尽显,胸罩被撩到锁骨处,两团雪白的肥嫩乳肉被两只大
手紧紧捏住,那力度大的指间溢出的乳肉都微微泛粉,往下白皙丰满的腰肢软肉
和两条肥嫩的大腿被身后男人撞得不停抖颤,形成一波波密集的肉波臀浪。而妻
子一边捂紧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在勉力阻拦身后男人的操弄淫辱。
江屿狂抽猛插了几十下,猛地抱着余嫚下蹲,扶着她蹲坐在地板上,然后站
起身快速撸动着自己的阴茎,余嫚瘫软着身体靠着灶台,任凭江屿一声低吼,将
浑浊的浓精一股一股喷射在她那湿汗淋漓的脸蛋上。
白浊腥臭的浓精飞溅到余嫚白皙的鼻梁旁,脸蛋上,红嫩的娇唇上,显出美
人受辱的反差淫荡画面。江屿的鸡巴一抖一抖,将精液全部射出后,贴着余嫚那
沾满浓精的红唇上,看着她轻启红唇,将自己的龟头含住舔了两下。
江屿扭头看向王总,他仍在喋喋不休地讲着电话,好像在和电话里的人吵架。
便扶着余嫚站起身,打开水龙头爱怜地替她擦脸。
余嫚神情又惧又怨,扶着梳妆台喘着粗气。江屿擦拭,亲吻,耳语,尽情爱
怜地哄慰着她,见她幽怨地瞪着自己,又无耻地问她刚才是否舒服。
余嫚沉默了一会,忽然眼中浮现一抹娇媚,极其浪荡地瞟了江屿一眼,然后
用力地掐了他腰间一把。江屿疼的倒吸冷气,余嫚却捂着嘴咯咯娇笑。
两人暗送秋波了一会,看王总没有察觉,又亲了几下嘴巴,江屿也不想再多
停留避免生出无谓事端,便找了个借口和余嫚道别。
·········
「你中彩票了?」江屿正在用一个小刷子专心地刷着手里雕像的灰尘,听到
对面的男人这么问自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对面的男人和江屿年纪相仿,戴着一副眼镜,面容硬朗但脸颊稍微有点凹陷。
「没有,,只是发现了一个生财之道。」江屿嘿嘿一笑,端详了面前的男子
一会又说道「你减了多少斤?」「去年一百八,前天称一百三十六」那男子回答
道,看江屿极其认真地在用毛刷清洁手里的雕像,一把抢过来放在眼前观摩,并
问道「什么生财之道?」「别弄坏了!」江屿语气很是紧张,对面的男人讪笑一
下,把那雕像还了回来。
江屿小心翼翼地把雕像放进包里,然后抬头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问道「你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有一个发财的机会,但是过程中可能会伤害到别人…
…你觉得这种事,还该不该继续做下去?」「什么意思…」那男人挠了挠头发,
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伤害别人……别太过分就行,伤害不伤害也不是你说的就是」
江屿有点扫兴,有点不悦地说道「怎么说呢…你这么理解把,如果是靠欺骗的手
段赚取别人的钱财,你觉得应该做么」江屿说的吞吞吐吐,话出口自己又小声嘀
咕一句「骗人赚钱多少有点下三滥了。」「那要看是哪种吧!要是金融诈骗电信
诈骗这些,确实没啥必要…但也不好说,严格点说,金融基本都是诈骗,只不过
性质没那么严重」对面的男人神态漫不经心,说完后又连忙改口「或者说偷换性
质,就像偷换概念一样。」江屿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也可以这么
说」。他初听对面男人说的话下意识想反驳,但很快就按下自己的冲动,换了一
种相对柔和的口吻。
如果换做别人,那江屿肯定直截了当地向对方的话进行纠正或者直接顺着对
方的话头借题发挥胡说几句,但是对面这人是自己的发小刘辰,在一起认识了十
年,早已积累深厚的感情。
也是在他面前,江屿才能放下包袱和伪装,把自己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若
是前几年,江屿一定直言不讳,若是近两年,江屿也一定会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
下说。但是在自己亲友的面前,反而觉得有点犹豫不决。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的工作需要骗人?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刘辰看
江屿满面疑虑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还没上班…也不对,我想自己做点事情。」江屿起身把房间的门关紧,又
拉上窗帘,坐会床上对着刘辰认真地说道「我想告诉你些事情,这些事情都是真
的。」「嗯…」刘辰盯了江屿一会,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应道「你说吧……」江
屿深吸一口气,把前段时间受委托接古先生的案子,还有后来他家里的道士,以
及最近两天自己靠降术骗钱的事情都向刘辰描述了一遍,但是其中作法之事也有
所隐瞒,只是说自己学会了一点类似魔术的高明障眼法和催眠术,又把和余嫚的
事情特意加重描述了一遍。
「我操……你的意思是,你把那俩人催眠了?然后骗了十多万块钱,还催眠
别人老婆?」刘辰不可置信地高举双手,作出惊讶至极的古怪样子。江屿没好气
地回应道「我没催眠别人老婆,就算是强奸了她俩次吧,后来就是约炮…反正你
就当成我会了一些特别厉害的催眠术和降头术。所以我才问你靠这种来赚取钱财,
你觉得性质如何?」刘辰凝神想了一会说道「我觉得也不叫骗吧,你就当自己真
的会看风水不就得了,既然人家相信,你管他是真是假。再说风水本来就是假的。
「江屿连忙打断他的话」之前我也觉得是假的,但是现在……我不能说我会,
但是我见过真的有人会点仙术之类的东西。「」没准人家就是比你更厉害的催眠
术之类的,你以为真是修真小说啊,我还希望我会修仙呢。「刘辰戏谑地说道,
江屿听他这么说有点挂不住面子,刚想回嘴两句讥讽他,却又听他说道」啥时候
给我介绍一下啊…那个瑜伽老师。「江屿看着刘辰一阵淫笑,说道」行…给我点
时间,有好事我肯定带着你啊,不过先不说这个,你有没有想法,就是我现在不
知道怎么找客户,靠一个一个碰感觉不太现实。「」咋的呢?不是已经挣十多万
了么,我从毕业到现在一共也就攒了一万多块钱,还欠六万多的信用卡「刘辰随
口说道。
「诶…这都一个多月了,其实我就接过这么两个活,实在是运气好才碰上那
个有钱的富婆,你知道问题是什么不?就是这么瞎碰我也试过几次,但是人家根
本没兴趣。我总不能像发传单一样挨个人拦住问吧?」江屿心想要是简单我还跟
你说个屁。
自从余嫚家里的事情办完已经过了一个月,这段时间江屿可能是因为手里有
了点钱,有点小富即安,对于自己的' 生意' 也没那么上心,尝试着如法炮制再
去找寻目标,但是又舍不得花钱,人多的地方又不敢直接跟人开口,人少的时候
对方又抱有警惕。偶然和人搭上两次话,对方一听自己神神叨叨地立马快步离开。
这样一来江屿也有点灰心丧气,反正手里还有钱,便在家大肆挥霍。一个多
月下来,除了在家没事就练练降术,看看那风水,其他时间就是拿着钱到处挥霍。
期间还和余嫚背着她丈夫到酒店开了两次房,余嫚在床上和床下的样子判若
两人,床上淫荡得各种下贱姿势任凭江屿玩弄,但平日里又端庄娴熟,仍旧是那
名颇有气质的瑜伽老师。江屿有时无聊去她的瑜伽课室找过她两次,每次余嫚都
提心吊胆,生怕江屿胡来一样。平时给江屿的回信也是偷偷摸摸的,江屿感觉她
有点紧张的过头了,但这种情绪好像多少感染了自己,也有点担心被她丈夫知晓,
便不敢太过越界。
至于那风水之术,江屿也没太往心里记,只是挑了几个看上去有意思的,自
己编了一些口诀,准备和自己的降术搭配着使用,那小鬼降也明显强横了不少,
已经能在极短时间内附到人身,让附身者听自己的命令。
光是这一个月的日常开销,就挥霍了三万多元。江屿前两天一看余额吓了一
跳,感觉自己这样下去又快身无分文。然而此时已经身怀绝技,一想到回到之前
那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只觉得太过于可惜。
还有一点,最近自己偶尔会咳血,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是在一阵剧烈的咳
嗽后,便会打几个带血沫的喷嚏。江屿觉得或许因为自己做的事有损阴德,便心
想如何把这降术用在其他方向上。
「要不你就开个直播,灵异直播啥的,正好你不是会看风水么,你就来个抖
音直播,就叫鬼吹灯正统传人」刘辰说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我滚你妈,你是巴不得我被警察抓走」江屿抄起枕头朝他扔去,突然猛地
愣住,惊喜地叫道「我有办法了!」「怎么说?」刘辰也打起精神,想知道江屿
有什么好点子。
「你说直播我才想起来,那些擦边球的女主播,不也是有的是赚了不少钱么。
因为什么啊?「江屿眼睛冒光地问道,刘辰随即答道」因为人家胸大腿长,
长得好看呗,再卖卖小视频啥的,或者金逼镶钻,一炮八万这种。「」别扯没用
的,我的意思是,资源变现,流量变现,不过你说的也对,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江屿若有所思地说道,刘辰」哦「了一声,然后问道」然后呢?「江屿眼
睛瞪得溜圆,眸中浮现极度的狂热和兴奋」我可以找一个主播,那种户外主播,
然后让他在和粉丝的互动中提到风水,或者算命改名什么都行,宗教信仰也可以,
就把我介绍给粉丝,然后我再趁机赚点小钱!「刘辰又」哦「了一声,似有感悟
答道」听起来好像可以,那你准备找哪个主播?但是和我说的不也没区别么「江
屿愣了一下,忽然探出头,朝着刘辰坏笑道」我觉得你就可以「刘辰一怔」我?
「
············
「呼!」江屿呼出一口浓烟,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时而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短视频,时而玩会游戏,显然无聊到了极点。
那天和发小刘辰聊得兴致勃勃,两人说做就做,按照江屿的构想,先把刘辰
包装成一个主播,然后等他火了以后自己也跟着一步登天。可是两人想的容易,
挖空心思拍了几个风格迥异的短视频,播放量曝光率却少的可怜。
甚至还花钱去买了一些刷粉丝刷关注的假人气,结果几个平台的账号都被封
杀,两人折腾了几天仍然没有一点起色,刘辰便回到深圳去继续他的事业去了。
而没了刘辰的支持,江屿自己也有点丧气,加上又和刘辰沟通了几次,自己
的几个想法都被他断言拒绝,声明其中的走在法律的临界点,江屿的胆子也越来
越小。甚至有点后怕王总和黄女士哪天会突然察觉自己受骗,叫警察来抓自己。
在家又待了一周,可以说是除了每天吃好喝好,其他的一点进展没有。
「嘟·····」
正在无聊的时候,江屿的手机忽然响了,江屿猛地坐起身看了眼手机,一个
陌生的号码,便顿时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
' 是谁?最近也没有出去找生意……难道黄女士或者王总发现了…应该不能
…要是发现早就余嫚也应该和我说…不对啊人家是夫妻,为什么跟我说……不会
这么惨吧……' 江屿越想越怕,警惕地看着那手机,手机响了好一会,才变成未
接提示。
电话安静下来,江屿的心也安静不少。谁知过了两个小时,江屿正玩着游戏
的时候,突然的掉线让他刚骂出声,紧接着那个号码又浮现在屏幕上。
江屿眉头紧锁,在心中推测了一下。如果是自己东窗事发,那来电的人应该
不会这么客气,可是两次拨打同一个号码,应该也不是打错电话。想了一会江屿
壮起胆子,用手指紧紧按住接听键,深吸一口气后放到耳边。
「喂?江先生啊,最近在忙什么?」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熟悉,江屿回想了一
会,好像是余嫚的丈夫王总,在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
听他语气很是客气,还有点询问的意味。江屿试着回答道「您好…请问您是?
「」啊,我是王龙飞,前段时间您来我家里替我看过风水,江先生贵人多忘
事…「电话那头王总场面话轻车熟路地滚出来,江屿连忙打断他」啊!我想起来
了,是王先生,请问有事么?「」是这样江先生,我有一个朋友,今天我俩在聊
天的时候,无意间提起了您,我跟他说江先生您神通广大……「王总在电话那头
喋喋不休,江屿一听话头好像是给自己介绍生意,顿时来了精神,按住不耐烦的
情绪听他说完,果然和自己想的不错,王总一个姓金的朋友想让自己帮他看看风
水。
「嗯…王先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我很乐意前往,但是因为一些不便说明的
原因,短时间内我可能无法动身……如果真的紧急的话,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个朋
友」江屿故作为难地说道。
「这样啊……那真是不巧…您看我都跟我朋友说好了,这我还真没办法…要
不江先生您就破个例,您看您大驾光临一次,我肯定不能亏待了您不是,上次的
事情还没好好谢谢您呢。」王总说道谢谢的时候,特意压重了声音。
江屿心中暗骂' 你有什么没办法,还整的我好像让你为难了…幸好我在你老
婆身上找补了好几次' 但嘴上还是笑着说道「王先生……这样吧,我稍后有时间
看一下卦象,然后再做决定您看如何?」电话里王总听江屿这么说,仍是拐弯抹
角地邀请江屿,江屿好说歹说,终于答应他过去,不过自己必须要算上一卦,再
决定哪天去拜访。
' 没想到自己到底成了风水师' 挂了电话的江屿嘴角生笑,虽然他不想和王
总接触,只想和他的老婆深入接触,但是最后还是钱打动了自己。想了一会,江
屿又拨通一个号码。
「喂,辰哥,这周末来一趟苏州,哥哥有好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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