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时间如秒射,快得惊人,地球一下就绕着太阳转了一圈,转眼就到了我和鸭
子医生的逃亡日。
这个让我一强攻变成弱受的地方,这个在肉方面重量不重叠的地方,这个让
我做了非自愿强强运动的地方,我就要和你永别了。
一想到这,我就激动的鼻歪眼斜,心跳肾酸的。
虽然偷袭了鸭子医生,但他还是以大局为重,和我商定好了逃跑的细节。
傍晚时分,等天擦黑时,他会扮成送饭的人进来接我。
没错,行动是在夜晚,所以这个白天,我要养足精神。
睡觉是王道。
说到做到,中午一吃完饭,我立马重新躺倒床上去眠着。
可是心情太过激动,加上头一天晚上睡眠质量不错,所以躺了一下午,还是
没怎么入睡。
正犹豫着是否应该起床做做准备运动方便等会的逃亡时,像世界上所有的大
门一样,这里的门也发出了「吱呀」一声,宣布了有人推开了自己。
听那动静,进来的应该是河屯来着。
想到这,胸腔内顿时像是长满了杂草,麻麻的。
这下糟糕了,根据鸭子医生的调查,今晚河屯应该要去参加他们毒枭界一年
一度的会议才是,这也是我们选择今晚逃亡的原因之一只要河屯不在,凭着我和
鸭子医生的能力,逃出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是如今河屯居然有闲心出现在这,难道说那会议取消了?
奶奶的胸哦,别告诉我今晚又走不成了。
脑海中千百个念头翻来覆去,但面上不好表现出来,我只能装睡,静观其变。
那熟悉的脚步声走到床边,随后,床下陷了河屯坐在了我身边。
我不动不睁眼,就看他要做什么。
接下来,河屯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但我周身的皮肤却在发热,发麻。
我知道,那是他眼神的威力。
他的眼睛,定是如扫描仪一般扫射着我的身体,从微微蜷缩的腿,到腰,再
到胸,因为这些地方,一寸寸,有顺序的在发热。
而最后,则是我的脸颊。
他在观察着。
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咋地,我觉得自己的脸像是打了玻尿酸一般,麻木的都不
属于我自己了。
一眼神都能逼死人,河屯果然是一人才啊。
正在赞叹着,河屯有动作了。
他的大手,抚上了我的腿,从下至上,顺着腿的弧度上移,从骨感的脚踝到
纤细的小腿,经过白皙的膝盖再到笔直的大腿,抚摸着,玩味着。
不得不说,他的力度是适中的,在我的腿上洒下了粉粉的绮靡。
可是都要走了,我可不想再被吃一遍,于是乎,推开诱惑,继续装睡。
我期望河屯对熟睡中的我不会怎么样,可我高估了他的欣赏品味他不仅对熟
睡的我有兴趣,而且他感兴趣的部位对我而言还很危险。
我是指,他居然伸出手指,勾下我的裤子,往下一拉。
得,我下身光光了。
这倒没什么,毕竟我在他面前也不是光一两次了,可要命的是,接下来,他
的大手竟顺着我的股沟向下,向着那世间唯一的花伸去。
顿时心内警铃大作,我家鲜嫩嫩的菊花危险了!
幸好反应快,当即一个九十度旋转,我成功的将屁屁压在了床垫上。
想要夺取我教圣物?除非你把我连人带床给掀起来!
可是我低估了河屯,人家饿目的根本不在此,因为在我做出刚才那一系列动
作之后,他低哑沉稳的声音直接撞进我的耳内:「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贼好贼强大呵,原来河大人一早就看出来了。
很好,我何不欢又被彻彻底底的耍了一次。
这件事情将我那定要逃出去的念头浇灌的更加坚硬了。
珍惜生命,远离河屯。
虽然内心对他是又恨又怕,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我问。
「这是我的屋子。」
他道。
「今晚你要留在这陪我?」
我将一双纤手在他的胸膛上轻摸,倘若不是隔着衣服,真想抓几根胸毛下来
吹着玩。
「你希望我留下吗?」
河屯低头看我,他并没有被我的挑逗动作给弄得失神,那神情,还是照旧的
令人生畏。
他看着我,像是一个王者注视着一件天生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一个天生应该
臣服于他的人。
这绝对是个陷阱问题。
我从来都摸不清他的想法,但我晓得,这个问题是很危险的。
如果我说希望,他定会怀疑我甜言蜜语,定有所图。
如果我说不希望,他定会怀疑我拼命将他支开,同样别有所图。
沉吟片刻,我给出了回答:「如果你要留下,记得把前晚欠的肉拿来,自古
以来,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特殊行业都没有赊账的规矩。」
说出这话后,我半悲哀半自豪的发现,自己果然已经沦为卖肉的了。
闻言,河屯不怒而戚的脸色融了些许,喉咙中滚动片刻,似乎带着轻笑引发
的微颤:「放心,那十多个厨师已经在空运途中。」
他这句话比较强大,我要消化两遍。
消化的第一遍:「空运?你绑架了厨师?」
「我没有绑架的爱好,而且用高薪聘请不是更方便?」
河屯道。
消化的第二遍:「十多个厨师?你确定需要这么大的阵势?」
「他们各有所长,**起来应该就能做出每个国家的最美味的肉类……我个人
虽对食物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但答应过的事情还是会做到的。」
我承认,在那一瞬间,我很想永远留在这里品味那十多个顶级厨师做出的肉。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是明早就能到,所以只要你好好地熬过今天晚上,以
后每天都能吃到自己想要的。」
河屯看着我,他的眼内是一派模糊,一派清远。
我读不大懂他的表情,可他的话却直接将我以诱惑的迷雾中掏了出来。
是,如果留在这里,今后的每天都能吃到自己想要的,可与此同时,河屯也
能吃到自己想要的肉我。
我何不欢只喜欢吃肉,从不愿平白无故被人吃。
综上所述,我还是得走。
「何必熬呢?」
我装的再自然不过,手指在他的下巴处环绕,眼尾上挑:「你陪着我,时间
不就很快就过去了?」
逢场作戏,只是逢场作戏,我发誓。
我的牺牲换来了河屯那如天籁一般的话:「今晚我要参加一个会议,所以你
只能一个人待着。」
我心中激动的有如万兽狂奔,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耸耸肩,道:「好
吧。」
「耐心等待着吧。」
他将手放在我的后颈处,轻轻一捏:「只要你安稳的过了今夜,就会得到你
想要的一切。」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只要安稳的过了今夜,我就得到自己想要的肉和自由。
第62章
没跟我墨迹多久,在傍晚时分,河屯就离开去参加他们的毒枭聚会。
而在约定时间,鸭子医生准时到来。
我们出去的方法很简单打晕一个守卫的人,我换上他的衣服,再和鸭子医生
低调的走了出去。
我们离开河屯的军队驻扎地,走了大概一公里,便看见了鸭子医生早就准备
好放在路边的军车。
连这东西都搞到了,鸭子医生果然是个人才。
他是司机,我是乘客,随着车的发动,回头看着越离越远的驻扎地,我一颗
黑焦焦的心开始跳起了蹦床。
终于要出去了!
「舍不得?」
见我回头,鸭子医生笑问。
而且那个笑,真是妖艳的紧,讨打的紧。
舍不得河屯?我赶紧摇头。
我何不欢的口味可不重。
「说实话,我可不太想你和他在一起。」
别看鸭子医生挺柔弱的,但开起车来却是豪放派,把一方向盘转的像陀螺,
我不得不紧紧拉着安全带,以免被甩出去。
「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
能不动声色的看完我和河屯在潭水中的那场少儿不宜激情戏的人会吃醋?鬼
大爷鬼祖宗都不信。
「倒不是吃醋,只是觉得河屯这人实在太难管教了,要是被你收入后宫,会
给我的管理带来不少麻烦。」
话说到中途,前方一个岔道,鸭子医生方向盘猛的一转,那速度快的,我脸
上的肉都在做离心运动了。
「如果我真的和他有了什么事情,你认为他还会留下你的小命?」
是人类都不会相信河屯是这么纯良的人。
他是一枭雄,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那一型。
用脚趾丫丫想也知道,河屯定是认为自己可以有无数女人,但我只能有他一
个男人。
这种想法,绝对是对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实在是太不可取了。
「他对付完我这个奸夫之后,你这个**也好不到哪去。」
鸭子医生也是懂河屯的。
夜越深,离关卡还有一定距离,这段公路十分冷清,让我心情复杂。
本来是来当刺客的,谁知刺杀不成,反丢了几回身,实在是不划算。
而且说实话,自从和河屯发生那种关系后,就算是给我杀他的机会,我也不
能动手。
毕竟都是革命同志了啊,哪里还能向对陌生人那样,说杀就杀呢?
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啊。
俗话还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当然,这也是我要拼命逃离这里的原因之一任务都完成不了了,还赖在此处
做什么?
鸭子医生不仅是车开得快,废话也极多,他暧昧的道:「那天与河屯在一起
的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原来你也可以有这么柔媚的一面。」
「过奖了。」
我哼哼,扭头看窗外。
可鸭子医生却将脸凑过来,伸出那嫩滑湿润的舌头,在我耳后那一小处敏感
地上一舔。
说实话,鸭子医生确实厉害,那一瞬间,我的骨髓全化成了水,随着车荡啊
荡的。
这我就不计较了,可他居然紧接着还拉起我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那小鸭嘴上,
眉眼璀璨迷离:「那么,能对我也那么柔美一回么?」
看着那只剩一只手掌控的方向盘,我惊得呼吸受阻。
车毁人亡啊车毁人亡,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鸭子命,我还珍惜我的路人命呢!
我一个条件反射,牙关一紧,想要捏爆他的蛋蛋。
可鸭子医生从上次那销魂剧痛中得到了宝贵的经验教训,有了制我这招的方
法他紧握着我的手腕,重重的捏住了关节。
这样一来,我的五指就没了力气,无法对他的宝贝蛋们做出实质性的威胁。
简直是鸭子胆包天,这都要出去了,我受的命运也要结束了,哪里还容他嚣
张?
另一只空闲的手紧握住拳头,准备对他的鼻梁狠狠的砸一拳。
可鸭子医生不慌不忙的一句话让我停下了凌厉的攻势:「我在开车。」
翻译一下,那就是:「你砸吧砸吧,砸痛了大不了我方向盘一转,大家小命
都玩完。
体会到这层意思,在最后的时刻,我将坚硬的拳头划开,成为柔软的手掌,
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鸭子医生那有着桃花色泽的嘴唇微弯,上面写着一句话「还是你识时务」这
是侮辱,脱了CK内裤般得侮辱。
我先是微微的笑,再是轻轻地摸,最后还柔柔的问了一句话:「那天,你是
在我们离开不久后就下水去捞印章的吗?」
「是。」
鸭子医生是个实在人:「怎么了?」
「没。」
我如他希望的那样,笑的柔媚,摸得柔媚,说的更柔媚:「我只是在想,那
潭水中,还有不少河屯激情之下释放的子孙……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闻言,某人再次销魂中。
再行驶了几公里,便到了第一处关卡处,我不再和鸭子医生斗气,转而正襟
危坐,屏气敛息等待着考验的到来。
见到拦截的手势,鸭子医生主动停下,两名士兵扛着冲锋枪走过来,枪口一
直对准着我们。
也不怕走火?
「做什么的?」
士兵看上去并不相信我们,或者说,他们不相信任何人。
「奉命出去办点事。」
鸭子医生将那用我的贞操换来的通行证递了出去。
我一直低垂着头,不想让他们看出异样。
从通行证递出去的那一刻开始,时间就像是被胶水黏住,漫长极了。
我全身都黏糊糊的,很想冲破一切挣脱出去。
那种感觉太过难受,不过幸好,鸭子医生在幽暗之中握紧了我的手。
他的手其实并不暖,但却给了我某种支撑下去的力量。
蒋板涯,这人的作用总是在紧要关头才会显现。
就这样,我安静了下来。
士兵检查了很久,还拿出了专门的仪器来验照,我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假冒刻
章了。
终于,他们检查完毕,并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我大松口气,忙暗暗催鸭子医生开车。
车驶过第一道关卡,继续向前行,想到前面还有两处检查点,心内又生出了
烦躁。
一烦躁,我肚子就饿了,将手伸到鸭子医生面前:「答应我的东西呢?」
鸭子医生好脾气,不大计较我刚才对他的打击,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
饭盒,笑着递给我。
掀开一看,好大一只焦嫩脆酥的香酥炸鸡腿啊,我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拿起来,正打算咬一口,车忽的停下,惯性让我差点没拿稳鸡腿。
正想口头教育下鸭子医生,但看清前方的状况,我将那些三字经吞回了肚子。
前面,停着几辆军车以及几十名拿枪的士兵。
而他们的首领,则是那本应该在毒枭会议上的河屯
第63章
「所以只要你好好的熬过今天晚上,以后的每天都能吃到自己想要的。」
到这时,我终于明白了河屯反复说让我熬过今晚的含义。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我要和鸭子医生逃亡,从一开始,他就将我的一
举一动看在眼中,从一开始,我就是他放在瓮中的那只鳖。
河屯站在军车前,后背靠着汽车前盖,曲起一脚搭在保险杆上,眉目间有种
睥天下的气势。
他的军装外套被那虬结的肌肉撑得紧紧地,一种深沉的狂野仿佛要喷薄而出。
他看着我,那双兽眼有着锐利的凛凛的光,直接逼到我的脸颊上:「你骗了
我。」
他应该是愤怒的,但我更加愤怒,当即将脖子伸出窗外,对着他怒吼道:
「你居然不相信我?」
「是你先做出不能让我信任的事情。」
河屯认为错在我。
但我却有不同的看法:「不,如果你相信我,又怎么会发现我欺骗了你?只
有你不信任我,才会发现我的欺骗,所以,是你先不信任我在先,是你错在先!」
我强大的逻辑让周边的人双眼开始出现白色的圆圈。
河屯首先从这逻辑的迷雾中挣扎出来:「下来,跟我回去。」
「你会怎么对我?」
我当然不会认为等待自己的是鲜花和鲜肉。
「你今后自然会知道的。」
河屯淡淡道,边说,边将那靠在保险杆上的脚放了下来。
军靴在地上发出一道轻微的声音,皮革和水泥的撞击声。
「那么,你将怎么对付他?」
我指了指旁边的鸭子医生。
河屯嘴角轻勾,这个动作将他的人中扯动,看上去并不大像是在笑:「你认
为他有活下来的机会吗?」
果然被我猜中了。
河屯对我并不是说有多深厚的感情,可是拥有绞肉机称号的他,绝对不是吃
素的。
一个敢带着他女人跑路的男人,一定会被河屯绞的很惨。
果然,其余士兵的枪口都对准了鸭子医生。
鸭子医生是我的患难之交,而且还和我419了一次,于情于理,我都是要
保护他的。
于是,我直接挡在了鸭子医生面前,对着河屯道:「你不能杀他。」
我想,此刻自己的眉目间定满是巾帼豪气。
「不要告诉我,你想说『如果要杀他,必须先杀掉你吧』?」
河屯双手带着一副露指的黑色手套,此刻,他正微垂着头,整理着,口吻是
随意的:「如果你这么说了……我会成全你的。」
我镇定的听完,镇定的摇头,镇定的缩回副驾驶座上坐好,再镇定的道:
「我的意思是,杀了他挺可惜的,步入留下做名男军妓为兄弟们解解闷也好。」
闻言,河屯眼神轻散。
闻言,几名性向成谜的士兵躁动。
闻言,鸭子医生甩来个棉中藏剑的眼神。
我暗暗握住了他的手,也用眼神告诉他:「筒子,你不用太感谢我的。」
第64章
可惜的是,我这个好办法并没有被河屯采纳。
「我说过,他必须死。」
河屯没有一点让步的迹象。
我转回身,安慰性的拍了拍鸭子医生的肩膀:「好走不送了。」
鸭子医生也回拍了下我的肩膀,色彩浓艳的一笑:「放心,我定会拉你一起
下去的。」
所谓的下去,自然就是下地狱了。
天堂绝对不会收我,这点自我意识还是有的。
对于我,河屯并没有什么耐心,因为没等我和鸭子医生墨迹几句,他便下了
命令:「何不欢,十秒钟之后,那辆车将会成为马蜂窝,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下
来。」
河先生的这句话是很有针对性的,也就是说,只有我跑下去才能安然无恙,
倘若是鸭子医生跑下去,那就不好说了。
反正都是死,干脆就死在车里面,才不会污染你的绝世容颜啊我用目光向鸭
子医生道。
随后一口咬住香酥鸡腿,打开车门准备向着河屯奔逃。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河先生,我来了。
可惜一只脚才踏出去,手臂便被拉住,硬生生的给拽回了车厢。
看不出来的,鸭子医生块头不算大,力气却不小。
再PA一句,人床上技术也是不错的。
但这绝不是回味当时销魂味道的时刻,因为河屯已经在开始数了。
我见识过他那比暴雨梨花针还厉害百倍的机关枪威力,而且当时还只是他一
个人射,现在这么多手下一起射,根本不会有活路的。
我拼了老命一般的挣脱着,用紧咬着鸡腿的嘴含糊的劝道:「蒋板涯,不用
管我……你自己安心去死吧!!」
但鸭子医生用那双并不粗壮却蓄满力量的手臂将我拦腰抱住,笑的璀璨,声
线清凉:「没你在下面作伴,我做鬼也不会安心的。」
闻言,我泪花四溅,尿意澎湃老大,人河先生都已经数到一半了,你再不放
手,咱们双双都要变成蜂窝鬼的。
生命第一,为此我也别顾道义了,伸出脚,狠命的踹向鸭子医生的要害处,
想要逼他放手。
鸭子医生要嘛就是爱我爱到骨头里,要嘛就是恨我恨到膀胱里,他居然不顾
断子绝孙的危险,死命的将我拽着。
而此刻,河屯已经数到八了。
我绝对不能死。
不是因为世界多么美好,不是因为还有很多帅哥等我被我染指,不是因为我
对生命充满着热爱。
真正的原因是我嘴中的鸡腿还没啃完。
到嘴的肉都不能咽下去,那我何不欢来这世上走一遭还有什么意义呢?
鸭子医生果然是好本事,也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美味的鸡腿。
那皮,焦黄酥嫩,一口咬下,香油渐渐溢出,盈满唇齿,味道足以在口中盘
旋三日。
那肉,滑腻娇嫩,肉质丰富,让人恨不得将舌头也吞进肚子。
这样难得的美味,在死之前,我定要全部吞下。
第65章
此刻的情况是:河屯已经数到了九,可看鸭子医生的阵势,除非是拿刀将他
连手砍断或者是将我拦腰截断,不然是分不开彼此的。
人的潜力果然无限,在这千钧重物用一根头发系着的危急时刻,我嘴中含着
鸡腿,双脚一跨,双臂一伸,直接扛着鸭子医生出了车。
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啊,我居然连气都没喘一下就将他扛出去了,实在称的上
是壮举一枚。
还来不及夸奖自己一下,便听见皮皮夸夸的一阵嘈杂声,定睛一看,刚才我
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被无数的子弹打成千疮百孔,就算是使上一百招还我飘飘拳也
整不回来了。
背脊立马爬上了冷汗,刚才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已经成为马蜂窝了。
这河屯,果然是够毒辣的。
我扛着鸭子医生躲在草丛里,看的心惊胆战。
「五秒钟之后,所有的枪口将对准草丛。」
河屯下了第二道命令。
我C啊A啊O啊,怎么时间越来越短了,刚才还是十秒,现在就五秒,都赶
上半折销售了。
咬着鸡腿想冲出去,但照旧还是被鸭子医生拖累着。
嘴中咬着鸡腿,发不出声,只能用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河屯。
我想,凭借着我们几夜得滚床单情谊,这点默契还是应该有的。
我:河屯啊,不是我不想逃,只是我被拉着怎么逃呢,我相信,你是能够了
解我,谅解我的是不?
河屯:……你在说毛啊,一个字都看不懂沟通失败。
血的事实证明,我与河屯之间,只有奸情,没有感情。
而他那每次吮吸着我胸前的敏感处时总是滚烫的如岩浆般的双唇又开始动了。
「五,四,三……」
鸡腿还衔在嘴中,一口都没咬下我绝对不能死。
潜力再度爆发,我直接一脚将一直拖累着我的鸭子医生给踹进了草丛深处,
接着迈开双腿,张开双臂,迎着无数枪口投向河屯的怀中。
只有在他的身边我才能尽情的将这个该死的鸡腿给啃干净。
我跑的过于激动,没注意到离河屯两米远的地上有一拳头大的石头,脚一绊,
身子如箭一般向前扑去。
直接的,我就扑到在了河屯的怀中。
按说美人在怀,河屯应该是比较享受才是,可谁也没料到,我的鸡腿从他的
胸前落进了外套里。
这应该是由于冲力,惯性还有他的上衣拉链太开造成的。
河屯身体僵硬了,我猜,他应该不太喜欢吃鸡腿。
偏食的都不是好孩子,我暗暗地对他进行了一次从头到脚的鄙夷。
河屯垂眸,看了看那落在他小腹与外套之间的鸡腿,再看了看我,那眼神…
…咕,我还真没办法往善意方面想。
不过反正他用眼神杀死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不管不顾,准备将手伸入他的外套中,将鸡腿给掏出来。
可是恰在此刻,周围出现了异样。
有很多杂乱的声音,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迅速向着我们盖来。周围急促的脚
步声,头顶几架飞机震耳的嗡鸣声,还有无数刺眼的亮光。
一般说来,该种场景出现时,便是条子出场时。
果不其然,一个声音通过喇叭传来:「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快放下武器!」
这两天本就是禁毒危险期,政府筹集了大批军力对付河屯,其实本意也就是
震慑一般,收缴些毒品,警告下他不要轻易和政府作对也就是了,根本没想到能
逮住河屯。
现在看来,他们是瞎猫遇见了来逮我这个私奔女人的河屯。
我的眼前是刺目的白光,我的耳畔是嗡嗡的巨大声响,此刻的情形,比刚才
更危险了百倍。
因为清楚,河屯不会轻易杀我,但这些条子,可就说不定了。
也就是说,我离死更近了一步。
既然如此……更要抓紧时间啃完鸡腿。
河屯果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在这种危机关头,丝毫不见慌乱,估计连汗毛
都没竖一根。
他一把拉起我,将我丢在了他身后那辆军车的副驾驶座上,接着飞身而上,
将车开动。
那车速才叫一个快,比起鸭子医生的技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没有回头,但我晓得,条子们开始追过来了。
已经是最危险的时候。
鸡腿,非啃不可。
我狼眼向着河屯的身前一瞪,除了鸡腿的轮廓,还发现了一轻微移动的小红
点。
我没在意,因为太过嘴馋,我的身体姿势根本就是一饿狼扑食型的,直接扑
在了河屯的胸前。
而还来不及伸手时,我忽然醒悟到一件事。
一件可怕的事。
那轻微移动的小红点,似乎是狙击枪的红外线。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下一秒,我的背脊便是一阵剧痛。
在临晕菜前,我泪流满面:鸡腿,我和你今生无缘,来生再聚吧!
第66章
据说,人在临死的时候,会看见自己最珍贵的人。
而我在黑暗之中,却看见了无数的香酥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
这成功的解决了我心内最大的疑问:到底哪一种肉才是我的最爱。
现在看来,后宫之主,非鸡腿莫属。
我似乎是走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引导我前进的,正是那股
鸡腿的酥香。
终于,在前方的舞台上,我看见了盛装打扮的鸡腿身上还捆着一根红色的蝴
蝶结。
我激动的像是梁山伯遇见了祝英台,像是罗密欧遇见了朱丽叶,「咻」的一
声就冲了过去。
谁知上天不知从哪里飞来许多架直升机,接着无数移动的小红点瞄准了可爱
可怜可口的鸡腿。
一颗心像是被绳子给绑的紧紧地,直接提在了半空中。
眼见着鸡腿要惨遭枪杀,我心痛如绞,泪流满面,对着鸡腿大吼:「你不能
有事,倘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
估计是吼的太过激动,吼完我就醒了。
我对鸡腿的感情是真挚无比的,醒来后枕头上满满是新鲜的热泪。
神智渐渐清晰,我发觉自己是俯卧在床上,动动身子想要起来,却忽的感觉
到背脊上一阵撕裂般得隐痛,禁不住唤出了声。
一只大掌按住了我的肩膀,随即,河屯的声音传来:「好好躺着。」
声音很轻,但还是充满着命令般得威严。
原本以为我是被条子给解救了,现在看来,居然仍旧落在了河屯的手中。
怎一个悲字了得呢?
为了确定情况,我开口,试探性的问道:「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给怎
么样?」
说实话,我希望听见的答案是条子已经将河屯的大本营击灭,现在他正在逃
亡的路上。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逃脱。
河屯沉默着,掌心握着我赤裸的肩膀,灼热无比。
要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上身是光溜溜的,因为背上有伤,只能俯卧着。
良久,河屯卡口,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的是另一件事。
「我搞不懂你。」
其实,我也搞不懂他的这句话,但先人教导过,要不耻下问,那我就问了: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救我?」
河屯道。
我哑口无言。
真正的哑口无言。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要救得,只是鸡腿。
河先生你真的想太多了。
「知道刚才你在睡梦中说了什么话吗?」
河屯继续问。
「说了什么?」
我有些紧张,千万别是惹恼他的话。
「你说……」
河屯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三分:「要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
我记得很清楚,在睡梦中自己确实是这么说过来着。
可是,我表白的对象是那只可爱可怜又可口的鸡腿啊!
这误会,真的比月球还大。
第67章
我可以解释,只需要一两句话便能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可是在话即将说出口时,我邪恶了。
我的算盘是,如果能取得河屯的信任,那么逃离应该会变得比较容易。
反正都已经失身了,也不在乎假装失一次心。
打定主意后,我阖上双目,轻声道:想不能,也就别想了。
筒子们,欲擒故纵啊欲擒故纵。
不出所料,河屯并没有听我的话停止追问:你真的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你
不是一直想要逃离我吗?为什么又会做那样的事,说那样的话?
「我不想说。」
不是真的,只是想让他追问。
「告诉我。」
河屯放在我光溜肩头的手掌在用力。
「没错」我做出艰难得如同三天没上大的表情,缓缓道:「是,我是喜欢你,
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有感觉,我假装成倔强的样子,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果然,
你的眼睛看见了我,你让我成为了你的女人……可是到这时,我发现自己开始贪
心了。我无法忍受你再有其他的女人,我不想只做她们中的一员。我知道,在你
的心目中,其实我与她们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的骄傲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决定在你还对我保有新鲜感的时候离开,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
私认为,这个理由确实挺符合我的性格。
闻言,河屯久久无语,那只放在我肩头的大掌温度恒定。
我心内忐忑,实在弄不清他的想法。
背脊的伤口鼓鼓地跳动着,那是血液在皮肉下流过的声音。
也弄不清过了多久,那只大掌离开了。
河屯也离开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骂了一声爹:河先生您是相信还是不
相信这番鬼话,到底是哼一声啊。
弄不清具体情况,我只能继续趴在床上养伤。
养伤的地点还是那音小木屋中,看来我高估了条子的能力,河屯并没有逃亡。
估计是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河屯每天都派人送来鲜美的肉汤补品,让我吃
了睡,睡了吃。
日子过得很悠闲,只是趴的姿势让我胸前的两个伟大时刻处于憋屈状态,好
几天我都做噩梦梦见它们俩从半圆形变成了长方形。
这样当了两三天的废物,我憋不住了,开始使用各种方法弄清那夜我晕菜后
的情景。
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因为河屯的手下一向很讨厌我……从他们动不动就
将子弹往我身上射就能看出来。
可是自从我醒来后,他们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三个一百八十度即五百四十度的
大转变,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每个人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女英雄。
或大或小的眼睛内,崇拜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后来才得知,大家都被我舍身救河先生的英勇事迹给感动了,他他纷纷将我
看成老板娘的热门人选。
这个误会是美丽的,我喜欢。
既然都可能是未来老板娘了,那自己是对我有问必答了。
从他们口中,我了解到,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但河屯临危不惧,直接将军国
当火箭那般开,凭借着自己对地形的了解,冲入密林中,避开那些飞机,一方面
又尽快通知周围的部队赶来增援。
那一夜河屯的部队因为空袭而遭到了一定的损伤,可之后便加强戒备,政丵
府军队现也无机可趁。
而我最关心的鸭子医生,则失踪了。
据说,在开火时,那几名性向成迷的士兵纷纷扑向草丛,想将那绝世尤物给
找到,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几名士兵就在草丛中失踪。
蒋板涯,这人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我想,他应该是躲在某一处在找机会救我,毕竟,我是他口中的未来富
婆啊。
虽则如此,也不能一味等着他来营救,总还是要想办法自救才是,于是,等
伤口好了五成时,我便提出要外出走走。
这个要求让那些士兵有些为难,但我头上顶着一个「河屯救命恩人」的大光
圈,谁也不敢拦阻,只能紧跟在我身后。
其实出来,也不过是视察下情况,看看有没有逃脱的良机。
这处驻兵地确实很大,士兵数量多,质量也高,个个都是大胸肌。
我绕了一个大圈,发现自己始终还是逃不开他们的监视,实在是扫兴,便决
定打道回府。
在做出这个决定时,我看见了一个被关得密不透风的水泥房,与周围的木屋
相比很显眼,便随意问道:「那是做什么的?」
「是关押审讯犯人的地方。」
士兵为我解疑。
「犯人?是叛徒还是逃兵?」
我好奇。
' 都有,但现在关的是上次被捕的那些警丵察。「
士兵继续解疑。
「哦」不用猜,里面定是血腥,对此,我兴趣不大,抬脚往前走。
可是路过窗户时,眼角不经意地往里面一瞥,浑身血液顿时凝固。
我看见,在木桩上,绑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
他周身布满了伤口,很多地方都辨不清原样,可是那张脸,却是我梦见过无
数次的。景流湃。
第68章
不会看错的,因为世间只有他,只有他即使满脸血污,也仍旧能给人一种天
然的纯净感。
景流派纤瘦的身体上全是鞭痕,血凝成块状,粘着破碎的布料,根本已经分
不清晰。
他垂着头,微曲的卷发隐约遮住了眼睛,鼻梁的形状更好的凸显,像是一座
倒立的山峦。
他在木桩上被绑成十字,双手指开始泛乌。
那双总是带着温暖的手,那双曾为我做过无数次肉食的手,那双抚摸过我全
身的手。
景流派的惨状像两根针直接刺入我的眼睛,太过尖利,眸子内顿时蓄满了泪
水。
如果有可能,我定会不顾一切冲进去,将他解救下并杀了所有伤害过他的人。
我可以这么做。
但我没有能力确保能将景流派给救出去。
所以我必须收起泪水,镇定的解救他。
深吸口气,空气中仿佛都是血腥的气息,可是那血腥,是温暖的,那是流派
的血。
不敢再多待一秒钟,我继续向着木屋前进,设你姿势和刚才没什么两样,但
只有我知道,胸腔内,已经空了。
回到木屋内,我背靠着门,失神地站立着。
我要救景流派,不管此刻我们是否还爱着彼此,单单只为了我们曾经相爱过,
那便足够。
解救的时间必须快,河屯的手段毒辣,从今天景流派的伤势来看,再这样下
去,他是撑不住了。
但最重要的问题是究竟该如何解救。
我的行动根本就不自由,就算侥幸能将他救出水泥房,可又如何能将他救出
金三角呢?
我怔怔得想着,脑子内混乱成了一锅粥,直到脚开始发酸发胀,才回过神来,
往外面一瞄,这才发现已经临近傍晚,无际的彩霞像是在被火烤着,红融一片。
原来已经站了这么长时间,我拖着铅般沉重的脚向着那张椅子前进,几乎是
整个身体砸在了上面。
蜷缩起身子,抱着腿,我将脸埋在肩头,一颗心像是有双手拧毛巾一般的拧
着,血水哗啦啦的流下。
甜蜜的曾经,伤痕般的往事,以及他如今的惨状,像是一本书,哗哗的不停
翻着页。
眼角似乎有泪水缓慢淌下,有点痒,有点热。
从小到大,我的眼泪几乎绝迹,可为了景流派,我哭了两次,定是上辈子欠
了他的。
正在脑子昏涨之际,一双手抚摸上了我的眼角。
睁眼,赫然看见面前那不知何时进入的河屯。
他正蹲在椅子旁边,尚未收回的手指指腹上晃动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我
承认「晶莹」两个字有点名不副实,但毕竟是自家产的泪水,还是说唯美点比较
好。
河屯看着我,那双眼睛黑且深,让人毛毛的。
「为什么要哭?」
他问。
因为我的第一个男人被你给SM了。
以上是实话,而以下则是我说的谎话:「因为我彷徨,我迷茫。」
效果不错,文艺的我的牙齿都有些酸了。
河屯的抗雷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在捏了捏拳头后,他忍了下来,继续询问道:
「为什么?」
「因为你并未许我一个未来。」
恩,这次是酸到牙缝中了。
河屯的拳头捏了放,放了捏,最终忍不住了:「你能好好说话不?」
「我是说,你究竟把我当成二奶三奶还是四奶呢?」
这次的话总算是不酸了。
河屯起身,缓步走到阳台上,双手撑着木栏,停了许久,终于道:「我从没
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按照惯例,这是一段内心独白的开场白,所以我决定不插话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得人,男女感情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我
有过很多女人,她们带给我快乐,而我则给予她们想要的,双方各取所需。我没
期望过会有个女人能给我炙热的感情,因为我也从不打算付出同样的东西。」
「我注意到你,是因为你的倔强,让人生出想要征服的感觉,我觉得,你会
很好玩,所以我就想了一系列方法来折磨你,来带给自己快乐。」
「我想,你应该是恨我的,因为我总是很粗暴的对你,你想逃,我不奇怪,
可是……我不会让你得逞,因为我并没有厌倦和你之间的这一场游戏,所以我拦
截住了你。」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替我当下那枚子弹。」
河屯染着些微疑惑的声音从阳台飘来:「说真的,你确实是我生命中少有的
例外和特别。」
这话确实也酸的可以,看来河屯被我给传染了。
「那天,你醒来后,告诉我说你有你的骄傲,你断不肯成为我众多女人中的
唯一,我终于明白你要的是什么,可是当时我并不敢轻易承诺,所以我离开了。
在这几天里,经过慎重的考虑……我愿意,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
虽然河屯也挺不容易的,但我还是觉得他有点将自己跳楼价一折大放血出卖
的肉疼味道。
话说,我有这么不堪吗?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答应了女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从今天
开始,你就和我生活在一起,我能给予你的,绝不会吝啬。」
河屯以这句话作为结束。
其实,我还是挺震撼的,因为相信河屯说出这番话,确实是经过了仔细考虑
的。
一个拥有金三角大半江山的男人,肯从此只属于一个女人,这并不是件容易
的事情。
可是,就像之前说过的,这只是一场由鸡腿引发的误会啊。
而且,他这么一说,就把我因为他滥情而要逃离的那个理由给彻底封死了。
不过,现在也只好先答应着,让他放松警惕,再静观其变。
打定主意,我憋口气,将两眼珠整的眼泪汪汪的盯着他的背。
我的视线让河屯的背出现不适感,他回转头来,骤见我的神态,眉宇微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问。
河屯看着我,开口,说了四个字:「一诺千金。」
「真的是我要什么,你都肯给我?」
我问。
河屯点头,态度认真。
我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提出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求。
「我要你,放一个人。」
第69章
「谁?」
河屯问,并且迅速地恢复了以往的危险的野性气息。
我伸出舌,轻舔舐了下唇瓣,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蒋板涯。」
「你是说那个协助你逃跑的男人?」
河屯道:「我并没有捉他。」
「我是指,你要帮我寻找他,并释放他自由。」
我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河屯眼眸森森。
「如果我真的与他有了什么,还会那样对你吗?」
我看着他,笑意盈盈。
这番话让河屯没有质疑的理由了。
我承认自己利用了那个美丽的误会,我有罪。
打铁趁热,我接着做出来了一番很有创意的解释:「其实,他真的帮了我们
很多。你也知道,我和他本是奉命来暗杀你的,可是最后暗杀失败,而我也病入
膏肓,不,是不可救药般地恋上了你。但我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喜欢上
一个我要暗杀的人,所以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那段日子简直是过得猪狗不
如,不,是生不如死,然而在我最最痛苦的时候,蒋板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鼓
励我勇敢地正视自己的感情。正是因为他的不懈努力,我才能鼓起勇气和你作斗
争,成功地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从而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可是他没有完成
任务,回去是会受到严重惩罚的,甚至连那条小命也难保,我不忍看见那样的惨
剧发生,所以才恳请你放了他,让他能够在这里住下,至少能够保证生命安全。」
看看我多仗义,这番话一出口,鸭子医生的形象瞬间从死海底下上升到埃菲
尔铁塔了。
现在,鸭子医生赫然成了一为了我和河屯的幸福与性福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
元老。
我想不出河屯有什么理由拒绝。
第一,他自认为对我有愧。
第二,蒋板涯吃的也没我多,养他花不了几个钱。
第三,按照河屯的心思,蒋板涯这样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才是最安全
的。
于是,他答应了。
其实,从一开始,我真正想让河屯释放的人是景流湃。
可是这个名字不能从我口中说出,我不能让河屯知晓我认识景流湃。
或许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河屯会同意将他给释放出囚房,可绝不会同意将他
释放回去。
警方让河屯差点丧命,还灭了他不少兵力,这个仇恨并不小,他定会将其都
算在流湃身上,如果再被他看出我对流湃的异样,很可能会起杀机。
我不能再让流湃陷入哪怕是一根头发丝般细小的危险中。
所以我将河屯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蒋板涯的身上。
此刻,我需要蒋板涯的能力,我需要他留在我身边。
河屯是答应了,并且当天就派人四处去寻找,可是鸭子医生就像是一坨落入
粪坑的屎,淹没在了众多便便中,不见踪迹。
我耐着性子等了一天,最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再这么找下去,景流湃都快
熬成人干了。
本头牌只有亲自出马。
其实办法挺简单的:找河屯要了百多根金条,随便放在哪个空地上,然后端
把椅子拿着西瓜边啃边等。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天幕漆黑。
空地上,只余金条那低调而奢华的金黄静谧闪烁。
而这时,我的肚子已经被西瓜汁填的像怀了三胞胎一般鼓。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旁边俩奉命保护我的士兵鸡皮疙瘩都蹦了几颗落在我身
上了。
「那里,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鬼?」
其中一名士兵指着对面的树林,声音在颤抖。
黝黑如无数黑魅闪现的密林中,两点幽绿的光正在闪烁,配合着如泣诉般的
风声,渗人极了。
「难道是狼?快,快杀了它!」
另一名士兵开始用颤抖的手举枪。
我放下西瓜,擦擦手,轻声制止道:「放下,那不是狼,也不是鬼,是……
鸭子。」
是的,那两点绿色,就是鸭子医生的眼睛。
他那看见了金条的眼睛。
就知道,这厮闻钱的鼻子,比狗还灵。
就算是在万水千山外,你刚把钞票倒地上,他绝对就立马飞速赶回,比波音
飞机速度还快。
「真是知我者莫若你啊。」
鸭子医生边说边悠闲的将金条往自己怀中塞。
他看着金条的眼睛就像是一宅男看着床上赤裸的童丵颜巨乳美少女。
我也不甘落后,掀开自家的裤腰带开始将金条往裤子中塞:「蒋板涯,我有
事要求你。」
「是为了那个在监狱中的人?」
鸭子医生塞了一根最粗的。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调查过我的?」
我塞了一根第二粗的。
「我又没走远,这几天一直在暗处陪着你,看见你那天在水泥房外的异样,
紧接着,你又急着找我,由此推断出来的。」
鸭子医生再塞了一根第三粗的。
「反正你要帮我。」
我跟着塞了根第四粗的。
「帮是要帮的,但是帮了又有什么好处呢?」鸭子医生手没停,只是那眉眼
微眯,眼睑上如同涂抹了云雾般的桃色眼影,瞬间艳若桃李。
「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根本不怕他要。
「我要的,你应该知道。」
鸭子医生双眸轻移,停留在我的手上,暧昧得我手背都发热了。
原来还是想着那档子事!!
龌龊啊,我为此而悲哀鸭子医生你怎么能和我一样龌龊呢?!可是此刻我有
求于人,无法拒绝,只能拖延:「现在我已经是河屯的女人了,被人发现我们俩
眉来眼去都是要杀头的,更别说做那件事了,所以啊,咱们还是出去之后再做吧,
好不?」「出去之后,你要是反悔又怎么办呢?」鸭子医生真的太懂我的算盘了。
「我是那种随意反悔的人吗?」我佯怒。
「是。」
鸭子医生完全是本能般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会相信我呢?」我将问题踢回去了。
「很简单。」
鸭子医生摊出手掌,柔声道:「把手给我。」
懵懂无知的我依言照做了,只见鸭子医生柔柔一笑,那个笑,啧啧,仿佛能
融化千载寒冰,然而紧接着,他那洁白的牙齿一闪……我的食指上从此留下了永
久的牙印。
不仅是破皮,不仅是出血,我敢肯定还伤到骨头了!
全身的毛孔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收缩,我又惊又怒,正想质问他究竟
要做甚,鸭子医生主动交代:「只是做个记号,以后你看见这印记,就知道这只
手究竟欠我家小弟弟什么了。」
我除了默,还是默。
第70章
我带着那永久的印记答应了这一不平等的要求,但心内确实是憋屈的。
若不是鸭子医生有用,早就一板砖拍死他了。
鸭子一声认为拯救景流派并不容易,需要从长计议,这个观点遭到了我的强
烈反对。
反对的原因一是怕再耽搁下去景流派熬不住了,二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扛两把
机关枪冲进去一顿乱扫,结果没扫到别人倒扫死了景流派。
我的样子全被鸭子医生给看在了眼中,他含义深长的轻笑:「看来这个男人
对你很重要呢……该不会,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此话一出,我对鸭子医生简直就是膜拜的五体投地。
这年头,知道对方肚子里有几根蛔虫的是小牛逼,知道对方身上有多少印记
也是小牛逼,能不动用私家侦探便知道对方的初夜终结者是谁才是实打实的大牛
逼。
「没错,就是他。」
我大方承认。
在鸭子医生面前我整个人还是挺放松的多难的才遇上一个拥有我身上全部邪
恶气质的人啊。
所谓知己,就是如此。
鸭子医生摸了摸媚色无边的下巴:「看来,此人比河屯还要危险。」
「何出此言?」
我不解:「景流派应该算是一个良善之人,河屯的黑暗小宇宙,他连边都挨
不上的。」
「我所说的危险并不是指他的良善与否。」
鸭子医生缓缓解释,声音中有种清丽的媚。
他拿起我那根留有自己永久牙齿印的手指头,软绵的舌在上面轻移而过,舌
尖那特殊的摩擦感让我浑身一颤。
做完这一魅惑的动作后,他接着道:「所谓危险,是指这个人今后很有可能
威胁到我在你后宫中的地位。」
「不会,绝对不会!」
我回答的异常诚恳,手还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拍。
顺便将他那些遗留在我手指头上的唾液物归原主了。
他那魅惑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没有写着信任两字。
我加大活力,就如同当年对着碧姨指天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偷拿《满清十大
酷刑》正版高清DVD一样的表情:「他是过去式,河屯是现在时,而你,则是
前途无限的将来时啊!」
当然,以上都是假话,真话是:鸭子医生,您就是一打酱油的,何来地位一
词啊?
鸭子医生对这个回答还是挺满意的,虽然他并不太相信。
我们在这点上很像,总是尽量抓住生命中的快乐,即使是虚幻。
其实,只要能骗过自己,那人生便什么坎都能过去。
没有看错,鸭子医生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只要他愿意,便可以任何人
打好交道。
长袖善舞,左右逢源,骗死人不偿命是他的真实写照。
河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予了鸭子医生自由的资格与客人的身份。
在这个基础上,鸭子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和全军上下打成一片,特别是守监
狱的那几个,对他简直就是一副掏心掏肺掏银行密码的样子。
对此,我万般佩服。
不管如何,鸭子医生做到了,不多久,他便有机会去监狱探访景流派。
在鸭子去之前,我千叮万嘱,不可让景流派知道有我,只需要告知不久之后
就会有人来营救,让他不要绝望,努力支撑下去。
那晚,鸭子并没有去多久,回来之后,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景流派从一开始
就知道我在此处。
「在那晚,他亲眼看见了你中枪的。」
鸭子这么告诉我。
我默然,牙齿咬着唇瓣,良久,终于从喉咙中逼出一句话:「他怎么会被抓
的?」
「他没说,但从当日目击者口中得到的信息是:当晚,他不知看见了什么,
忽的就怔在了原地,失去了魂魄般呆滞,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河屯手下轻而易
举便将他抓获。」
牙齿的力量更重了,唇瓣有了点点的腥味。
他看见的,正是我中枪的场景。
「我没说是你派我去的,但他却猜了出来。并且,他托我给你带句话。」
鸭子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了往日的调笑闲适。
「你说吧,我听着。」
我似乎有了某种预感。
「他说,不论自己此刻落到了什么田地,都是自己的事情,你和他,已经没
有了任何关系,所以,他不需要你的帮忙,不需要你的拯救。最重要的是……他
恨你,并且此生都不会原谅你。」
鸭子用一种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出了这番话。
我安静的听着,并且,安静的不相信。
我知道景流派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他不想我去救他,不愿我陷入危险中,所以他这么说,想让我心灰意冷,从
此视他为陌路。
我和景流派之间的感情是复杂的,我们并不是因为爱情惨淡才会分开。
相反,我们分开的原因恰恰是彼此太过相爱,而那份爱,很难消逝。
我想,景流派还是爱着我,正如我还爱着他。
不是自恋,只是相信。
我相信我们过去的那份感情,我相信景流派对我的真心,我相信我们共度的
那段时间。
我相信过去的一切,所以,我不信他此刻的话。
让我颇为意外的是,鸭子忽然道:「你和我都看出来了,他真的挺爱你的。」
我抬眼看向他。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鸭子的脸,除了淡雅的妩媚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我挺熟悉的东西。
鸭子是个聪明人,并且,是个很了解我的聪明人。
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和鸭子上辈子是躺在一个蛋壳中的两个蛋黄。
而且还是臭的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的那种。
也不知鸭子看出我的心思没,他继续道:「现在看来,这个景流派更危险了。」
「难道你不想帮我了?」
我皱眉。
「恰恰相反,我会竭尽全力救出他。我要你永远记得,是我帮你救了生命中
最重要的男人,我要你永远记得自己欠我。我要你永远养着我。」
鸭子微笑。
媚意像是娟娟细流般从他右颊上那小小的梨涡中流出,不会浓艳至低俗,不
会淡雅至寡味,他的勾引,从来都是恰到好处的。
鸭子有的不仅仅是美貌,还有智慧,足够多的智慧让我将整件事全都托付给
他。
他认为如果要走,我们三个必须一起走,毕竟河屯不是吃素的,估摸着在景
流派失踪的下一秒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留下的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不会好过。
三个一起走,也不是不可能。
最近北美最大的黑道头子来访,与河屯就全面深化双方友好互利合作关系交
换意见,推动两黑窝重点毒品生产销售领域合作取得新的发展,并就共同关心的
毒品价格质量问题交换意见。希望进一步扩大双方经贸合作规模,提高合作水平,
推动两黑窝关系持续稳定发展。
河屯忙着招待,连来看我的时间都很少,所以正是出逃的好时机。
鸭子再一次显示出了他的神通广大,他居然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
鬼不觉的和警方取得了联系。
警方答应会在和他约定的时间派人在驻扎地旁的树林中接应,但时间必须要
快,因为倘若被发现,很有可能连来接应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我和鸭子要准时救出景流派,并一同赶往目的地。
但临时事情起了变化。
预备行动的当天早上,河屯来到木屋中,对我下了一道命令:今晚我要陪他
一起招待那个北美黑头子。
我以自己不惯见生人做推脱,可是河屯并不吃这一套:「今天的客人很重要,
所以你一定要去,而且今晚也是我当众宣布你身份的日子,难道你不想?」
我必须要去,否则河屯便会起疑,所以我必须得去。
我告诉鸭子,如果约定的时间我还没回去,那么他也不必等我,直接将景流
派救走就好。
「你确定这样没事?」
鸭子提醒:「发现我们不见了,凭河屯的本事,会猜出一切的,你的处境会
很危险。」
「你必须要这么做。」
我威胁:「否则,我会将你逐出后宫,以后休想我养你。」
要自己辛勤劳动才能养活自己对鸭子而言是最大的噩梦,他只能答应。
当晚,经过一番打扮之后,我随着河屯去了他们的议会之地。
因为心事重重,所以连那黑道头子长什么样我也没注意,印象中似乎毛很多,
不穿衣服都像是裹了一件毛背心的那种。
所以说,毛发还是要适量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忍得脸上的妆都快掉光了,可他们还在把酒言欢。
终于,约定的时间到了,只能铤而走险,悄悄凑近河屯耳边,轻声道:「我
内急,先出去方便一下。」
你河屯再强势,总不能看着我膀胱爆裂而无动于衷吧。
等下我趁上厕所的机会狂奔回去和鸭子景流派会合,再上演三人逃跑大戏。
所谓尿遁,就是如此。
河屯答应了,并派了两个人护送我到洗手间去。
洗手间和宴会地中间有一条长路,夜色下特别安静,走到四处无人时,我忽
然停下。
地上,有一块边缘尖锐的石头。
实乃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啊。
三秒钟之后,两名名义上是护送我,实则是监视我的士兵倒下了。
深吸口气,忙发足狂奔,一连奔出不知多少米后,脚发酸,正靠着一棵大树
稍作休息,岂料一阵阴风袭来,颈脖被一双铁般坚硬的手臂给勒住。
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是河屯的声音。
得,这次我是真的尿急了。
第71章
河屯的手臂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空气只能通过细小的缝隙进入体内,没一
会我就脸红筋粗的了。
这感觉真的不咋地。
为了活命,我只能将声音压到最小来解释:「我尿急,出来上厕所。」
这个答案也不咋地,所以河屯对我展开了一通询问。
「需要打晕护送你的手下?」
「我怕他们偷看。」
「需要跑这么远?」
「因为我喜欢树。」
「所以?」
「所以我要灌溉他们。」
「……」
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相信,因为颈脖上的那只手并美玉哦松开的迹象。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面目已经呈现青紫状态时,河屯放开了我的脖子,转而拉
住我的手,一路拖拉着我向前走。
我无法反抗,只能随着他折腾。
夜色漆黑,四周山林寂静,虫鸟发出阵阵鸣叫,所有的物事都蒙着一层黑色。
但在前方,却有着一股浓艳的色彩,再深沉的夜,也掩不去它的鲜艳。
就是那片绝美的红色罪恶的花——罂粟。
美得狰狞,每一片叶,每一片花瓣都是足以让人目盲的诱惑。
此刻,我要做的就是提问:「那个外国毛人还在等着,我们是不是要快些回
去?」
我不懂河屯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可是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应该尽量
避免和他的单独相处。
此刻,我才发觉那个外国毛人对自己是如此重要。
可惜,在河屯的眼中他并没有那么重要——看样子,河屯并没有要回去的打
算。
「很多人恨它。」
河屯看着面前那片黑幕下的罂粟花,道:「但我却喜欢它,不仅仅是它带来
无尽的财富,更重要的是,它够美,美得与众不同。」
在等待下文的过程中,我努力的想挣开他,但内心虽强大,怎奈力气却不禁
用。
反正逃跑不行,只能安静下来,反复咀嚼他刚才的一番话,终于恍悟:「你
的意思是,我就像这花,美得与众不同,所以你才会喜欢我?」
我坚信这个答案。
只是很可惜,河屯的眼神可以用一句话来表示:你真的想太多了。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不解。
下一秒,河屯用行动给出了我答案:他直接将我一掌推到了罂粟花海中,随
即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
我的背脊是黑色的泥土,我的天空是红艳的血海,黑与红的世界,极致的美
感。
「我不喜欢欺骗。」
河屯直视着我,眼睛在黑暗之中放着光。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死鸭子嘴硬。
鸭子医生,不好意思,又让你打喷嚏了。
「我会杀了你。」
河屯道,声线平稳,但却给我一种仿佛置身于地狱门前的危险感。
「可以补救吗?」
我承认自己是胆小的,我怕死
第72章
河屯的答案很明确:无法补救。
他如一座山般压了下来,而我则如同孙猴子般被镇压住,就算是有通天的本
领,也无法脱身。
他身体上的热度透过衣服传到我的肌肤上。
那是一种阴冷的热,我处于火焰和冰窟的双重折磨中。
河屯平时在这件事上并不温柔,带着粗暴的野性,每次结束后我的肌肤上都
会留下多处淤青。
可是今天,他更是变本加厉,那双手在我身体的每一处都点下剧痛。
我被揉着,搓着,挤压着,拉扯着,要不是平日里坚持锻炼,估计早就报销
了。
「我要是今晚有个三长两短,那你下次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
我忍住剧痛,好心提醒。
这年头,像我这般强大的充气娃娃不好找了,河屯筒子你要珍惜啊!
不过我忘记了,河屯有的是钱,人家一夜七次,次次都买不同的充气娃娃连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所以他根本没有珍惜我的意思,该怎么使劲还是怎么使劲。
我穿的是民族风的刺绣布裙,素净的布料下右下角有着手工绣得祥云,而此
刻,那图案被撕碎了河屯扯住裙子,「哗啦」一下,直接变成了东非大裂谷,开
叉到大腿根部。
「我等会还要见人的!」
下身的冰凉让我惊叫出声。
「是吗?见谁呢?」
河屯盯着我,面部的每根线条都在散发着一种静谧的危险:「是见那个**吗?」
话至此,已经没什么疑问了。
河屯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
、血液顿时如冰封一般,冻在了血管中。
我并不担心自己,因为至少现在河屯并不想杀我,真正让我担忧的,是景流
派和鸭子的安危。
知道真相的河屯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到这,眼前顿时浮现出他们俩被砍得支离破碎的血腥场景,顿时一股力量
在体内爆发,我竟然猛的推开了河屯。
此刻,我一心想做的,就是回去,回到他们两人身边。
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我推开了河屯,我起身,我刚向前迈动一步,岂料脚就被人抓住,我直接跌
了狗吃那啥。
下巴一阵麻木,接着一股暖热涌出,伸手一摸,满下巴都是血。
我开始羡慕洪少柔的锥子下巴,别说是泥地,就是地壳也不是对手。
我的伤并没有让河屯停下迫害的脚步,他欺身而上,将我牢牢压住,我还没
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内裤便被拉下,顿时下身一片冰凉。紧接着,他的手指就
进入了我的身体。
手指上,染满了坚硬和冷怒,这不是快乐,而是惩罚。
那手指毫不怜香惜玉,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不带一丝感情。
「怎么不说话了?」
河屯的唇就在我耳边,那声音也许是太过接近,显得有些失真:「你不是很
能说的吗?」
此刻,下身的隐痛一阵阵传来他手指的动作更加激烈,我觉得自己已经被他
弄伤。
额头渐渐浸出了冷汗,我咬住下唇,开始忍耐这种侮辱性的疼痛。
「痛吗?痛就叫出来好了。」
河屯用手捏在我下巴的伤口处,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我明白,他想要折磨我,他想听我痛苦的呻吟。
叫就叫,谁怕谁?
抹去血水,吸口气,我直接开口:「啊啊啊哦哦恩恩恩迅速点激烈点深入点
不要不要停!」
我自信,自己的这番销魂呻吟足以让树上的麻雀骨头都酥麻了。
而河屯的肌肉也僵硬了,手指也停止了动作。
我心里的那个小自豪啊,扑通扑通的冒着泡泡。
河屯啊河屯,想让我听话?你还差得远呢。
可是河屯的抗雷能力在我所见的男人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他很快就恢复过
来,接着拔出手指,掏出自己的真枪,直接开始了正题。
一样的,这次并不舒适,没有快感的强迫是最要不得的。
为了表示内心的强烈不满,我开始帮他数数:「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
至于数的是什么,大家自个儿去领会吧。
还是老话,纯洁的都不是好孩子。
河屯最终熬不住了,伸手将我的嘴给紧紧捂住,灼热的掌心代表着一个警告:
再数,我直接把你给掐死。
就这么,我手被囚着,嘴被封着的遭遇了一次强迫。
内伤啊,真正的内伤。
这次,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愉悦的感觉,不过河屯似乎也没有特别的享受。
结束后,他依旧压在我身上,背脊的肌肤亲密接触者他那坚硬的胸膛他的体
内,仍然有东西没有释放。
「放了他们行吗?」
我问,我的眼前是漆黑的泥土,有点湿润,像是血液浸润后的颜色。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河屯的声音并不大,却像雷轰鸣而过,将我的耳膜震动。
「放他们走,我就永远留下,永远归属于你。」
我何不欢这次说的是实话,只要景流派和鸭子平安,那么怎样都好。
「看来,他们对你真的很重要。」
话音刚落,河屯倏地抓住我的双肩,力气大的仿佛能让指尖都嵌入骨头中。
接着,一个动作,他将我翻转身过,面对着他。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案板上的一条鱼,任由他摆弄。
「那天所谓的你救我,只是一场误会是吗?」
河屯的双眸在黑暗中总是最大程度的展示着野性。
我承认了,再没有隐瞒的必要,当他这么问,该知道的已经知道。
我不关心河屯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我关心的只有一件事:「究竟要怎
么做,你才肯放过他们?」
我已经做好用自家的肉体偿还的打算,可是河屯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因为
他的答案是:「他们已经死了。」
这句话只有六个字外加一个句号,但个个都像是乘搭着火箭在我的脑海中乱
窜。
死了?
他们死了?
流派和鸭子死了?
第73章
思维的碎片在脑海中不断的碰撞着,四溅着,将我世界的壁垒震动至麻木。
当一切平静下来后,我直视着河屯,轻声而笃定的冒出一句话:「不可能。」
「你是太过相信他们两人的能力,还是太过不相信我的手段?」
河屯问。
偶尔,我也是有良知的,一直欺骗河屯也说不过去,所以这次便道出了实话:
「流派死了还有可能,但是要知道,就算是你把鸭子推进火山熔岩中他也会完好
无损的,总归一句话,他这种祸害,绝对是长命百岁的命,哪里会说嗝屁就嗝屁
的,由此推论,你不过是在骗我。」
鸭子,看我多信任你。
感激吧,涕零吧,脱光吧!
「但凡事总有例外,他们也不过是人类。」
河屯道:「我的手下一早便得到命令,当我们参加宴会时,便立即将他们变
成死人……他们从没让我失望过,这次也是一样。」
「你也说了,凡事总有例外。」
我反击。
河屯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我多做纠缠,因为「他们是死是活已经与你无关。」
他这么宣布。
「你打算怎么对我?」
我问,别说,心里还真有些小紧张。
河屯看着我,唇瓣泛着野性的光泽:「你将会失去自由……永远。」
「真的?」
我紧张。
并不是想杀他,只是想脱身,想要尽快回到营地查看流派和鸭子的情况。
簪子准确的插入了河屯的肩头,血逐渐的渗出,猩红的丝线一点点的在簪身
上蔓延,像是一种诅咒。
河屯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至少他的脸部肌肉没有一点变化。
只是他的眼眸,越发幽深,如同黑暗中的古井,让人指尖发凉,因为永远也
不知道将有何种魅怪会从里面猛的窜出,将你拖曳下去。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这一行动,因为直觉告诉我,我无法承受它带来的恶果。
下面发生的事情让我屏住呼吸:河屯忽然伸手,硬生生拔下了那插在自己肩
头得簪子,在簪子脱离骨肉的那瞬间,小股的血喷涌而出,溅洒在了我身上。
他的血很重,滴落下来,直接震动了我的神经。
接着,幽深的古井忽然冒出了一只狰狞的残留着腐烂皮肉的白爪河屯将那根
簪子刺入了我的掌心。
从掌心到手背,直接贯穿,没有犹豫,没有留情,只有恨绝。
我痛得连毛孔都在痉挛,浑身皮肤瞬间布满了一层冷汗。
「永远也不要再挑战我。」
他握住那根簪子,再次将其拔出骨肉之外。
簪子尖端,粘腻的血开始滴落,被黑色的泥土吸收,那种黑,变得更加纯粹。
我的右掌,已经痛得麻木。
「真可惜,关于这点,我永远也做不到。」
虽然手掌的剧痛足以摧毁神经,但我还是尽量让声音正常,不至于颤抖。
我不服输,断不肯。
河屯压住了我的手,成功的让那麻木的疼痛变得鲜明。
「知道吗,」
他说:「很多时候,你的倔强都让我涌起想要毁了你的冲动。」
好吧,这次我承认自己是真的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河屯的手掌染着我们两人的鲜血,他就用那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所以,
你可以得到一个机会,最后的机会发誓,发誓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虽然疼痛如巨浪般席卷着我,但我的脑子暂时还是清醒的。
这是一个机会,理智告诉我应该答应,不过是嘴皮子上的事情,待脱险之后,
再做打算就可。
可是最终,我还是决定说实话:「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留下。」
我也累了,不想再欺骗他了。
「为什么?」
河屯问。
「因为,我只会待在所爱的男人身边。」
我的嘴唇有些滞涩与轻薄,我想,它此刻定是苍白的:「而我,并不爱你。」
当这句话出口后,我发现,河屯的轮廓在黑暗中逐渐变得模糊,像是鬼的影
子,开始影影绰绰,有着毛毛的边。
我不知道这是真实的还是因为窒息而引发的错觉
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脖颈处,开始逐渐紧缩。
新鲜的空气瞬间就与我道了珍重再见,他的力道很大,我的脑子顿时就变为
了缺氧的空白,失去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唯一剩下的,就是濒死的绝望。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害怕,脑海中唯一有的,就是一个人的影子。
像是剪纸那般,白色的,单薄的,温柔的。
像是纯棉的染着阳光气息的白色衬衣。
即使失去全部的记忆,我也清楚那是谁。
流派。
我的第一个男人。
因为窒息,我的内脏全在沸腾,在做最后的跳跃,冲击着我的皮肉。
就在我即将被撕碎时,一个声音传来。
「放开她。」
音质很温和,但却染着地狱的气息,无比的凌厉。
在这句话之后,河屯的大手放开了我,新鲜的空气将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我虚弱的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河屯的太阳穴正被一支枪顶着,而拿枪的人,正是我刚才的那个最深的思念。
第74章
那是真实的景流湃,和以前曾无数次在我梦里出现的虚幻的他不同。
他似乎是刚从监狱中出来,浑身的伤口没有做任何的包扎,脸颊呈现的血的
虚弱的苍白,可是他的眼神却第一次出现了一种阴森。
当阴森从他这样一个温煦的人身上透露出来时,那股震撼力是不言而喻的所
以河屯也不由得听从了他的话,放开了我,因为在此刻,即使是周围的树木也感
受得到,景流湃是个极大的危险。
我没有失神多久,在能自由活动的下一秒便赶紧努力想从地上爬起,远离河
屯。
毕竟颈脖上的肿痛还让我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景流湃的及时赶到,我绝对吃不到明天的肉。
不过我想这个消息对全世界的鸡牛羊猪鸭鱼之类的都是一个特大喜讯吧。
我要是消失了,那他们的死亡率定会呈直线下降趋势。
正当我这么做时,河屯暗中用自己的膝盖压上我要上的三线肉,确实很痛,
所以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流湃关心即乱,听见我的叫声,便自然而然将注意力转移。
河屯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见他动作疾如闪电,反手便紧握住了流湃的枪,
想要将其夺下。
可是流湃毕竟还是有两刷子的,虽然身体因伤虚弱,可反应力不慢,在一瞬
间的失神后立即反应过来,没有让河屯夺枪成功。
于是。两人开始了夺枪大战。
他们扭打,他们碰撞,他们翻滚,顿时无数花瓣陨落,无数泥土翻飞。
他们耽美了,我完全可以在一边嗑瓜子腐女下去的,可问题就是那把枪,狰
狞的黑洞洞的枪口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居然一直对准我。
我往东跑,他王东瞄准,我往上跑,它往上瞄准。估计我就是学习土拨鼠钻
了地洞,它还是会跟我入地。
妈妈的,这两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可是淡定不下来啊,谁愿意身上多几洞眼啊。
所以,他们在那边流血流汗的上演夺枪大戏,而我则在这边如一屁股眼抹了
芥末的猴子办上蹿下跳着。
姿势才叫一个难看。
正当我累得满头大汗之际,情况出现了逆转河屯一个暗招,居然将流湃踢翻
在地。
这也不能怪流湃,毕竟是伤病员,指不定还几天几夜没进食进水了,哪敌得
上酒足饭饱的河屯呢。
其实,被踢翻倒在地倒没什么,只要不是被踢翻倒在床就行。
可要命的是,那把手枪也落在了河屯的手上。
这下,他可是想射谁就射谁了。
我还是比较懂河屯的心思的,在床上他最想射的人是我,可是在这里,他最
想射的人则是景流派。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紧接着,河屯便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景流派。
当初和景流派在一起时,我就一直在担心自己某天会变成寡妇好人命不长嘛。
而此刻,这个担心鲜明到极致,来不及多想,我如一只没上麻药就被阉了的
野猫般,四肢撒欢,猛的冲过去。
但河屯是何许人也,他立马就发出了冰冷的警告:「倘若你再上前一步,我
保证子弹会穿过他的脑子。」
我不想景流派的脑子出现个大洞,所以我停下了脚步。
现在,我们三人在这片血色的罂粟花海中僵持住了。
「你很爱他?」
河屯看着景流派,但问的却是我。
「放了他,我就答应你刚才的要求。」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知道,河屯是不会主动放过景流派的,他此刻的停留,
不过只是为了折磨我。
「你们是在上演相互营救,感人至深的大戏吗?」
河屯问,声音中有种淡薄的笑意。
确实是场大戏:刚才是流派救我,现在是我救他。
我将目光转移到景流派身上。
上一次在菜市场中,我只是睹了他一眼便落荒而逃,可是这一次,我想好好
看看他。
内双的温润眼眸,高挺却线条柔和的鼻梁,略显纤弱的身躯。
他和以前是一样的,还是那个景流派,只是眉目间的温纯多了一番沧桑。
这下,他可是想射谁就射谁了。
我还是比较懂河屯的心思的,在床上他最想射的人是我,可是在这里,他最
想射的人则是景流派。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紧接着,河屯便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景流派。
当初和景流派在一起时,我就一直在担心自己某天会变成寡妇好人命不长嘛。
而此刻,这个担心鲜明到极致,来不及多想,我如一只没上麻药就被阉了的
野猫般,四肢撒欢,猛的冲过去。
但河屯是何许人也,他立马就发出了冰冷的警告:「倘若你再上前一步,我
保证子弹会穿过他的脑子。」
我不想景流派的脑子出现个大洞,所以我停下了脚步。
现在,我们三人在这片血色的罂粟花海中僵持住了。
「你很爱他?」
河屯看着景流派,但问的却是我。
「放了他,我就答应你刚才的要求。」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知道,河屯是不会主动放过景流派的,他此刻的停留,
不过只是为了折磨我。
「你们是在上演相互营救,感人至深的大戏吗?」
河屯问,声音中有种淡薄的笑意。
确实是场大戏:刚才是流派救我,现在是我救他。
我将目光转移到景流派身上。
上一次在菜市场中,我只是睹了他一眼便落荒而逃,可是这一次,我想好好
看看他。
内双的温润眼眸,高挺却线条柔和的鼻梁,略显纤弱的身躯。
他和以前是一样的,还是那个景流派,只是眉目间的温纯多了一番沧桑。
那一次的分别,真的改变了我们许多。
景流派也在看着我,他也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曾经,看到了一切自己想见的与
不想见的。
我想,和他的那段感情,以后不会再也不会遇到了。
正是因为珍贵至此,所以我要守护它,绝对不能道出真相让那份感情蒙上灰
尘。
就让景流派一辈子都认为是我伤了他吧,这样,至少在他的心目中,我还是
完美的。
即使是罪恶的完美。
收回目光,我看着河屯:「说吧,你究竟要怎样?」究竟要怎样折磨我?
河屯看着我,轮廓在月色中更加分明,他轻声道:「脱下衣服。」
他要的是……让我脱下衣服。
在景流派面前。
闻言,流派身子猛地一动,想要起身与河屯拼搏他知道,我会为了他答应的,
他不愿看见这点。
而就在他起身的那瞬间,河屯扣下了扳机。
我亲眼看见,流派的小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暗夜中,殷红的血在急速
流出,鬼魅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流派重新坐回了地上,他没有叫出声,可是全身的肌肉却因此而微微颤抖。
我的心像是被小刀揭下了一层皮,痛得鲜血淋漓。
可是我不敢动,因为河屯开了一次枪,他便会开第二次。
「我说,脱下衣服。」
河屯重复了自己的命令。
他绝对不会重复第三次,我知道。
没有犹豫,我开始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速度很快我已经承担不起惹恼河屯的
任何后果。
没一会,我浑身赤裸的站在罂粟花地中。
一阵风吹来,身上几处伤口的血开始干涸,像是有只大手在扯动皮肤。
「看见了吗?」
河屯的声音在血海中轻荡:「她身上的吻痕,都是我刚才留下的,她已经对
我献过很多次身,并且,都是为了你。」
终于,我明白了河屯的打算。
这句话,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致命的打击。
第75章
我看着河屯,愤怒的。
他也看着我,不同的是,眼眸内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
河屯从来都是枭雄,他的手段本就是狠绝毒辣,他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
的感觉。
而且,一开始就是我欺骗了他。
我和他,都不是好人。
想到这,心内那感情的激荡也逐渐平静下来。
但河豚是不会让我好过的,他的目光像是一只引导的手,在我赤裸的身体上
指引着。
在为景流湃指引着。
「看见了吗?那些胸前的吻痕,深些的,是刚才新鲜的,其余的,是我前些
日子留下的。她的味道很好,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舍得放她走,当她主动时,腰身
会像蛇一般柔软,她会用各种不堪而诱惑的姿势逢迎我——为了保全你的性命。
看清楚这些痕迹,永远记住她为你做出的牺牲,永远记住你的软弱与无用。」
有时候,言语才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我脸皮如城墙厚,这样的刺激不算太坏,可是流湃不一样,我担心他会忍不
住爆发。
我不能再静立下去淡定的当一个出气筒,反攻才是王道。
趁着河豚将注意力放在流湃身上的那一霎那,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捡起了地
上的石块。
剑客的最高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而我们板砖界的最高境界是:就是一坨粑粑,也能当成板砖使。
使了十成十的功力,我猛力向着河屯的脑袋掷去。
可绞肉机这个称号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河屯竟然扭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
击。
而流湃趁此机会,一跃而上,重新与他扭打在了一起。
我不在当腐女,也趁乱扑了上去,和他们一起夺枪。
三个人在床上嘿咻都嫌挤,更别说在花海上抢一小小的抢了。
我们扭在一起,实在是憋屈,不过为了活命,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和流湃二打河屯一。
因为我占优势,所以我觉得很公平。
可是扭着扭着,我发觉有些危险了:我和流湃都是伤员,不是河屯这个壮汉
的对手,渐渐的就落了下风。
不过我们这一组还有一隐藏优势:我的女性身份。
女人和男人天生体质就有差异,拼力量肯定拼不赢,所以按照国际惯例,女
人打男人,什么阴招都可以使得。
眼见着河屯就要占上风,我毅然伸出食指和中指,直接进入他的两鼻孔。
且不是一般的进入,是全力以赴,争取深入他脑髓中去搅动一番的深入。
任何人被两指头插了鼻孔都不会好看,不信你去插金城武试试。
所以河屯的鼻翼被撑得涨大,看上去……这么说吧,我差点就情深深雨蒙蒙
的喊了声「尔康」其实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一脚将我踢飞出去,继续用正
常相貌参加夺抢大赛。
我发挥小强精神,爬起来,摸摸屁股,拍拍衣服上的泥土,抹去嘴角血丝,
继续扑去进行自己的革命事业。
这次运气不错,我冲过去时,河屯正背对我,和流湃打得起劲,于是乎,我
双掌紧贴,左右两食指伸直,直接向他的菊花捅去。
毫不谦虚的说,对于残害男性的这个部位,我还是极有天分的——我的手指
准确的捅到了该捅的地方。
我想河豚还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的,因为在一脚飞踹的那瞬间,他回转头来,
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丝怨念。
爬起,擦血,整理发型,完毕后我第三次冲上去了。
可是他们没给我上场的时间,因为我跑到中途,两个扭打在一起的黑影子发
出了沉闷的枪声。
扳机,扣动了。
那一瞬,我停住脚步,呼吸自动停止。
中枪的,究竟是谁?
风止,月隐,云聚,罂粟花重新恢复了静谧。
我呆呆的站着,而前面有两个人组成的黑影也静静地伫立着。
究竟,中枪的是谁?
血液快速冲击着血管壁,我整个人的身子都在进行同一频率的颤抖。
时间像是浓稠的水泥浆倾倒着,缓慢的让人僵硬。
就在我不顾一切尖叫时,谜底揭开——流湃缓缓地颓倒在地上。
血管壁正式破裂,汹涌的血直冲脑门,我眼眸顿时一片血色。
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我抱住流湃——他的腹部有两处新鲜的伤口,鲜血正迫
不及待地涌出。
我想说话,但是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抓住,发不出声。
可是我听见河屯的声音:「我说过,你会得到惩罚的。」
「你的惩罚,就是让我失去珍贵的人,果真……够狠。」
我的齿缝间有着血丝,所以说出的话也带着腥味。
「而你,」
河屯用枪托起我的下巴,缓声道:「也让我失去了最珍贵的人。」
一报还一报,一报接一报,我们之间以没有对错,没有正义与邪恶了。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走开,让我彻底杀了他,那么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忘
记。」
河屯给了我最后的选择。
我摇头:「你认为我会让开吗?」
他凝视:「不会。」
「那为什么还要问?」
「人偶尔……也会欺骗自己。」
「让我听话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了我,动手吧。」
我的手掌,我的下巴,我的小腹,我的心,都在传递着剧痛。
我希望能够结束这一切。
至少,我怀中还有流湃。
冰冷的散发着火药气息的枪口抵在我的太阳穴上,只要一个动作,我便不再
是何不欢。
我等待着这一刻。
可是等待是漫长的。
预料中的黑暗迟迟未来。
好奇袭击了我,我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并直接对上了河屯的那双眸子。
那里面,闪烁着不知名的暗光,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