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爱仙人
2023年9月18日发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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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1050
第二十五 章秋菊
沁水公主。
齐妃所出,慧丰帝第六女,末位帝姬。
其自幼聪颖过人,年仅八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且博闻强记,《女诫》、《女孝经》、《凤楼新诫》皆能倒背如流。
豆蔻之时,已是宫中第一美人。
宫人见之,无人不赞叹仰慕其倾世之姿。
其貌,若天仙,其肌,如寒雪,体生异香,如花似麝,仅是静坐,便能招来
蜂蝶环绕。
丹青国手李公麟曾受邀为帝姬画像。
国手入宫,拜谒帝姬,伫立良久,愤慨折笔,掩面羞愧疾走,叹自身学疏才
浅,难绘三分神韵。
惠丰二十三年,帝薨。
承德太子继位,欲与北国联姻,交两国之好。
沁水公主出嫁。
然天妒红颜,未曾出塞,便途中病死。
承德帝大怒,随行百余人皆斩,宫中缟素三日。
「少爷,你又在看闲书了,吴娘要是知道了,不得好好说你几句。」
巧儿手拿红木托盘,上面放着几只精致的青花瓷盏,她施施然的推门而入,
将托盘放在了书房的桌上。
「早点拿来了。」
王小刚将手中《宫室秘闻》随手放在一旁,掀开一盏瓷盖,里面的玉蛤芙蓉
汤还散着鲜香热气。
他抬眼向巧儿看去,笑道:
「巧儿姐你是懂我的,要是叫我经商,那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手,可是要叫
我钻研这八股,实在是难为我了。」
巧儿轻叹一口气,将那些瓷盖一个个掀开。
「虽说当朝皇帝重商,但是有个官身也是好的,咱家每年打点关系用的金银,
可是不少,若是少爷您中了举,那些鼻孔朝天的官老爷也得对您恭恭敬敬了。」
「好好好,巧儿姐你怎么像是吴娘一样,絮絮叨叨的。」
巧儿看着王小刚如此敷衍,只是低着头,自怨自艾般说道:
「我哪敢啊,您是少爷,我是奴婢,哪里能说得你。」
王小刚眉头微微一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过来。」
巧儿听话乖巧的侧身坐了上去,心中雀跃。
按理来说,她这个内院大丫鬟是不必亲自干活的。
这豪门大院的丫鬟,养的比其余人家的小姐还要金贵。
像是什么端茶送水,铺床叠被,都可以使唤别的小丫鬟来做。
但是她却将所有能与王小刚近身接触的活都给包揽了,为的就是不给其他人
有可趁之机。
「少爷张嘴。」
她熟稔的用象牙筷子夹起蛊碗中的虾饺,递到王小刚的嘴边。
王小刚搂着巧儿姐的细腰,极为惬意的享受着她的侍奉。
巧儿侧目瞟了一眼桌上的书本,一边喂着,一边好奇问道:
「少爷,您刚才是在看什么呀?」
「一些野史传闻罢了。」
王小刚又问。
「不说这个,我师傅的消息有了吗?」
说起这个,巧儿的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她微微摇头。
「没,派出去的人全死了,后来去的只能找到一地尸体,都是一刀封喉,没
有找到踪影,镖车也留在了原地。」
王小刚面色平静,他目视前方,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早知道我师傅武艺不凡,但是未曾想到能如此厉害,这些江湖好手竟然不
是他一合之敌。」
不过他心中还有些疑问。
「但是既然奈何不了他,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还把镖车留着呢?」
「莫非是又碰上了什么麻烦?」
他摇了摇头。
「罢了,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陆家那边呢?有什么消息?」
巧儿答道:「暂时也没有。」
「没有也正常,毕竟中洲路途遥远,就算是第一批出发的商船,此时发现了
他们的货根本卖不出去,回来也需要些时日。」
王小刚将手轻轻放到巧儿的大腿上,纱制的千褶裙布料轻薄,五指微陷,软
腴且温润。
「你说,这一次将陆家吞并能有几层把握?」
巧儿作为王小刚最信赖的丫鬟,自然是知道少爷对陆家的规划。
她也熟知少爷的品性。
若一件事真的十拿九稳,他便不会拿出来问自己。
「有……七八成把握?」
王小刚笑着摇了摇头。
「能有三四成就不错了。」
「怎么会这么低!」
巧儿杏眼微睁,惊奇道:
「不是都拿到陆家用来抵押的所有地契了吗?到时候陆家是生是死,还不少
爷一念之间?」
王小刚指间掐起巧儿腿上一块软肉,软温如同新剥鸡头肉,夹在手指间细细
摩挲。
「这些话,我也就拿来骗骗陆湘云那傻女人,你也真信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陆家这种扎根江南不知多久的大族。」
「巧儿姐,我问你,登封县的县令,他姓什么?」
巧儿蹙眉思索了一番,苦思良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
登封县的县令,在江南这一块地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出彩的事迹。
「他姓陆,登封县,正是陆家家业所在之地。」
「你说我要是拿着这一打地契去登封县找陆家要祖宅,那登封县令,他是认
呢还是不认呢?」
巧儿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她忿忿道:
「还能这么无赖!」
「对!就是这么无赖!不然你以为咱家每年花这么多钱财,去造学堂,资助
那些秀才路费,考费,都是为了什么。」
他低头朝着怀中的巧儿姐看去,问道:
「安县令知道吧,时常来探望我爹的那位。」
巧儿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安县令就是本地的县令,作为内宅的大丫鬟,一年能进内宅的外人寥寥无几,
她自然是记得的。
「当年他还是个落魄童生的时候,就已经收了我爹的恩惠,在他一贫如洗时,
给了他吃穿住处,还有前往京城赴考的路费银钱。」
巧儿用细指缠起肩头垂落的秀发,心忧十足的在指间打着转。
过了片刻,她忍不住抬头问道:
「可是少爷,就真的拿陆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这怎么可能。」
王小刚洒脱一笑,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纤薄的后背。
「我方才只是问你将陆家一口吞并的胜算。」
「登封县上我可能动不了他,但是陆家这么多年的经营,早就将触须遍布整
个江南,这一部分的家业,足足占了六成之多。」
话说着,王小刚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起来。
他单手做刀,在空中狠狠劈落。
「经次一役,就算是不能彻底颠覆陆家,也能将它的手脚砍断,让其只能退
居在登封县内!」
「等着吧,我娘的血仇,只能以血来偿还!」
巧儿愣愣的看着王小刚,薄唇微微嗫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少爷。
最后她只是拿起羹勺,如母亲,亦如长姐一般,舀起还算温热的暖汤递到王
小刚嘴边。
「少爷,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饭后,巧儿姐从王小刚身上站起身子,低头收拾着桌面。
王小刚拿起丝绢擦了擦嘴,随手扔在托盘里。
「对了,我那对师姐妹,和师娘现在在做什么。」
「她们呀,她们在落英苑里上课呢。」
「上课?」
王小刚诧异问道:
「上什么课,我怎么没有听说家里请了什么先生?」
「是您师娘亲自上课,说是女儿都要出嫁了,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如何能撑
得起台面。」
「有意思,我去看看。」
王小刚起身出门,一路来到内院的落英宛。
此处是内宅最大的花宛。
里面摆放着来着各地的奇花异草,怪石嶙峋。
一条人工挖掘的小河自北向南,蜿蜒曲折的在其中流过。
只见院内的一颗老树下,放着两套不知丫鬟们从哪里搬来的桌椅。
叶青青与秦可欣正坐在下面,而慕星河则是站在两人身前,手中拿着一卷书。
她在桌前来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
慕星河的打扮和往常一样,素的很。
如绸缎般光滑油亮的乌发在脑后高高挽起,妇人髻中简简单单的插着一只桃
木簪子。
她今日身穿一套湖绿色对襟襦裙,宫绦束腰上挂着块用以压裙的汉白玉佩,
同时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勾勒的淋漓尽致。
纤腰之上,酥胸饱满且浑圆。
银丝勾边的绣花对襟被撑的鼓鼓囊囊,沉甸甸如同秋日挂在枝头的硕果。
王小刚站在花宛半圆形的拱门口,两眼盯着师娘精美的娇靥不放。
而坐在底下的两位姑娘,可就没什么兴致抬眼去看她们的娘亲了。
叶青青还好,虽然纤眉紧皱,两眼还是看着桌上的书本,想要弄懂其中的含
义。
秦可欣则是低垂着小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原本浑圆水灵的桃花
眸子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线,没有直接趴在桌上睡觉已经是她对娘亲最大的尊重。
「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
只听咚的一声,秦可欣一个没控制住,额头直接敲在了木桌之上。
「嘶~ 」
她捂着额头,眼角含泪的抬起了脑袋。
慕星河看着她,幽幽叹了口气。
「可欣,我讲的很无趣吗?怎么看你一直昏昏欲睡的?」
秦可欣赶紧摇了摇头。
「哪有!只是这书里的内容太没劲了,尽是讲一些大道理。」
「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信无以知人,你不去学这些道理,娘亲怎么好放心
让你嫁人呢?」
秦可欣瘪了瘪嘴,闷闷不乐道:
「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我什么都不会,才是有大德呀!」
「噗呲~ 」
旁边的叶青青听着她讲的歪理邪说,忍不住捂嘴偷笑。
慕星河伸手摸了摸秦可欣的脑袋,眼中尽是无奈之色。
「你看你,书不好好读,一知半解就是这样的。」
她柔声解释道:
「哪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别人说的是,女子无才,辨是德,讲的是如果
一个女子没有才能,只要能分辨是非,那也称得上是德了。」
「算了,既然你们听乏了,那便休息一会吧。」
「好诶!」
秦可欣把书一抛,立马清醒了。
王小刚见她们不再上课,这才走上前去。
「都在呢?」
三女齐齐转头看去,神色各异。
叶青青眉眼微扬,有些惊喜,秦可欣则是瞬间垮下小脸,慕星河面色微红,
抿了抿薄唇,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秦可欣面色不善,瞪着王小刚,一上来就咄咄逼人。
「你来做什么?」
王小刚嗤笑一声。
「怎么?这是里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过来,我有事找你。」
说罢,他转身就走。
叶青青疑惑的看向秦可欣,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神色复杂。
「我去去就回。」
叶青青望着小师妹跟随王小刚而去的背影,蹙眉不解道:
「奇了怪了,他俩是怎么了?娘亲你知道吗?」
而慕星河则是纤眉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娘亲?」
叶青青再次呼唤后,慕星河才如同大梦初醒般抬起了头。
她螓首微摇。
「嗯?!没!没有!」
「娘,你很热吗?怎么看你额头都出汗了?」
「有吗?嗯……是有点,可能是穿太多了。」
她眼神有些飘忽,额头上泌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了,你不是说要巧儿陪你上街买东西吗?赶紧去吧。」
叶青青见娘亲反应有些反常,但是也没有往心里去。
「嗯,娘亲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可以去找外院的医师,她本领可大了。」
慕星河含笑点了点头。
叶青青走后,落英宛里便只剩下她一人独坐。
她双目有些无神的盯着眼前丛生的粉白木槿花,没人知晓慕星河此时在想些
什么。
两只于花丛间煽动着鳞翅的蝴蝶停留在她的肩头,她也是浑然不知。
「娘?我姐呢?」
方才跟着王小刚离去的秦可欣很快便去而复返。
她在花宛内左右环视了一圈,没看见师姐的身影。
慕星河一惊,诧异转头看去,肩上的蝴蝶也翩翩飞去。
「她呀,她和巧儿逛街去了。」
「啊?怎么不带上我!」
秦可欣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转身就要赶着去跟上师姐。
「哎!等等!可欣,你过来!」
慕星河招手叫住了她。
秦可欣不解回头,问道:
「娘,有什么事吗?」
慕星河神色有些慌张,她附到秦可欣耳边,低声小心翼翼问道: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方才小刚叫你过去,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想理他,就嗯嗯啊啊敷衍了过去。」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秦可欣见娘亲一个劲的逼问,不由得歪头好奇道:
「娘亲关心这个作甚?」
慕星河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徐徐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放在腰间,又恢复成往日端庄的模样。
「不方便讲吗?那也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倒也不是不方便讲,他就是说,叫我晚上灌好肠去他房间,工具他叫丫鬟
放我房间了。」
秦可欣皱了皱眉。
「娘,灌肠是什么意思?」
慕星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神色紧张的问道:
「那你是怎么答应他的?」
「我就说好好好呀!谁想理他,反正他叫我做,我偏不做,到时候他能奈我
何?」
慕星河美眸微睁,捂嘴惊声道:
「你答应啦!?」
「只是口头上敷衍几句罢了。」
秦可欣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嬉笑着回答慕星河的问题。
慕星河闭上双眼,胸口的双峦一阵起伏不定,额头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下,
那青筋都在跳动。
最后,她无奈睁开双眸,朝着秦可欣向外挥了挥手。
「行吧,青青刚走没多久,你去吧,回来后记得把女戒抄写一遍。」
「啊——」
「还有……」
慕星河柳眉一竖,神色少有的严肃起来。
「你最近少与小刚来往,女儿家出嫁前,都是不能见夫婿的,知道吗?这样
不合礼数!」
「知道啦!我还不想见他呢!」
秦可欣说完,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去了,空留慕星河一人在花宛中幽幽叹气。
当少女一路蹦跳着转了弯,她一下子停了下来。
秦可欣如同一根木头桩子般矗立在原地,原本勾起的嘴角也落下三分。
王小刚双手抱胸,半依靠在身后的白墙上,看起来已经恭候多时。
他问:
「说完了?」
「说完了。」
「按照我的要求去说的?」
「对。」
王小刚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走吧。」
秦可欣不想多理睬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没走了几步后,她忽然转过来,蹙眉问道:
「灌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小刚眉毛一挑,强忍住嘴角的笑意。
「一种……做腊肠的必备工序。」
「有毛病。」
秦可欣白了他一眼,快步远离了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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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王小刚安静的坐在黄花梨木椅上。
他无所事事的仰头望着前方,手指有韵律的在桌上敲打着。
正对着他的窗户被一根窗屉支撑着,得以能望见窗外皎洁的满月。
他在等待。
不似夏日有蝉鸣蛙叫作伴,秋日的夜是静谧且萧瑟的。
慕星河在自己的房间内一件件穿上衣物,正如她先前一件件脱去那般。
她低头系上腰间的轻纱束带,余光扫到屋内使用过的盛水木桶,微蹙的纤眉
似乎还在回忆之前的不适。
走出房间,回身合上房门。
拖曳于地上的素白长裙纤毫不染,她漫步于池塘边的九曲檐廊之中,柔美澄
清的月色斜照在她的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行至终处。
慕星河在门外站了许久,最后抬手敲响了门扉。
屋内传来男子惊喜的声响。
「门没锁,自己推门进来就好。」
她纤手微推,门扉的内侧是不见五指的漆黑。
慕星河没有急着进门,而是先回首遥望了一眼云端的皓月,默默转头,跨过
门栏,最终隐没于屋内的黑暗之中。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叶穆喃喃道。
千百年来,无论身处何时何处,抬头所见都是同一轮明月。
他缓缓收回了望月的目光,低头看去。
倒在地上的是一名锦袍男子,他艰难的靠在只剩大半墓碑的枯坟之上。
此时他衣袍上的锦虎已经被血晕染,每一次呼吸,喉咙间便发出破败风箱般
的嘶哑声,看起来是活不长了。
此处是一座乱葬岗,四周横着将近十数具尸体。
仅有的活人,只剩他们二人。
叶穆手中的雁翎刀已经断了一半,不过利刃依旧可以压在那人脖颈之上。
「咳咳咳。」
濒死的锦袍男子大咳了几声,黑血夹杂着几块碎肉一起被咳到了胸口。
一百零六知道,此处必然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不过他并不惧怕。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为讥讽的笑容。
「你这又是何苦呢?十三。」
「曾经的大内第一人,公公可是把你当接班人来培养,明明只要做好分内之
事,步步高升指日可待,钱和权,哪个你享受不到?」
叶穆没有说话,面色如死水一般沉寂。
一百零六还在大声宣泄着。
「如今呢?为了区区一个用来和亲的皇女,背叛了公公,如同蛇鼠一般终日
隐藏在暗处!」
「我实在是想不通,你图什么?」
叶穆将手中的钢刀又逼近几分,他沉声道:
「你不会懂的。」
血线在一百零六的脖颈上绽现,他也更加的疯狂。
「那沁水公主就算是天姿国色,那又能如何?你不过是个阉人!哈哈哈!与
我一般的阉人!咳咳咳!」
一百零六肆意大笑着,又咳出几块破碎的黑肉。
「你不懂。」
叶穆只是简单的重复着先前的话语。
他左手持刀,右袖空荡荡的垂下,血水渗透绷带,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一百零六狞笑着盯着叶穆。
「你杀了我又能如何,十三,我知道你很强,同批的一百零八人,除我以外
的一百零六人应该都被你杀尽了吧?」
「那又能如何?你打了公公的脸,你让他在圣上面前颜面无光,他不会放过
你的!」
叶穆冷声道:
「再来,那就再杀,杀一批,能清静几年,再杀一批,再清静几年。」
一百零六看着他右袖随风摇摆,咬牙问道:
「这次换你一条手,下次呢?你有几个胳膊几条腿可以掉?你做这些到底图
什么!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叶穆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难得的笑了。
笑的很得意。
「所以说,我与你们不一样,你们这些工具是不会懂得。」
「我不叫十三,我叫叶穆,她起的。」
他松开了抵住一百零六的半截钢刀,高高举起,直指向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看见这月亮了吗?就算是这明月也无法与她争辉!」
「她没有给我任何东西,守护她就已经是我的救赎!」
「她想要自由,我便给她自由,这世上没有人能强迫她!没有人能再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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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屁股抬起来。」
王小刚轻轻拍了拍师娘颇具弹性的翘臀,雪白的肉浪立马如水面涟漪般翻滚
起来。
慕星河将螓首埋藏于交叠的双臂内,身下酥胸被压得扁圆,从腋间溢出白嫩
的乳肉,纤腰下沉,听话的高高支撑起那浑圆饱满的两瓣白臀。
她如同一只小狗般羞耻的趴伏在床上。
拖地的白裙与肚兜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可见主人的细心。
床上的两人都是一丝不挂。
王小刚得益于习武,夜间借着稍许光亮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师娘的两瓣圆臀饱满挺翘,紧闭的丰腴大腿之间,夹着一只光洁无毛的肥美
鲍鱼,两瓣凸起的嫩肉中微微凹陷,中间只有道一线蜜缝。
肥鼓阴唇之上,那充满褶皱的粉嫩菊眼正因为害羞而一缩一缩。
王小刚将左手按在了师娘厚实柔嫩的臀肉之上,五指微微下陷,大拇指按在
娇嫩菊眼旁边,向外拉扯着那紧闭的后庭。
他问:「我叫你做的事做了吗?」
慕星河压低了嗓音,以少女般尖细的声音嗯了一声。
王小刚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伸出右手食指,指腹轻轻按在后庭的千层褶皱之
上。
那菊眼极其敏感的一缩。
王小刚一下子来了兴致,又用手指在后庭勾弄撩拨了好几次,每一次食指划
过后庭,师娘的身子便会轻微抖动一下。
在黑夜中如同大月亮般耀眼的雪臀摇来晃去,如同在乞尾央求一般。
看的王小刚下身肉棒坚硬如铁,只想立马品尝一下这位自己送上门来的绝色
美人。
「来,舔一下。」
王小刚将手指放到师娘面前,戳了戳她娇嫩的面颊。
慕星河将螓首从双臂中犹疑了半响,最终还是吐出半截粉嫩香舌,将王小刚
的指尖舔的裹满了晶莹的唾液。
「不够。」
王小刚皱了皱眉,粗暴的将食指塞进慕星河的檀口之中,将里面的柔嫩的软
舌与唾沫搅动成一团,直到让整根手指变得湿润起来。
「呜呜~ 」
他将手指从师娘的唇间拔出,拉出一道极细的银丝。
「可以了,这是为你好。」
不管师娘的反应,王小刚用指腹按住菊眼,借着唾沫的湿润,向内缓缓插进
去一段指尖。
「嗯啊~ 」
慕星河闷哼一声,身子紧绷,臀肉因为抗拒外物的入侵而极力夹紧着。
王小刚的指间传来无比炽热的温度,其中火热的嫩肉死死紧夹,狭窄到就算
已经湿润的手指,也再难以再前进寸步。
「放松。」
他抓着慕星河翘臀的五指陷得更深,食指如钻头般左右拧动着,一寸寸向内
开垦着慕星河的后庭。
「嗯~ 」
慕星河黛眉紧蹙,雪臀不受控制的向前挪去,但是又被王小刚牢牢抓住,让
她动弹不得。
浑圆纤长的小腿一上一下交叠着放在一起,五趾微微蜷起,颗颗都如珍珠般
圆润可爱。
指间挤开腔肉间层层褶皱,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塞进去第二个指节。
菊眼用力收缩挤压着,蠕动着想要将王小刚的手指挤出。
「不行,还是太干了,也不够放松。」
王小刚不再用力,那堪堪塞进一半的手指,便一点点被蠕动的腔肉给挤了出
来。
慕星河原本紧绷的玉背与蜷缩的脚趾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不过下一刻,她就被拦腰抱起。
「呀!」
惊慌中她发出一声娇吟,又很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王小刚双臂环绕着慕星河的腰肢,让师娘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坐在他的怀里。
怀中的慕星河一丝不挂。
肌肤相触之处,他只觉得如水绸般丝滑,师娘不着寸缕的洁白酮体温暖且柔
软,一股子的如同麝香般的甜蜜气息蒸腾而出,萦绕在床榻之间。
慕星河白皙的长腿被按着膝盖强行打开,中间那一线天的白虎美鲍逐渐暴露
于空气中。
王小刚背靠着床头,双膝微曲,自下而上插在慕星河双腿之间,将师娘的长
腿一左一右架了起来,让她臀部也离开了床面。
慕星河想要并拢双腿,但是中间有王小刚的双腿阻挡,反而分的更开了。
粗长火热的肉棒正好紧贴着无毛阴唇间的蜜缝,慕星河如同被灼烧了一般,
向后缩了缩身子,但是最后依旧滑落到棒身之上。
王小刚低头将鼻子埋入被秀发掩埋的玉颈之间,极为陶醉的深吸了一口。
一只手逐渐攀上慕星河那傲人的酥胸,如同在掂量一般,托起了如水袋般鼓
鼓囊囊,摇摇晃晃的玉乳。
满溢的乳肉几乎要从他的指间溢了出来,他五指抓紧又松开,如此反复。
「嘤~ 」
慕星河嘤咛一声,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般躺倒在王小刚的怀中。
王小刚另一只手捏住师娘瘦削的下巴,让她侧过头来。
他越过慕星河的玉肩,在黑暗中与师娘对视着。
师娘低头半耷着眼皮,长睫微微颤抖,薄唇翕动,甜腻的吐息喷洒到了他的
鼻尖。
王小刚低头含住师娘软糯的樱唇,丝毫不给慕星河反应的机会,舌尖撬开贝
齿,探入了檀口之内。
慕星河美眸圆睁,面色迅速变得绯红。
她推搡着王小刚的胸膛,但是动作又无比的绵软无力。
王小刚的舌头先是轻触舌尖,但是那条潜藏在甜蜜津液之中的香舌却四处闪
躲,不让他平常其中的软嫩滋味。
他握住玉乳的手掌微微用力,食指与拇指一下子便捻住了其上娇嫩的樱粉乳
珠,狠狠地一搓。
「呜~ 」
慕星河娇躯一颤,乳珠因为刺激而充血挺立,香舌也被王小刚一齐捕获。
两人的舌头混合着津液纠缠在一起,王小刚极为贪婪的搜刮着师娘口中的蜜
液,又频频逗弄着那条软嫩湿滑的小香舌。
唇舌之间甚至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慕星河的眼神逐渐迷离,桃粉满面,最终闭上了双眸任由王小刚轻薄。
王小刚见师娘不在反抗,原本捏着下巴的手也松开了,他将手掌按在师娘光
洁的小腹之上,慢慢下滑。
手指最终按在那两腿之间凸起的耻丘之上,他的食指与中指分别按住左右两
瓣无毛的阴唇,将它分了开来。
穴口此时已经湿滑一片,无色的清浆缓缓顺着蜜缝留下,最后都流到了王小
刚紧贴的棒身之上。
挑开阴唇后,顶上那粉嫩的娇芽才冒出了头。
王小刚中指沾了一点穴口黏滑的清浆,按住了师娘的阴蒂。
「嗯~ 」
仅仅只是一触,慕星河的纤腰如水蛇般扭动了起来。
王小刚连忙松开了揉捏玉乳的手,环住慕星河的腰肢,将她的下半身固定住
了。
他轻咬着师娘的舌尖,微微的疼痛让她不再挣扎。
王小刚的手指按住那嫩芽,还在其上打起了转,粉嫩的穴口一股股的涌出蜜
液,不仅打湿了王小刚的肉棒,还将底下的床单濡湿。
慕星河鼻尖的喘息逐渐急促起来。
王小刚的指头越发的灵活,开始上下齐攻。
他一手捏着玉乳,一手按着尖芽,口中还不忘舔舐着慕星河柔嫩的香舌。
忽然,她浑身抽搐一般的颤抖起来,一道蜜液自软鲍中喷射而出,于空中画
出一道弯弧,最终射在了帷幕红帐之上。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她那双被架空的玉腿打起了摆子,胸口两粒晶莹的乳珠傲然挺立,十根脚趾
紧紧蜷缩,身子一颤,穴口痉挛般的抽搐着,又是两三道清浆喷射而出。
「呜呜~ 」
被王小刚含住的檀口发不出什么声响,只能呜咽着发出如哭泣一般的声响。
师娘的娇躯在爆发之后,彻底酥软了下来。
王小刚这才放过她的小嘴,搂着师娘的腰肢将她平放在床榻之上。
如墨的秀发无章的铺洒开来。
她歪着螓首,秀口微张,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鼻尖之上尽是汗珠,娇靥晕
红,美目含雾。
玉乳因为平躺而微微摊开,但是规模依旧不减,如玉碗倒扣的那对嫩乳之上,
两粒腊梅傲立于霜雪之上,其中一颗乳珠被揉搓的额外殷红,连周边铜钱大小的
乳晕都变红了几分。
王小刚扛起师娘的两对娇俏玉足,将它们搁置在自己双肩之上。
红肿的龟头抵住湿滑的蜜缝,在其中上下滑动。
「嗯~ 」
慕星河迷离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用手捂住那正冒着蒸腾热气的白虎馒
头穴,将王小刚的肉棒挡在外面。
「我不进去,只是沾点水。」
他一边这么安抚着,一边将师娘的纤手挪开。
粗长的棒身压在软腴的蜜缝之间,被两瓣湿滑阴唇包夹。
他挺动着腰肢,让肉棒上下摩挲,龟棱刮过阴蒂,慕星河敏感的身子又开始
源源不绝的流着蜜水。
直至整根肉棒都闪烁着殷莹莹的水光,如同包裹了层浆子一般,王小刚才停
止了与师娘性器之间的摩擦。
他将那沾满了黏腻浆液的肉棒抵在了菊眼处,双手掐住师娘的纤腰,用力塞
进去半粒龟头。
「嗯~ 」
师娘黛眉微蹙,贝齿咬着下唇,纤腰拱起,离床悬空。
她双手举过头顶,如同溺水之人般,死死的抓住了床头的雕花栏杆。
幸好有了蜜液的润滑以及之前的爱抚。
师娘的娇躯不像是一开始这么紧绷,这让王小刚的肉棒得以更进一步。
龟头勉力挤开后庭内层峦叠嶂的火热腔肉,才塞进去大半,那不断收缩的菊
穴便夹的王小刚倒吸一口凉气。
「嘶~ 真紧,师妹,再放松一点。」
「咿呀~ 」
慕星河娇吟着,她纤腰扭动,穴口滴滴答答的流着蜜汁。
王小刚咬紧牙关,铆足了劲,如同打井一般将肉棒向着师娘体内深处探去。
娇嫩的菊眼无论怎么向内收缩,都无法阻止龟头的进入,只能无助的被不断
扩张着,最终将整个龟头都吞没了进去。
最艰难的头部塞了进去,之后的棒身便简单的多。
肉棒一寸寸的压入狭窄火热的菊穴,势如破竹般的慢慢递送了进去,直到王
小刚的小腹贴到了那肥鼓湿软的肉穴。
他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底了。
软绡红帐之下,那曾经被赞叹过有倾世之姿的沁水公主,就这么赤着雪白的
酮体,不着片缕的躺在锦床之上。
一双玲珑嫩足高高架在两肩之上,瓷白细腻的肌肤被蒙上了一层莹莹薄汗,
汗气蒸腾,让床榻之间充满了如麝的异香。
她小口小口的喘息着,面若桃粉,杏眼中尽是迷离之色,微蹙纤眉之间,也
不知是舒爽还是难受。
在那张微微张合的无毛美鲍之下,插着一根男人粗长的狰狞肉棒。
王小刚闭目感受着师娘火热菊穴内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惊人挤压感。
那蠕动吸吮的滋味,一阵阵的收缩包裹,光是将肉棒插在其中便已经足够销
魂蚀骨。
「成了!」
他慢慢抽动着插入菊穴的肉棒,只是肉棒就好似与其中的嫩肉相融,皮肉相
互黏连在一起般。
随着他肉棒的慢慢拔出,师娘那无比娇嫩的后庭都开始外翻粉肉。
「嗯~ 」
慕星河痛的直哼哼,眼角都带起了泪花。
王小刚立马打住不动,他知道此时还急不得,需要让师娘的后庭适应被扩张
到如此大小。
「师妹,疼吗?」
他伸手摸向慕星河那满是香汗的脸颊。
「嗯。」
慕星河压低嗓音,轻嗯一声。
「那我先不动,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
慕星河沉默不言。
时间过了少许。
王小刚能明显的感觉到,师娘后庭抗拒的力道不像是先前那么强烈。
菊眼收缩的频次也逐渐放缓,但只是偶尔抽动一下,便夹的肉棒快要被榨出
精水来。
他不知保持了这个插穴动作多久。
忽然,原本一只架在肩上的嫩足抬起,极为羞涩的踢了踢王小刚的胸口。
「可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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